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仰头看着她:“有多好?越来越好的话?,公主可以为我废后院吗?”
“咳咳咳”谢柳咳得快要钻进桌子。
昌阳:“……”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闭嘴。”
施琅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哦。”
波澜不断地午膳终于结束,施琅真的回去换了一套衣衫,从?箱底找出早期不穿的衣服,重新打扮后去了前庭。
前庭是公主府正堂花厅前面?的一块空地,四角都有植物花树,正中?间却是一片空地,正午的日头直射青石板,头顶火烫,地面?也被?晒得火烫。
魏驸马也是常见的书生打扮,虽然跪着,但看得出微胖,不高,和施伯亦以及公主府一众男人完全不一样的相?貌。可能更符合传统审美所说的“端正”“方正”。
穿着挺素净简单,像个简朴的读书人。但施琅出身商户,最了解这?些布料,魏驸马这?身简单的衣裳,价格必定不简单,就连腰间的玉佩,也是精挑细选的好东西。
此时他垂着头,身子在烈日下时不时晃一下,再精致打扮的人,此刻也只?剩下狼狈不堪。
施琅站到宁儿身边,故意提高了声音:“这?位就是驸马?”
魏驸马眯着眼睛抬眼看过去,隔得远,阳光刺眼,恍惚看着花树后的人,竟然像极了他的连襟,也是他的表妹夫施伯亦!
魏驸马恍惚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用力看过去。
施琅还是站在那,学着施伯亦的语调说话?。
宁儿看看庭中?的驸马,又看看笑眯眯不怀好意的施琅,再看看他一身装扮,似乎有些明?白了。
只?是:“公主允您来的?”
施琅:“是啊,有何不可吗?我没见过驸马,过来瞧瞧是什么?样的。”
宁儿放了心,这?身打扮可不一定只?刺太阳底下那人,她怕误伤了自?己主子:“就这?样呗,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长得很像个人。”
施琅执扇轻拍手心:“确实,皮囊一般,心眼不好,公主都敢算计,也就只?剩下像个人了。”
宁儿误会了,以为他知道了驸马做过的事:“公主和您说了?”
施琅手一缓,慢慢地说:“嗯……说了大?概。宁儿姑娘可愿意告诉我细节?我见公主不太想多说,就没深问。”
宁儿转向?魏驸马的眼神立刻多了浓浓的厌恶:“你想多了,还能有什么?细节,他和魏府的龌龊心思,公主大?婚前一夜就得知了,他连公主的房门都没踏进,被?公主灌了那壶酒,扔
依譁
到了马厩。”
施琅敲扇子的手彻底停下:“酒?他对公主下药?!”
宁儿皱眉,看过来:“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施琅垂眼:“我只?知道有冲突,不知道是给公主下药,怪不得公主不愿提起。”
宁儿放心了:“公主这?辈子没受过如此侮辱,所以痛恨至极,她愿意告诉你已是信任,你不要再提,更不要辜负公主。负了公主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说到最后,她眼里已是满满警告。
施琅郑重表示:“自?然,公主是我恩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负她。”
昌阳和他一起出来,等他晃一圈就去庙会,结果等了半天不来,直接走了过来:“施琅,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施琅忙应了一声。
这?一声“施郎”,却听得跪在庭中?的人,怒目圆瞪。
面首男配
施琅演戏演得很足, 不管昌阳催促,风度翩翩走到她面前,一个?转弯绕过院墙, 立刻卸了端着那劲。
“吴悠,衣服。”他用气声催促。
吴悠一脸无语地把施琅自己的衣服递过来。
昌阳抱手站在一边看:“如?此折腾, 就为?了气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有麻烦了?”
施琅一边脱外?袍, 一边疑惑看过去:“什?么麻烦?公主不是允了吗?”
昌阳身边的?小侍女纷纷背过身,昌阳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大大方方看着他更衣:“魏家闹到宫里, 至多说?我得理不饶人, 现在你过去走了一圈, 他们可能要指责我不守妇道, 觊觎姐夫了。”
施琅张开双手让吴悠给自己系上茜色腰带, 披上那件浅绿色的?外?套,红配绿,青葱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模样。
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天真:“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而且证据呢?”他就着张手的?姿势转了一圈,对昌阳行了一个?南越的?礼, “我何处像那位施驸马了?哦, 姓氏不算。”
与刚才判若两人。
昌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施琅自伤好后, 不知是不是获取的?信息多了, 还是人有精力了,性格越来越外?放, 有时候一些行为?言语,经?常让她有一种他什?么都懂, 自有心思的?感觉。但再去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表情, 又是那么纯善无辜,天真少年的?模样。
今天这一出主动挑衅,她当然是乐得看好戏,但敢这么做的?人,满后院只有他一个?。
无知者无畏,还是智者无畏?
昌阳笑起来,对他勾勾手指:“走,逛庙会去。”
施琅也展眉一笑,紧跟而上。
京都的?庙会比乡野的?精致,物品丰富,人流如?织,买卖表演什?么都有。
昌阳不喜欢人多时混杂的?气味。
时下的?人,除了贵族,平民很难日日清洁,虽然是盛世,却也不是人人有好几套衣服天天洗换。所以人一多,难免有部分人的?体味、汗味混杂着沿街的?食物味道、泥土味道随风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