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收起?所有的笑,一脸冷漠地转身走?了。
施琅一直旁观昌阳杀人诛心,这对夫妻的心窝子在?哪儿,她真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捅一个准。
昌阳一走?,他快步跟上,还帮她加料。
“公主,你厌恶大公主的原因,不是因为大驸马,而是她背弃了你们多年的姐妹情,是不是?”
昌阳脚步慢下?来,看?向他。
施琅肯定地说:“姐妹争一男,不是你会做的事。你如今如此厌恶有关他的一切,绝不会和自己的姐姐为一个男人置气。无法原谅,是因为被?亲姐妹捅了最后一刀。”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追寻着同一个类型的男子时?,那个震惊又自我厌弃的模样,让施琅可?以确定,昌阳的恨意里,夺夫之恨反而是最轻的。她对福柔的敌意,哪怕被?抢走?的是一颗夜明珠,也?是一样的。
昌阳定定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握住他的手往前走?:“看?热闹就安静看?,少点评。否则下?次再不让你来。”
施琅嘻嘻哈哈:“不可?能,没有我,哪来这么大的热闹?”
他心里清楚得?很,昌阳带他来,就是故意来引起?轰动的。
两?人说说笑笑往前走?,身后的二人面色苍白如纸,像被?抽了魂一样。
尤其施伯亦脸上火辣辣的,这段话让他刚才自以为是的劝说显得?多么可?笑。
赏菊宴昌阳公然带着面首出席,并且举止亲密如夫妻,这件事很快传遍了京都的贵族圈子。从前可?能是捕风捉影,现在?却被?传得?有鼻子有眼,无人不信了。
魏家,尤其是魏正阳,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魏正阳再不敢出门?见人,尤其见昔日的同窗好?友,哪怕在?自己府中?,看?到下?人窃窃私语都会以为是在?议论自己。
戚贵妃叫昌阳进宫,问她想干什么,如此高调。
昌阳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什么都不想干。和娘您一样,因为从此无所畏惧,所以彻底想开了,过得?更加随心所欲。”
她把玩着自己的发尾,眼角微挑:“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呢?是定罪呀,还是发配啊?是让魏家休妻,还是和离啊?”
“小心你父皇收回你的食邑。”戚贵妃听完没什么指责的语气,仿佛半开玩笑似的说。
“收回食邑……”昌阳顿了顿,重?新?嬉笑起?来,“那我就进宫打秋风,来花娘亲的钱!您就我一个女儿,这么多的金子银子,不都是我的吗?”
戚贵妃拧了拧她的鼻子:“这就算计我的银子了?”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
面上含笑,心里却疼,自从上次哭过以后,她还是喊皇帝父皇,却只喊她娘亲了,那种私底下?才有的亲昵,如今她再不顾忌场合,但“爹爹”却彻底消失在?女儿嘴里。
前朝的皇帝却是挺烦的,他被?几?个老顽固言官揪着弹劾昌阳行事狂悖,听了一耳朵的茧子,回到后宫问戚贵妃:“见过昌阳了?怎么说的?”
戚贵妃斜靠着靠枕,懒洋洋地磕着瓜子:“她说魏家要是受不了就和离,我朝又不是没和离的公主。”
皇帝提高声音:“胡闹!”
戚贵妃见完女儿后,对皇帝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听到他大小声,一下?子直起?身子:“这么大声干嘛?训我啊?谁让你赐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男人给女儿,不能和离不能休夫,还不能养个喜欢的乐乐?”
“你……你看?你说的什么话!”皇帝惊呆了,“魏正阳何至于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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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贵妃满手的瓜子壳砸过去:“他中?用个屁,拉出去往城门?口一站,进京赶考的书生五成比他长得?好?,三成比他有才华,一成家世比他强!他不靠裙带关系,连昌阳的裙边都够不上!”
皇帝被?砸了满脸半干半湿的瓜子壳,也?怒了:“你简直放肆!”
戚贵妃刷地站起?身。
皇帝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轻蔑地瞥他一眼,推开他径直进了内室锁了门?:“昌阳说得?对,要砍就砍,要杀就杀,我们娘儿俩反正活着也?就这样了,但凡还有一口气,怎么高兴怎么活。滚!”
一个滚字,皇帝一口气堵在?心口,疼得?眼前发黑。
“是朕平日太惯着你们了!”狠狠甩袖走?了。
戚贵妃听着动静,嗤笑一声,才不管他去了哪里,干巴巴一个老头子,谁爱天天呆一块。离远点才好?,省得?她满宫下?人还要伺候。
昌阳去见戚贵妃,施琅也?去见了施峥如。
这次是
依譁
在?一个茶馆包厢。
“你与大公主夫妻起?了争执?”
“是他们不要脸欺负昌阳,真是一对狗男女,负了人还敢来欺负苦主。”施琅狠狠捶桌。
施峥如眼皮子用力一跳,对眼前的人升起?厌蠢之心:“你就只看?到这些?”
施琅却沉下?了情绪,垂着眼说:“不,你说得?对,我确实?长得?和那个施伯亦很像,我也?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知道公主只是把我当备胎……”
“那你还不走??”
施琅的眼神变得?痛苦又不甘:“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她被?施伯亦那个混蛋这么辜负,为什么还记挂着他?”
施峥如对他的难过视若无睹:“你若是想走?,我可?以送你走?。”
“走??去哪里?”
“自然是南越,你别忘了,你是南越人。”
“可?是我要找我爹。”
“找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