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抖着双手,指尖的血被齐韩擦去,她被这虫吓的不轻,“真是老大害的哀家?”
“糕点也许经过他人之手,母妃别太担心,以后不吃外来食物就好了。”齐韩没跟她明说,只是叮嘱她。
左姚在一旁擦着手上的血,阿依娜没找到那个从小带毒的人,只能靠左姚的血液引子蛊,但这次要的少,只在他指尖扎了一下,挤了几滴血,这会擦完连针眼都很难看见。
他看向太后,问:“永亲王以前也给您送糕点吗?”
太后摇头,“以前没怎么送过,是在他封号大典结束之后才送的,那时他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人,哀家见他无人说话有些不忍心就常常叫他来陪陪哀家,说话解闷,他每次来都带着不同的糕点,但我不喜甜,吃的不多,剩下的都赏给下边的人了。”
左姚觉得不对,齐闫为什么会在大典之后对当时的太后这么殷勤,齐韩曾提到过,齐闫的封号大典是失败了的,还因此生了场大病,之后身体就有了病根,在深宫里做了几年的病秧子皇子。
“那在他大典那天发生过什么事吗?”左姚又问。
太后仔细回想了下,将当年发生的事都说了。
“好像在封号的前几天,他的祈愿被一个小宫女给捡走撕掉了......”
祈愿只有一份,他跟齐韩一样,没有祈愿,大祭司念了好几遍祝词,本是晴朗的天气,却在大祭司念完后忽然狂风大作下起了大雨,齐闫跪在祭台上满脸无措,直到狂风吹走了祭品,吹翻了祭台,他无措的脸上才有了丝丝无助的神情。
台下的百姓开始向他扔东西,手里有什么就扔什么,地上的石子,甚至女生头上的发簪,他们将这一切归咎为天女发怒。
“是你让天女发怒了,你是灾星!”
“什么大皇子,定是身有罪孽惹天女不快,你不配得到封号。”
“灾星!滚下去!”
“......”
在一声声的谩骂中,齐闫被石头砸破了脑袋,最后,是大祭司护着他下了祭台,回到宫中,皇上以此为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之前伺候他的那些宫女太监,也都离开他选了其他皇子。
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热,可是没有一个人为他请太医,没有一个人照顾他,是他自已熬到天亮,自已拖着病重的身子去的太医院。
后来病好了,也落下了病根,坏了身体,才常年病怏怏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身边没人伺候,带着宫人去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人跟着了,就是现在跟着他的这个小孩。”
齐韩只知道他的封号不顺利,没想到还有这些事,他的祈愿是江易颜故意搞丢的,那齐闫的呢,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随便乱放让宫女捡走。
齐韩问:“那捡走他祈愿的那个宫女呢?”
“当时就被掐死了,”太后想了一下,说:“好像叫什么兰溪的,是御花园打杂的。”
兰溪......
齐韩看了眼左姚,左姚也正好看他,两人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从太后宫里出来,齐韩让阿依娜先回去了。
“你是不是想查兰溪?”左姚边走边问他。
齐韩嗯了一声,说:“祈愿这么重要的东西,齐闫不可能乱丢,这是让他失势的导火索。”
左姚赞成,如果他的封号顺利,那他的太子位就会一直在,等先皇驾崩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帝。
可是现在,那个小宫女,皇上,以前背叛抛弃他的人,包括现在坐上皇位的齐韩都是他心里所憎恨的。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报仇,还有皇位。
可是为什么他要催着齐韩即位呢?
左姚想不通,“你觉不觉得,齐闫想要这个皇位。”
齐韩停下,思索了一会儿,喊:“竹青,你去查一下叫兰溪的宫女,还有她死的当天发生的所有事。”
“是。”
竹青正要走,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贺信怯生生开了口:“皇上,奴才知道一些事。”
外面人多眼杂,洒扫的宫女太监还有巡逻的守卫,齐韩看了眼周围,说:“走吧。”
到了议事殿内,竹青将所有下人都清场了,将门关上。
左姚坐在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查什么?”х?
贺信跪在地上,说:“上君恕罪,奴才不是故意要偷听您和皇上说话,只是奴才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不能离得太远,这才听见皇上说的兰溪一事。”
左姚不过随口一问,他跟齐韩也没压着声说话,站在他们身后的肯定能听见,而且齐韩喊竹青的时候也没避着,让人听到很正常。
齐韩也不治他的罪,开口道:“起来回话,越详细越好。”
“谢皇上,”贺信起身,说:“奴才之前也是御花园洒扫的,跟兰溪是一起的,都归一个嬷嬷管着。
奴才确实看见兰溪捡了张黄纸,但是太远奴才没看清,刚好小云子看见了,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就吵起来了,小云子最后抢了兰溪手里的纸张,给撕了扔到了旁边的池子里。??
奴才怕惹是生非就离开了,后来才知道兰溪死了。”
左姚听完问他:“那你知道兰溪是什么人吗?她捡到那张黄纸又是谁掉的?”
贺信又说:“不知道,但奴才听兰溪说她有个弟弟,叫兰生,只是奴才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弟弟在何处当差。那个黄纸奴才真不知道谁掉的。”
“兰生是兰溪的弟弟?”左姚有些惊讶,虽然都姓兰,但是一开始他真没往这方向想。
左姚看向齐韩,发现齐韩也跟他一样。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兰生会去伺候掐死自已姐姐的齐闫。
“竹青。”齐韩喊了一声,竹青走过来,齐韩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竹青就退下了,“你也退下吧,今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