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也觉得奇怪,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收拾好柴火帮着看火了。

她努力回想原书的剧情,萧云珩在到达大山村之后并没有出过什么事,顶多就是频频与原主闹的不痛快罢了。

可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犹豫片刻,她决定去山里找人,再这样下去天都要黑了。

陆母拦着她,她担心萧云珩不假,可女儿的安危同样重要。

“我看还是麻烦乡亲们帮忙一起去吧,马上天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实在太危险了。”

望着陆母,她摇了摇头:“他们都忙着农活,只怕难得空,娘你放心,天黑若是还找不到人,我就回来请他们帮忙。”

陆母叹了口气,答应下来:“也好,你一定小心些。”

“好,娘你先吃饭。”

随手披上一件外衣,陆惜月脚步不停的进山。

傍晚的天色被云霞染的红艳,照在脸上依旧热人,她来到萧云珩平常捡柴火的地方,露水泥泞的山地上有男人的脚印,可她没有看到人。

眼看着天边烧红的颜色逐渐淡去,陆惜月寻着脚印往林子深处去,避开掠过眉眼的树枝,一颗心也逐渐坠下去。

这一片她来过一回,摘野菜的时候听到有狼嚎声,她便再也没有来过,偏偏这脚印是往这边来的。

还有方才路过时,周遭的树梢垂落下来,伤口整齐,一看就知道是利器砍断的。

想到某种可能,她脸色愈发凝重。

终于,在天色彻底昏暗下去之前,她在一处捕猎的陷阱之中发现了昏迷过去的萧云珩,而他的身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她面上一惊,毫不犹豫跳进陷阱之中,将人半扶起来,摇晃着他的脑袋:“萧云珩,萧云珩,醒醒。”

无人回应。

陆惜月清楚的看见他肩处的伤,衣衫被划开很大一个口子,鲜血染红了半个胸膛,触目惊心。

而身旁的尸体穿着黑甲,面上蒙着汗巾,心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双目圆睁大,像是死不瞑目。

显然是刺杀萧云珩没有成功被反杀,至于这刺客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

救人要紧,陆惜月想不了那么多,就近去寻能止血的草药。

幸好这深山之中少有人来,藏在枯木叶下的草药不少,她很快就找到需要的,摘了十多株,碾碎了其中一株,扯下他的衣襟,露出精壮胸膛上令人胆寒的伤口。

覆上草药,她撕下衣摆,将伤口缠绕起来。

他身上还有几处小伤口,并不严重,她抹上了草药,最后将人背到身上,一步一步艰难的下山。

“萧云珩,我真是欠了你的。”她咬着牙,气息不稳:“你日后翻身了,再找我的麻烦,可就不厚道了。”

青年并不过分壮硕,可就是这样,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形也压的她气喘,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眼看着天色渐黑,陆母在家中来回踱步,挣扎着要不要去找人帮忙,外头的大门忽然响了。

陆惜月背着人冲进来:“娘快去打热水来,他受伤了。”

“受伤!”陆母声调拔高,一眼瞥见青年血淋淋的衣衫,脸色蓦然白了下去,她心下害怕不敢耽搁,急步去厨房打了热水回来。

“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接过热水,她将萧云珩上身的衣服都扒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

刺客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陆母,免得她知道了整天担惊受怕。

第14章 治伤

陆母不敢看伤口,别过脸去,紧紧交握的双手微微发颤。

将萧云珩身上的血渍擦干净,陆惜月又去了一趟周婶子家借来了针线。

他肩膀的伤口很大,又深,足足有两指长,不缝合的话一有动作就会崩裂,到时候用再多的止血草药也是白搭。

揭开布料洗干净草药,她将针放在烛火上烧红消毒,小心翼翼的帮他缝合伤口。

除却这道新伤,他后背还有不少疤痕,是这一路流放下来时不时添上的。

看着这些狰狞的伤疤,陆惜月不禁感慨他的意志强大,换做旁人,别说隐忍筹谋了,能活下来就算不错。

从云端跌落,险象环生,还能再爬回去,也就只有他萧云珩能做到了。

缝好伤口,再次覆上草药,她才是舒出一口气,安心下来。

陆母眼眶通红,见她终于歇手,泪珠没忍住掉了下来:“如何,云珩他怎么样了?”

“娘你放心,他没事了。”她伸手捏了捏酸痛的肩,拉着陆母回房:“您也别担心了,这里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陆母毫不怀疑自家女儿的本事,她只是瞧着云珩脸色煞白的模样心里难受。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她也知道陆惜月忙了一晚上肯定累的不行,忙道:“你先歇着吧,云珩这边就由我看着。”

“这怎么行?”陆惜月皱眉,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不紧不慢的劝她:“我会医术,他夜里有什么情况我还能应付,娘你就先歇着吧,明日再替我就是了。”

陆母听着也有道理,现下还是萧云珩性命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