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闻闻这个。”阿依娜把碗碟里的那些碎渣递给两人。

左姚还是没闻出来，他递给齐韩，齐韩仔细闻了下，说：“有一丝丝香味，但不是梅香。”

“对！”阿依娜说：“就是这个香味，这个味道能让子蛊苏醒，也能让子蛊亢奋，这是一种混在毒血里的特殊香味，就是一个人从小就吃各种毒药解药的人，血液里就会有这种味道，而且这个血不仅能害人还能解百毒。

这个我只在我们荆蛮人身上见过，但这个方法太残忍，长老们都禁用了，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人的。”

左姚没想到小小一个子蛊能扯出这么多事来，他们连子蛊的来历都不清楚，这又冒出一个百毒不侵的人。

左姚想不通，问：“那这个和你说的操控子蛊有什么关系。”

阿依娜解释道：“这个子蛊，如果它一直喝带有异香的血，它就会产生依赖，如果养它的这个人还懂得一些基本的养蛊方法的话，那他就能操控这个子蛊，而且子蛊没有母蛊，就算被控制的人想解蛊都找不到突破口。”

那就只能等着变成别人的傀儡了。

第40章 试探

齐韩表情严肃，问她：“那你说的那个血液带毒的人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到养蛊的人，又或许他本身就是养蛊的人。

阿依娜细想了一下，说：“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些都是在你的藏书阁翻到的，真要说异样的话，这么多毒药解药在他身体里混合到血液，应该身上会有由内而外的香味或者其他什么味道......”

阿依娜说到这停了，她怎么觉得自已好像闻过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香味，到底是在哪闻到过的，在某个人身上，好像还不止一次。

到底是谁呢？

阿依娜想的入迷，齐韩左姚心里也各想着事。

左姚总觉得这事跟齐闫有关系，但是他猜不出齐闫这么做的目的，图什么呢？

皇位？可他当时还催齐韩继位来着。

齐韩也想到了齐闫，因为这个糕点就是他做的，只是他从来不知道齐闫会这些东西，他甚至都没出过皇宫。

“啊！我想起来了！”阿依娜忽然大喊一声，把想的入神的两人吓回神，她忽略两人看过来的眼神，说：“是那个叫兰生的，我在他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跟糕点里的这个一样，还是两次。”

左姚回想了一下兰生这个人，看上去挺乖的，年纪也不大，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怎么看怎么不像，而且他见过几次，没闻到他身上的有香味。

“不能吧，我怎么闻不到。”左姚说完看了眼齐韩。

齐韩也摇头，“我也没闻到。”

“正常。”阿依娜说：“不长时间接触这些东西肯定闻不出来。不过我觉得还是避开他的好。”

但话是这么说，要真碰到也没办法，比如现在。

两人从阿依娜那里回来，中途齐韩被太后身边的嬷嬷叫走了，说太后找他。

左姚跟着去了，但是他没进屋，而是等在外面，没多久齐闫就过来了。

好巧不巧，他今天也是来向太后请安的，兰生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

“上君也在？怎么不进去？”齐闫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气色也不太好。

左姚看了眼兰生，回道：“齐...皇上刚进去，我进去不太合适就在这等着。

齐闫一听，也不急着进去，他看了眼四周，目光停在一处凉亭上，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了，那边有个亭子，上君要一起坐坐吗？”

左姚不动声色从兰生身边走过，说：“好。”

他仔细闻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跟着齐闫去了亭子。

齐韩一直想着等在外面的左姚，眼睛总是时不时往窗外看，太后见他心不在焉的，问：“皇上可是有要事？”

“没有，母妃找我所为何事？”齐韩收回视线，说：“上君还在外面等我。”

太后听他的话并没有让人去叫左姚的意思，她慢慢吹着手上的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迟疑了下，说：“今日一早，宫女在门外捡到了一本折子。”

齐韩抬头，放下手里的茶，身边的嬷嬷就把奏本拿过来了，齐韩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随手扔在桌上。

“太后不必管，只当看不见就是了。”齐韩嗓音低沉，隐含凉意。

那是一本让他立后纳妃的折子，在朝堂上劝他不得，就把主意打在太后身上。

太后听他换了称呼，就知道这事他是不喜欢的，甚至有些生气，但这折子都送她手中了，定是朝臣劝不动了，想让她这个太后做主，帮着催一催。

可太后自已清楚，虽然照顾过齐韩几年，但后来他长大了就再也没有亲近过，这怎么能是她劝的了的。

更何况，她自已也不想管这糟心事，前半生都在宫里斗来斗去，好不容易当了皇后又要看别人斗来斗去，现在当了太后，可以在后宫颐养天年，她是真不想再管这些糟心事了。

皇上这态度她还挺高兴的。

太后放下茶，看着齐韩，眼里隐隐有些好奇，问：“皇上可是想好了，不立后不纳妃不选秀女？”

“不要。”齐韩答得干脆，看见太后越来越好奇的眼神，一时摸不清太后的意思。

太后看了眼身边的嬷嬷，嬷嬷就把下人都喊了出去，自已在后面把门关上了。

屋里没人了，太后才说：“那这后宫是要让上君管着了？”

齐韩闻言抬眼，跟太后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母妃您都知道了？”

太后一听坐直身子，笑道：“你小时候哀家也是带过你的，小心思一猜就中。不过皇上，这事可得想好了，以后的皇位可是别人的了。”

齐韩不多说，太后也不多问，只是回想起自已宫斗的那些年，叹了声气：“你是不知道，这争宠有多恐怖，下毒扎小人都是轻的，这遇见一个异族人还给你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