果然两人进门后,忍不住对望一眼,然后被烫到似得分开,各自挑选起来,相比其他人,这两人看得更加仔细,看到喜欢的也会上手拿起细看,或者佩戴感受,就这么挑选许久,最后各自抱了一样东西走到门口柜台前,对半靠在躺椅上的陈白玉开口。
“店家,”梁竹茹小声开口,“我就要这件。”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要买首饰的举动立刻引来铺内其他人的目光,大家定睛一看,发现她双手托着的是一条项链,只是这链子好生奇怪,叫人下意识多看了几眼,想要探究到底是哪里古怪。
黎默言同样有这种感觉,只是很快她发现哪里不对,虽然项链坠子的款式多种多样,可做成尺子形状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过了一会,也有镇民发现不对,脱口而出:“怎么挂着的是把尺?”
一些上了年纪的过来人回味过来,妇人笑着对梁竹茹道喜,“祝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姑娘,你丈夫真俊,精神也好,一看就勤快。”
“是啊是啊,我看这后生不错。”
梁竹茹越听越脸热,干脆举起袖子挡住脸,这时杨大海也走过来,从她手里抽出那条项链,和手里的玉簪一块放在柜台上,“劳驾一起算。”
陈白玉:“一共两千八百元,今日是你们的好时间,讨个吉利就两千六百六十六。”
其他镇民听到这个价格,注意力顿时被拉回来,黎默言只听到一阵吸气声,还有人低声道,“好贵。”
梁竹茹显然也是这样想的,看到大海给她挑的玉簪,这两千六百元里,这玉簪占了大头,铜尺并不值钱,她正想把玉簪放回去,却被杨大海阻止,“买吧,一生就这么一次。”
听他这样说,梁竹茹没把玉簪放回去,她轻抚玉簪上的并蒂莲,含苞欲放的花苞惟妙惟肖,花瓣尖微微朝后翘起,恰巧这块白玉这里泛着一点红意,犹如真正渐变的莲花,精致得不可思议。
梁竹茹越看越喜欢,最终咬牙花钱买下这枚玉簪,来到星光镇后攒下的钱花去大半,她却丝毫没有后悔慌张,只觉得高兴,将那枚尺子挂在杨大海的脖子上,随后两人手拉手走出首饰铺。
天,这两人看得旁人都能感觉到幸福。
黎默言之后在铺子里停留一段时间,除去梁竹茹两人,并没有其他人再来购买首饰,她和陈白玉聊了护卫队的事,表示自己还没想好做什么,后者微微沉吟,“做手套吧。”
黎默言眼前一亮。
手套确实不错,最近天气日渐寒冷,不光可以保暖,而且还能保护手不受伤,最重要的是……手套帅啊!
冷酷无言一刀毙命,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擦去刀刃上的血迹,再配上官差男帅女俊的脸,犀利的眸光,以及刀锋一般的眼尾……
黎默言:“!”
她越想越觉得妙,没办法人就是这么肤浅,毕竟谁不喜欢看漂亮的人呢,“好,就手套,能有什么能力?”
陈白玉却没直接说,“我先做着试试。”
黎默言点头,她对这个并不着急,主要还是想宣传首饰铺,谈完这件事,她便从铺子离开,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她该去做其他事。
……
杨大海和梁竹茹回到木屋后,等在屋子里的其他人涌过来,将他们推去不同的方向,“哎呀,咋还不急不慢的?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
“铁锣呢,在谁那?”
“记得是从东八街八号出发,那边的木屋我已通过气,他们会借咱用一用。”
“我那件蓝外套呢,这可是新买来的玉棉服,谁瞧见了?”
“这这这,你压在被子下了,你个憨货。”
一阵兵荒马乱之际,杨大海被推出门往东八街走去,熟悉的老叔劈头盖脸往他脖子挂了个大红绣球,蓬松柔软的触感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马上要成亲了,想到这,杨大海心中涌出一股热潮,浑身上下充满干劲。
老叔见他这个模样笑起来,“你这小子光想着媳妇,也不问问弄到这红绣花,花了我多少力气。”
杨大海闻言赶紧追问。
老叔却一拍他的背,“现在还说这些干嘛,快走快走,没瞧见吉时要到了吗。”
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的杨大海:“……”
他只好揉揉自己的肩,快步朝借来的木屋走去,等到了那间屋子,上面居然简单缠着一条红布,那群人见到他立刻高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其他人听到后当即凑过来看热闹,看到是如此俊朗的后生,顿时看得更起劲了,杨大海被这么人瞧着,也不怯场,笑着摸出喜糖,分给附近的小孩和大人。
其他人接了糖,自然要说些吉祥话,杨大海越听脸上笑容越大,在众人的簇拥下,朝自己住着的木屋走去,与此同时拎着铁锣的人,也欢欢喜喜长吆一声,用力敲起铁锣,就这么一路敲着走过。
如此热闹的动静,引来越来越多人的瞩目,吉利话就如雪花一般飘来,杨大海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过好话,笑得脸都快僵了,然而乐极生悲,在经过一座桥时,一阵急躁的鸟鸣由远而近。
竟是一大群黑鸟。
它们的速度太快,等发现时众人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护住脸,尽量减少伤害,杨大海同样如此,只是他胸前还挂着一朵蓬松的绣球,不知被那只鸟勾住,他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也失去平衡,一头往桥下栽去,最糟糕的是他脑袋对准的地方,有一块凸起的巨石。
有人发现这幕,下意识发出惊恐的叫声,人脑袋可没有石头硬,这要是撞实了……只怕红事变白事。
就在众人惊恐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失去平衡,甚至半个身体都栽出桥面的新郎官,居然又回到桥上,像是有一只瞧不见的手,将人拉了回来。
杨大海脚重新踩在实处,他先是茫然地踩了踩,随后发现明白发生何事,猛地睁大眼,一个劲摸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瞧瞧上面有没有恐怖的血窟窿,而他现在好端端的,自然不会有血窟窿,人也健健康康没有任何事。
众人望着受到惊吓脸色发白的新郎官,除此之外对方没有受任何伤,人群顿时轰然炸开。
“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
“大海你有没有事,身上哪里疼啊?”
“你们瞧见没有,刚才那个新郎官他自己回来了!”
“瞧见了瞧见了,这是咋回事啊?”
“难道是有官差动手?可我没看到人啊。”
“还好没事,不然新娘子得哭成啥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