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哥你帮我去问问,村口进去那条路,路边挖了?很深的水沟,这是什么时候挖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宋一民立刻说:“不用问,我知道。就是上周开始挖的,这不是天气?热了?台风天要来了?吗?去年山上泄洪水冲了?主路,今年村里以防万一,组织提前挖深沟引水。”
陆越翻了?翻记忆,去年的确发了?洪水。
不过原主这半个月忙着去托关系、问城里的情况,没怎么来村里,就连和宋文文约会都少了?,顶多傍晚回?家?时,拐到这边村口,两?人在山坳小路上偷偷见一面,说说话。
所以今年挖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走?夜路时还和以往一样踩了?上去。
那原主的溺亡可能真?的是意外了?。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挖水沟的事,谁提的你知道吗?”
宋一民摸不着头?脑:“这和宋文文没关系吧,他们家?也?出不了?这样的能人啊,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村书记决定的。不过去年发大水后我爸他们侃大山经常提到挖沟引水,好歹路面不会被?冲了?。”
“哦”那原主的确是阴差阳错倒大霉了?。
不过倒霉的起因是宋文文没来约定的地点。
“第二件事,”陆越猛地坐起身,双脚落地凑近宋一民,“哥,你单独见一见文文,我教你怎么说,你帮我试试她,看她什么反应。”
宋一民尴尬:“你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记不住。还有她一个姑娘,要不你还是让燕燕去。”
陆越咬咬牙:“我写一个纸条,你帮我偷偷塞给她,这总行了?吧。”
宋一民是个老实人,从没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弱弱地答应:“行……行吧……我努力。”
他以为,陆越写的字条还是那几句关心?的话,吃了?饭去上工前,他“顺路”走?到了?宋文文家?附近,在那边绕了?几圈,好不容易见到了?宋文文落单的身影,立刻把?纸条递了?过去。
宋文文看完这张纸却又惊又喜:“不是说走?了?吗?”
宋一民愣:“啊?”
宋文文见他不知情的样子,收了?欢喜之色,试探:“你不知道陆越写了?什么?”
宋一民摸摸头?:“他说不能看,让我亲手交给你。”
宋文文想到那人滑头?的样子,愁闷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好转了?大半,她将纸条捧在胸前,眼睛亮闪闪地向宋一民道了?个谢:“谢谢一民哥,你是不是要上工去了??你去忙吧,我知道他说的事了?!”
宋一民为了?等宋文文落单出门,的确耗费了?大半时间,快要来不及去工地了?,见宋文文收了?信还很高兴的样子,觉得大概没什么问题,就跟着有了?笑脸,招呼一声走?了?。
宋一民走?后,宋文文站在原地重新摊开纸条,看了?几遍,将它藏进了?衣兜,转身往家?里走?。
与此同?时,陆越在宋一民走?后,紧跟着换上了?宋一民的衣服,带上大大的草帽,学着宋一民的走?路姿势,低着头?从姑姑家?出门,往镇上去了?。
他先?来到了?镇高中?校门口,和门卫说自己是宋红燕的亲哥哥,要找宋红燕。
宋红燕一脸疑惑地走?出来,还真?看到了?亲哥的背影,小跑过来拍了?他一下:“哥,你怎么来了??”
“哥哥”低着头?半侧过身,却是表哥。
宋红燕惊讶地张嘴想喊“表哥?”,被?陆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制止。
“你早上帮我打听?了?吗?宋斌为什么回?家??”
宋红燕都被?他吓到了?,什么事情需要这么谨慎啊?跟地下党似的……
她老老实实地说:“问了?啊……他的确是把?语文课本落下了?,问同?桌借了?两?天书,但是共用课本实在是太麻烦了?,他就回?家?去拿。我中?午吃饭还和那个同?桌一块呢,我们也?聊了?这事。”
这样的话,看上去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第一世宋文文是直接和原主私奔的,原主也?不知道宋斌当时什么情况,只知道两?世小舅子都很支持他和文文,好几次给他们的约会打掩护。
陆越把?手里用布包着的东西递过去:“你上次提起的文具盒,生日快到了?,算是你的生日礼物。”
宋红燕眼睛一亮,接过掀开布一看,真?的是她喜欢的那个!顿时忘记了?他今天种种奇怪举动,脆声喊了?一声:“谢谢哥!”
陆越笑,推了?推她的背:“回?去上课吧,好好念书。”
宋红燕嗯嗯应声:“那我回?去啦!”
陆越压低着草帽,看着她走?进了?校门,慢慢往回?走?,一路来到了?一个小巷,拐到一户人家?前。
年代文男配
“阿彪, 在家吗?”陆越重重拍门。
“来了来了!谁啊!”门?内有人骂骂咧咧开门?,一看来人,惊讶不?已, “越哥!你不?是去城里赚大钱了吗?!”
陆越拉着他的手臂往里走:“遇到了一点事,你家清净, 借我?一用, 我?约了文文在这里见面。”
阿彪自以为了解了情况,嘿嘿笑起来:“这么?舍不得嫂子啊?还想亲热亲热再走?我?要不要把房间腾出来, 嘿嘿嘿”
这猥琐的笑声?……陆越脸都黑了, 踢他一脚:“你给我?收收流氓心思, 别在文文面前丢人。还有, 我?有正事, 没开玩笑。”
阿彪看他的确没心情
?璍
闹, 终于正经了一点,打了一个哈欠往屋里走:“不?闹了不?闹了,那?楼下你随便用,我?回去继续睡了,昨天打牌到三点, 我?还没睡够呢。”
阿彪老?爹去年?没了, 这房子就他一个人住, 兄弟们经常在这里聚, 大厅还有他们昨晚留下的纸牌和筹码。陆越对这里很熟悉,随意坐在桌边等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手拿起桌上的扑克牌开始花式洗牌。
一开始不?太熟练,阿彪要是看了会怀疑他是不?是手抽筋了, 后来慢慢达到了原主的流利程度,一叠牌在他手里跟翻花似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陆越把洗牌练得牌像长在手上时,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很轻很微弱,就仿佛敲门?的人生?怕邻居听到声?音似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里的牌一个飞射,凌乱散在桌面上,陆越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长长的吱呀声?盖过了那?微弱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