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中端坐这一只憨态可掬的白老虎,让人见之心喜。乌骞将它拿出来?把?玩, 嘴里说?着:“仙女?”
羌戎嗯嗯点?头:“您没见过她泡茶的样子,就好像九天神女在泡仙茶, 喝一口她递过来?的茶,我真感受到了汉人说?的,人都要飞起?来?了!”
乌骞失笑,走过去用?力一拍他脑袋:“我看你是?魂要被迷飞了!”
羌戎从遐想中惊醒,摸着后脑勺一脸委屈。
主仆两人正说?笑着,帐外有人通报,说?金日将军帐中遣人来?访。
乌骞忙让人进来?。
来?的是?金日将军麾下亲兵,奉金日将军命令带来?谢礼,感谢乌骞今日出手相助。
乌骞自然谦逊地说?都是?巧合、都是?应该的,接着旁敲侧击得?知,果然还有人去了西夫人佑安公主那边。
狩猎意外一事便这么了结,金日将军也当儿子是?一时兴起?去打猎结果伤了腿丢了脸,幸亏得?到乌骞和西夫人相助好歹没致残,并没有发觉小儿子为?什么突然想去狩猎。
在各处略一挑弄,引起?一连串效应的乌骞深藏了功与名。
郊外矮林中,吴蕴的一手神奇医术却?渐渐被流传开?来?,王庭各家大人、贵族府上,都听说?了西夫人身边有个擅长医术的侍女,而且这医术比草原的巫医还厉害。
起?初只是?流传,翁弭有了孩子心情正好,听到这事皱了皱眉就暂时放下没管,渐渐的,家里有久病不治的人,便起?了心思?,想多条路多个机会?,试探性往西夫人那边求医求药。
佑安却?不是?什么都帮,最初把?所有求上来?的病人都推给了王庭的巫医。
后来?有人来?求了乌骞,请他帮忙说?和。
这时候,乌骞就能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汉人的医术也不一定多精妙,他们要是?真什么病能治,还会?比我们还柔弱?也没听说?中原地区人人都长命百岁啊。”
大家一听也是?,有的人转头找了巫医,有的人实在没有办法?了,依旧请求乌骞帮忙居中说?和一下。
这些人,乌骞的确帮忙去请吴蕴了。
而吴蕴有的能治,有的能缓解病情,有的确实治不了,但大家都不觉得?她不行,反而觉得?她果真是?厉害,不仅医术厉害,她拿出来?的那些药材也厉害,药到病除!
汉人的医方和药材之神奇,逐渐传遍了草原。
佑安也不吝啬,她主动上奏大王,将自己嫁妆中的药材和医书全都无偿分享给漠犁所有百姓,只要有人想学,有人需要,她都无偿帮助。
翁弭看着广而告之献上医术药材的佑安,看着
忆樺
一众大臣都惊喜的目光,无可奈何,只能笑着接受了她的贡献,并对她大为?褒扬。
漠犁百姓都觉得?日子过得?非常有盼头,漠犁的大臣也觉得?如今一切顺心。东王后有了王嗣,西王后贤德大义,整个王庭再?没有不顺心的事情。
灵云却?觉得?不顺心。
她最近害喜严重,原本有了胎儿举国欢庆,这份喜气还能冲减她的生理不适,现在还没等她和孩子的热闹过去,佑安公主就把?所有人目光抢走了,大家都在夸西王后聪慧大义,仿佛忘记了她这个辛苦孕育皇子的真正原配。
尤其是?翁弭,近日他对佑安公主的宠爱越来?越多。
灵云情绪越来?越差,即便是?翁弭也没有办法?,两人说?得?多了,反而是?不欢而散,争吵时间远远大于温馨的时间。
翁弭无法?,只好传乌骞进庭帐,让他去陪陪灵云。
他怕再?僵下去,灵云这一胎就不太好了,情敌什么的,也只能捏着鼻子算了。
乌骞看着佑安公主名声盛大,心中偶尔会?闪过灵云的影子,猜到她必然会?被影响,但是?亲眼见到消瘦得?脱了相的人,他依旧惊讶不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怎么瘦成这样?”他坐在她对面。
灵云无奈地摇摇头,摸摸鼓起?来?的肚子:“这个小东西太折腾人了,什么都吃不下。”
乌骞深深看着她:“阿娘这样冤枉他,他虽然很小也得?委屈。你什么都吃不下,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心病呢?”
灵云顿时沉默了,一下一下抚摸着肚子,脸色蜡黄暗淡。
乌骞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肩头:“你啊,当局者?迷。”
灵云抬眼看过来?。
“你不是?说?了吗?你只想和翁弭长相厮守,那你何必在意外在的名声?”
“什么意思??”灵云没明白。
乌骞看着她的眼睛:“你当真没看出来?吗?佑安公主并没有得?到王兄的宠爱,王兄对她所有的‘恩宠’都像一个君王对大臣一样,而她是?魏国的代表,最近又?主动贡献医术,促进两国交流,也的确该得?到这些赏赐。”
灵云抿唇:“现在不会?,日日相处,她也是?漂亮聪明又?能干的姑娘,岂知未来?不会??”
“未来?是?未来?事,你现在就愁未来?,那不是?杞人忧天?人如果日日担心也许可能发生的灾祸,现下的日子反而过得?乱七八糟,那灾祸可能真的要发生了。”
乌骞望进灵云的眼底:“灵云,你是?个很好的姑娘,非常惹人喜欢,不要不自信,你值得?翁弭全心相待。”
灵云被这句发自心底的认可触动了心底深处,眼睛一热,垂下头对乌骞说?了一句“对不起?”。
乌骞笑笑:“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好好过你想过的日子,抓住你想要的东西,把?其他的都抛在脑后,不要被这些杂乱的声音影响了自己的幸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灵云被他这番劝解说?得?突然想通了,的确,她最想要的就是?翁弭,如今翁弭没有破坏诺言,依旧只有她一人,那她应该好好把?握住丈夫。
心里想开?了,食欲便有了,乌骞看着她喝下一碗粥,这才?告辞。
出门没走几步,遇到了朝着这边来?的佑安。
“西夫人。”他微微一礼。
佑安点?头:“右粟王。”看看他来?处,问,“你从东夫人那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