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他拉起我的手往他脸上打去。

我挣脱开他的手，怒骂他：“疯子，真是疯了。”

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夫人不愿回来，那就绑了赵哲熙吧！”

那边传来恭敬的收到，方青阳真的疯了，我信他真的能干出来这事儿。

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脱口而出：“我跟你回去，放了赵哲熙。”

他反握住我的手，目眦欲裂道：“你果真爱惨了赵哲熙，为了他连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都可以放弃。”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明明别人从没说过爱我，可我竟耿耿于怀十年之久，我明明知道那晚你是骗我的，我明明看见了杯底的粉末，可我居然劝自己赌一次。”

“我赌你没骗我，我赌你有一瞬也真心爱我，可你还是骗了我，你还是要离开我。”

“凭什么？就凭赵哲熙招人喜欢，就凭赵哲熙有双虚伪的面孔，你就爱他爱了十年。”

他将我抵在角落控诉着自己的不公：“明明高考帮你找回身份证的是我，明明救你爸的是我，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我的脑子忽然就宕机了，他说帮我找回身份证的是他，救我爸的也是他，可我明明记得是赵哲熙拿回了我的身份证，是赵哲熙把我爸背去了医院，怎么会是方青阳？

突然他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我肩上，声音微弱：“沈若栀，你到底喜欢赵哲熙什么？你告诉我，我学好不好？”

那晚我们相对无言，我侧躺在床上，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天一亮，我就被他薅起，塞进了回国的航班。

他将我带回了半山别墅，刚下车我就发现了不同。

整座别墅每个窗户都被装上了防护网，就连大门也换成了机械锁和电子锁双重加密。

院中多了几个身穿黑色衬衫的保镖，方青阳这是要将我永远困在这小小的别墅里吗？

我的四肢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小腿突然不住地打颤，我求方青阳：“我求你，别这样，我不要。”

他将我拥入怀里，带着我往前走。

“没事儿的，我只是为了保护你，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恐惧袭满全身，我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紧紧抱住我，声音哽咽：“若栀，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没办法。”

“你放心，我会变成赵哲熙，我会跟赵哲熙一样，那时你就会喜欢我，就不会恐惧我对不对？”

他疯了。

我是真的因为害怕所以吃不下东西，可他却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叫来了阿姨。

“夫人不喜欢你做的菜，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做饭的钟点阿姨闻言支支吾吾道：“夫人想吃什么，我马上做，有哪里不好的，夫人尽管说，我立马就改，只是求夫人别赶我走，我儿子得了白血病，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求求夫人。”

第9章

9.

方青阳又故技重施，他果然知道怎么能拿捏我。

我抬起面前的米饭，朝口中扒拉着，他眉头轻皱，又往我碗中夹了些菜。

“别光顾着吃饭，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芹菜牛肉的。”

我乖乖地咀嚼着他夹来的菜，见我吃完，他朝旁边的阿姨摆了摆手，阿姨如获大赦，急忙退回了休息室。

他温柔地把我抱进浴室，将我洗头发，又温柔地吹干，就连睡觉时也要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像是下一秒我就逃走似的。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决定向他坦白：“方青阳，其实那次在书房你和林铮的话我听见了。”

“高中时愚钝，羞辱了你是我的错，所以那时我想，既然你这么恨我，不如就顺了你的意，等你解了恨，我们就一别两宽。”

“现在你也报复了我，你说我不配生下你的孩子……”

我本来以为自己眼角能够坦然面对，可一提到孩子，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整理好情绪，复又哽咽开口：“我们的孩子……”

“你也亲自安排了手术，他死了，怎么说也算是不亏不欠了，你就放我走吧。”

他的泪湿了我的后脖颈，抱着我的手也紧了又紧。

“既然不亏不欠，那再欠一回又何妨。”

他可真是会开玩笑，我知道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便不再多说。

自从我回来后，方青阳就越来越病态。

他总是刻意在藏着什么，阿姨的孩子病重，托我给他端杯牛奶去。

我将牛奶放在他面前，他以为是阿姨，头也没抬，只是继续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在笔记本上做笔记。

抬头瞥见我，他急忙将东西扫下桌，站起紧张问我：“若栀，你来了，今天阳光很好，我陪你晒太阳吧。”

说着他就将我拉出了书房，可我看见了，原来他日日夜夜钻研的都是搜集来的找哲熙的资料。

从小学到现在，不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工作经历，他都全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