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睡裤和宽大的短袖T恤在夜晚的风底下吹得干爽,像棉质的嫩树叶,在符旗饱满的皮肤上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他再次朝楼底下望了两眼,除了抱着小孩出来溜达的老头老太,还有一条野狗的影子。

那间开着门的屋子亮着灯,在走廊最尽头。

符旗还是去了,握着烧人手的手机。

他一直没意识到自己总是径直去徐祁舟卧室是个坏习惯,就算他觉着哪儿有不对的,那也不是他的不对徐祁舟卧室里总是铺着他最喜欢的大地毯,他家里没有,清扫地毯对他们姐弟俩来说是不是好干的活,徐祁舟不用考虑这个,这是他每周请来的家政阿姨需要考虑的问题。

卧室里的地毯又换了新的,符旗在卧室中间站着环视了一圈,没找到那条旧的,那条青色的,他说好看徐祁舟才买的那条。他踩在新地毯上,低头和地毯上的大老虎眼对眼。

大老虎的獠牙是白色羊绒织成的,张着血盆大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符旗迈开脚,脚尖在那上面轻轻踩两下,又缩回来。在老虎爪子压着的一大捧碎了的玫瑰花上站定了,灰粉色和白色的花瓣一直漫开来,漫到老虎周身,这是新地毯的全貌,一直铺到床边。

地毯很大,符旗占着那一大捧玫瑰花面坐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徐祁舟走之前还没看完的书翻在一边的小木桌上,他凑过去看了两眼,全是符号和数学公式,于是又缩回来,也忘了自己上周被四脚朝地压在这个卧室里,趴到地毯上,心无旁骛地研究起上面织出来的玫瑰花瓣。

于是徐祁舟一进卧室看到的就是符旗翘着的屁股。

他扔完垃圾就一直在楼梯上站着,点了根烟听符旗在走廊上的动静,手机上跳着那两条信息,他不回,只是等着。

等听到有脚步声往走廊那头走时,他就掐了烟跟上来了。

他关上正门往里走时,符旗正站在地毯上转着头滴溜眼珠,徐祁舟的脚步很轻,他脱了拖鞋拐过客厅和摆着各种机械模型的装饰柜,走到卧室门口,对上了符旗的屁股。

他站在符旗背后无声地笑,看符旗揪着一瓣毛绒玫瑰瓣吹气,举止幼稚。

他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符旗被吓得打了一跌,侧身躺倒在地毯上气鼓鼓地“喂”了徐祁舟一声。

徐祁舟走到地毯上坐下来,拉着他的脚腕往自己这里拖。日,更^七衣伶,伍,扒扒伶=九龄

符旗抬腰坐起来,他腰上没力气,手撑着在地毯上挪,织物玫瑰被他手指抓得毛头毛脑的,像他自己在地毯上滚乱的头发。

“你刚去哪儿的啊?”

徐祁舟先将他拖到与自己面对面亲了一口之后,回答他。

“扔垃圾啊。”

符旗推了他一把:“那我在楼上怎么没看到。”

“你在楼上怎么看得到。”徐祁舟又亲了他一口。

符旗玩文字游戏玩不过这个人,玩别的游戏也不是对手。

他拉着自己的睡裤裤腰,与徐祁舟拉着他裤脚的力道作着力不从心的挣扎。

“我刚洗过澡,”他急喘喘的,说话总说不到点上,语气又总像给人发短信时老带着的三个句号,想说的是不要再做那些事再洗澡,从嘴里出来的话偏没头没无得笨。

还总是方便徐祁舟做一些别的解读。

“洗干净来给哥哥送吗?”徐祁舟拉着他的裤管,荤话说得有理有据,但动作上放着水,从看到符旗撅着屁股盘弄地毯上的玫瑰开始,他也有心盘弄一下这个傻子,没想着真要大动干戈,他的大餐在符芝不在的每个周末都有的吃,他只拿现在当餐前甜点而已。

不过符旗是个货真价实的呆头鹅,嗅着自己身上的沐浴露还香喷喷的,脱了裤子又不知道要成什么脏样了,心里焦灼,又被徐祁舟惹急了,一窝心脚踹在徐祁舟坚实的小腹上,像个刚长了牙的兔子,咬人不知道轻重,一脚下去立马让他松了手。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符旗从大片绒玫瑰上往老虎的血盆大口里爬,不知所措的。

“徐祁舟,”他歪着头凑过去,玫瑰绒在光着的脚趾上贴着,十七岁的肌肤在灯光照映下像浓春雾化在线织花瓣上,他问人话问得很没有底气,“你不疼的吧?”

徐祁舟手捂着肚子,这种吃痛的姿势由他做出来很别扭,他是高大又打不倒的实物在符旗看来,他太足够挨自己这一脚了呀。

但是他低着头不说话,符旗有点着慌。

“喂,”他一只手撑在了虎牙上,另一只手去推人,不过这次是轻飘飘的了,推在徐祁舟肩上再小心地顺着他坚实的胳膊往下滑,他的手指尖鼓鼓的,肉肉的,按在徐祁舟的手腕上,“我,我没用什么劲啊...你不准疼!”

他急糊涂了,疼哪有是靠允许和批准的。

徐祁舟憋着笑,脸上看不出来情绪,只像是舒缓疼痛般呼了口气。他是个眉头皱一点就让人觉得不好相处的人,现在的面无表情吓着符旗了。

“还..还疼啊?”符旗脸完全凑到了跟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眼角难得耷拉着,徐祁舟点点头,他都不知道怎么好,憋闷着不好意思,四脚朝地盯着徐祁舟捂着肚子的手。

盯了一会儿,他想不出好的道歉方式,从血盆虎口处爬着侧坐到徐祁舟腿上。

徐祁舟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别疼了,”他笨拙地圈上徐祁舟的脖子,他所学得安慰人的方式全是从小姐姐安慰他的类似于“吹一吹,痛痛飞飞”,很幼稚,但很管用。

他没有什么接吻技巧,轻轻地在徐祁舟嘴唇上碰了一下,又将那没道理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别疼了吧...”

徐祁舟的疼痛大概真的有所减轻,他松开捂着肚子的一只手,揽上了符旗的腰:“我争取吧。”

符旗没觉得关于疼痛,这样的对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逻辑,他想着怎么表示自己的抱歉,红着脸嘟嘟囔囔的:“你要是不脱我裤子,我就不会....我,我刚洗过澡呀。”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现在换成徐祁舟盯着他看了。

他的睫毛上下打在暧昧的空气里,无声地在徐祁舟腿上坐了一小会儿之后,咬着唇去拉徐祁舟搭在肚子上的另一只手。

“你别脱我裤子就,就,就,”一个字重复了几遍,符旗结巴着从脸红到脖子,徐祁舟笑起来,好像已经彻底摆脱了那本来就构不成任何重创的一脚带来的疼痛。

他的脖子被符旗圈紧了一点,他的手被拉着来到了符旗的睡裤裤腰上。

符旗却不看他,热热的脸颊贴着徐祁舟的耳朵,声音听着是个胆小的小雏鸡:“给你摸一会会,你不要疼了。”

“听旗子的,再不疼了,”徐祁舟侧过头找他的嘴唇亲,手在伸进他内裤里头摸小逼的时候,符旗又搂紧人急急地补了一句:“不要,不要内裤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