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说!是?她闲着也是?闲着主动接过去的,你抄的三百佛经不是?她帮忙的吗?还有你怎么不说你拿走了?她多少?好东西?,送子玉观音、四季屏风、玛瑙镇纸,我见过的就数不清!”
“……”
越吵越牵扯出更多的人,扯出更多过分的事,不过听了?一会儿,阿文身?后的马仔都觉得纪家?二小姐实在是?太惨了?,这过的是?人的日子吗?
纪向锦背着纪二小姐跑出来,远远地对阿文喊:“快去医院!”
纪姝握紧了?轮椅把手,夺过阿文的枪对着那群人扣动扳机,阿文动作比她快,迅速开了?枪的保险。
“砰”的一声,枪打在他们?面前泥地上,溅起一层泥。
互相指责的孙家?人抱着头尖叫起来。
纪姝:“我二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刽子手都要赔命!”
阿文接过她手里的枪,推着她离开。所有人都训练有素,上车启动离开,不过半分钟的事,孙家?就变得空空荡荡……
车上,纪向锦抱着纪二小姐,纪二小姐没醒,眼角却不停涌出泪水。
阿文握住纪姝的手,感受到她开枪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纪姝只看着四哥怀里的二姐,一路沉默。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纪向锦往急诊冲,阿文带着纪姝紧跟其后,一阵忙乱和焦急的等待后,总算有了?一个好结果。
幸亏纪姝发?现?得早,阿文又迅速让人进去搜查,纪二小姐窒息时间不长,昏迷醒来便没有大碍了?。
纪向锦去办理住院手续,阿文陪着纪姝在病房。
纪姝看着昏睡的二姐,松了?一口气,又去看阿文。
“你刚才还帮我开保险,要是?我气愤之下,一时冲动打死了?人……”
阿文坐在隔壁病床上,侧头看过来,语气不甚在意:“打死就打死了?,你打人我递枪,出了?事我兜着。”
纪姝看向他,张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
阿文对她笑。
她捏过头去,背对着他问:“刚进去时,我暗嘲孙家?老太太丧门?星,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太难听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这样。”
阿文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反而问她:“我喜不喜欢重?要吗?”
纪姝被他问住了?,好一会儿既不动也不说话。
解救她的是?纪向锦,他办完手续匆匆跑进来:“都办好了?,二姐醒了?吗?”
纪姝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床上的二姐又心?疼起来,既可怜二姐,也自怜。
“如果当初我嫁去钟家?,是?不是?也这个下场?纪家?的女儿,没有一个生活幸福。”
纪向锦听得心?头发?抽,他又想?到了?大哥和大姐,一个都没有好下场。他用力握住五妹的肩膀,似在保证又似在自我发?誓:“你一定会幸福的,二姐也会的。”
纪二姐晚上才醒,醒来看到多年未见的四弟和五妹,又抱着哭了?一场。
的确是?多年未见了?,她嫁人后几乎不回?娘家?,娘家?也不让她回?去,婆婆也不许她出门?,她上一次看到纪姝,纪姝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现?在长大了?张开了?,完全?认不出了?。
纪向锦和纪姝在病床边给纪二姐做思想?工作,力图劝说她离开夫家?,和他们?一起独立生活,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阿文没有参与,留了?人保护他们?,自己回?去处理帮会的事。
纪二姐是?被封建礼教荼毒更厉害的人,纪姝告诉她的一切,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她短时间并不能接受,但是?纪姝给她看自己的脚,和她说自己的大学?生活,讲自己当初差点被钟家?逼死的事,慢慢也获得了?纪二姐的共情,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留在医院,陪了?二姐好几天。
纪家?大哥牺牲,遗物都送到了?纪家?,纪家?便给他办了?丧事,立了?一个衣冠冢。
丧礼办得很仓促,大家?都没听说,头七那天,纪姝和纪向锦想?去给大哥上香,情绪缓和了?的纪二姐也想?去。
阿文说他也去。
当时他们?在医院,纪姝下楼送他回?去,应了?他的邀请在医院的花坛边走了?走。
她说明日姐弟三人要去给大哥过头七,阿文说他也去。
她下意识说:“你也去?”
阿文扬眉:“怎么,我不能去?”
纪姝当然?说不是?:“我以为你最近很忙,每次我的事又都是?麻烦的糟心?事,已经浪费你很多时间。大哥虽然?为国捐躯,但只是?谁都记不得的一个小军官,连军部都懒得关切一下。你要是?担心?我回?家?受委屈……你派给我的人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阿文严肃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阿文敬重?为国而战的军人,小兵将军都敬重?。是?,我再?敬重?也不会家?家?户户都去吊唁,但那是?你大哥,也就是?我大哥,我能不去?”
纪姝低头:“什么你大哥……”
她听出了?阿文的意思,阿文笑起来,看着她:“怎么不是?我大哥,现?在外头都知道,你纪姝,是?我阿文的女人。”
纪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抬头盯着他:“胡说!谁是?你的女人!”
阿文嗯了?一声:“是?胡说,倒也不怪他们?,是?我那天为了?给你撑腰,一时嘴快说多了?。那我让他们?去辟谣?”
阿文说要辟谣,正好符合纪姝的心?理,可奇怪的是?,她听到阿文这么从善如流的撇清关系,也不高?兴,闷闷地坐回?去,看着花坛上的花不说话。
阿文又问她:“那天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什么?”她自己也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有些没好气。
“我问过你,我喜不喜欢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