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戎啧啧:“连鞭子都这样?精致,上面还有金丝珠宝镶嵌,魏国当真是富有。”
乌骞挥开鞭子放在手中?打量:“武器易折损,这样?金贵的鞭子如何?忍心使用,只舍得?供在柜子上,偶尔赏玩。”
羌戎一想也是,顿时兴趣失去大半:“鞭子放在柜子里,那还有什么用处!”
乌骞一笑,将三样?东西?交给他:“帮我好好保存起来?,哦这个?茶叶,你再去找公主问问泡茶之法,学?来?给我泡着试试。”
羌戎应下?,但还是说了一句:“茶叶做我们的奶茶最好喝了,尤其魏国皇室的茶叶。”
乌骞笑着拍他:“你先?去学?魏国的泡茶,学?会了我赏你一半让你回去煮奶茶。”
羌戎高兴不已,脸上的勉强消失不见,乐颠颠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大声喊着:“主子分我一杯就好!”
乌骞看着晃动的帘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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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自顾自倒了一杯清水,慢慢喝着。
前世原主反感这个?和亲公主,并没有过多关注,公主生病的事也并未听说。
公主远嫁和亲,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不幸,少有几人可以在异族过得?风生水起,得?到异族爱戴。不知?道这位公主是真的水土不服,还是心思抑郁?
乌骞又喊了一个?随从进?来?,这是他从车兹挑出来?的随从,叫客善,长在边境,经常和魏国边疆小镇偷偷生意往来?,能基本的汉话?交流。
他让客善拿一些他们带来?的车兹特产物资,去和魏国的侍卫随从聊聊天,从中?打听这位和亲公主的底细。
客善性格外向,爱喝酒,喝起酒来?能把在座的都处成亲兄弟,是个?很好的“外交”人才。
这些琐事并无几人在意,乌骞到了三天,据说公主传出话?来?,说身?体已无大碍,和亲队伍便重新启程。
乌骞骑马随队伍前行?,偶尔走得?无聊就带着随从出去快跑一圈,甚至喊上几个?侍卫去打猎,行?事不羁,看呆了规矩甚多的魏国侍卫。
魏国等级尊卑严明,使臣又大多文人,平时坐在车架中?,鲜少露面。两边一对?比,乌骞这个?王爷仿佛一个?草原上自由打猎赛马的青年。
打猎回来?,乌骞还派人将最好的猎物送去公主营帐,头几天只打到了小猎物,就送了几只小东西?,有一天,乌骞亲手打到三只成年鹿,一行?人兴奋不已,乌骞手一挥,派人将还未流干血的公鹿趁热送到了公主那。
等到他们打猎回来?,却对?上魏国使臣团一张张黑脸,原来?这位公主被血淋淋的猎物吓到了……
乌骞一脸不好意思地上门道歉,第一次隔着帘帐和这位公主说上话?。
“草原儿女人人打猎放牧,忘记公主从中?原来?,可能不习惯这些,是我鲁莽草率了。”
帘帐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无碍,是身?边侍女大惊小怪了,右粟王豪爽不拘小节,又勇猛如此,实在让人敬佩。”
乌骞挑眉,这位公主说的话?,和前面被吓坏又似乎有一点点不符?
“公主不怪罪就好,公主喜欢什么猎物?作为赔罪,我亲自去为公主猎来?。”
这话?,如果公主真的厌恶打猎这种?事,大概会觉得?乌骞实在可恶没有眼?色。道歉完了还要继续给她送猎物,这是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
但营帐内传来?的话?语是:“我听说有一种?通体雪白的白狐,长在草原,右粟王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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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 乌骞当然见过,这?在草原也是十分稀有的猎物,因为它们活动的区域很隐蔽, 不是老练的猎人,很少能找到白狐并在它们灵活钻进洞穴前将它们猎杀。
就像乌骞一再要给公主送猎物目的不详一样?, 公主提起?白狐, 也让人难以确定她是真的不懂而好奇,还?是以牙还?牙, 提起最难的猎物给乌骞下马威。
“的确有?白狐, 而且是我?们漠犁草原独有的狐狸。公主喜欢, 我?回去这?一路小心留意着, 不知道公主是想要白狐皮, 还?是想养白狐呢?白狐皮做围脖十分保暖, 若是能剥皮完整,四五张皮就能做一件非常漂亮的披风。”
三句不离猎杀剥皮,若是对方胆小,恐怕对漠犁人心生恐惧与排斥。
营帐里顿了顿才?传出一如?既往的温柔女声:“书?里说白狐通灵,是真的吗?若是真的, 倒是想养一只。”
乌骞:“通灵这?个不太好说, 但捉来的白狐野性难驯, 需人仔细调教才?行。”
这?回对方没什么犹豫:“要想野物温驯听话, 这?是自然的。不过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若是王爷能遇上, 有?幸让我?开开眼自是极好,若是麻烦便?算了, 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
乌骞听着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非我?族人, 所以心中忍不住对她再三琢磨,总觉得这?位公主话里内容不像声音这?般柔软。
“乌骞记下了。”他笑呵呵地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公主对我?们草原也有?几分了解吗?”
公主语气轻松带笑:“在大魏,女子一生两个家,婚前娘家,婚后夫家,以后漠犁草原就是我?的家了,自然要对自己的家多加了解。况且,和亲是两国邦交大事,我?身?为公主也当尽职尽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乌骞发出赞赏的感叹:“公主真是通透大义?,我?还?以为,魏国的女子都不喜欢我?们贫瘠艰苦的草原。”
“右粟王怎能这?样?妄自菲薄,”公主不假思索地说,“漠犁的骏马魏国少有?,皮毛牛羊也远比中原丰富肥美,更?别说许多稀有?药材……两国各有?优劣,因此才?要互通有?无。”
乌骞听得心里很舒服,更?别说他身?后的随从了,对这?个魏国公主全?都印象不错。
乌骞看向为两人翻译的侍女,这?位也是公主身?边的,看外貌不像魏国都城的人,倒像边境这?边风沙环境下久居的本地人。
“姑娘好厉害,漠犁和魏国的官话都说得这?样?好。”
侍女一愣,刚要翻译又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说的话,诧异了一下又恢复平静,先给公主解释了乌骞说了什么,又回答乌骞的问话:“婢女幼年长在边陲,跟随父母在两国之间做小买卖,所以两边官话都懂一些。”
乌骞点点头?,嘱咐道:“公主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通漠犁话,多帮公主适应,也可?以教一教公主说漠犁语,方便?公主婚后在漠犁生活。”
侍女垂下眼认真地行礼应是,营帐里的公主听到翻译后的话也向乌骞道谢:“多谢右粟王关切。”
乌骞笑着说:“公主未来是乌骞的嫂嫂,这?都是应该的。”
……
与公主正面?打了交道,乌骞发现魏国公主看上去对远嫁草原并没有?那么被动排斥。她能和他打机锋,身?边还?有?周全?的侍女配备,的确像一副认真前来和亲的样?子。
这?个猜测,在客善打听消息回来后,越发得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