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明明才第一次见到她。
现在那个画面又出现在他脑子里,齐萧见他一直不动走到他面前,被他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左姚,你脸色好差,没事吧。”
左姚忽然抓住他的肩膀,问他:“这个公主叫什么名字?”
齐萧被他抓的一疼,“慕,慕玲珑。”
左姚松开手,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慕玲珑,慕玲珑......”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记忆里都没有这个人,他回忆着书里的记载,确实提到和亲公主这事,可是没有名字,和亲的对象也不是齐韩,而是齐闫,因为齐闫体弱后来病死了,公主也跟着陪葬了。
为什么会不一样了,难道因为他的到来,所有事都改变了,那刚刚出现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她会死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左姚想的脑袋都疼了,他眼前逐渐模糊,渐渐的看不清东西,最后竟是身体一歪向前扑去。
齐萧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他身子摇晃伸手去扶才没让他扑到地上,跟着的陈伯倒是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上君!”
齐萧将他胳膊架在自已肩上,吩咐陈伯:“不是有个府医吗,快去找她过来。”
齐萧一时喊不出阿依娜的名字,现在一着急更是叫不出来。
他将左姚放到床上,喊了几声,“上君?左姚?”
见人没有反应,又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皇嫂?”
阿依娜这时候进来将人推开,“说了不准你瞎叫。”
齐萧也不反驳,站在一边看她诊脉,见阿依娜紧皱眉头,看了又看,把了又把,陈伯在一边看的焦急。
齐萧见她半天看不好,说:“你行不行啊?”
“闭嘴,你行你来。”阿依娜掏出一根银针,扎在左姚手上,拔了针又把了一次脉,说道:“奇怪了,怎么没有呢,人没死啊?”
“你说什么呢,人还有呼吸呢,什么死不死的。”齐萧急死了,奈何自已又不会。
阿依娜拿过他的手按在他自已的脉搏上,又按在左姚的脉搏上作对比。
齐萧一摸,顿时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出声,“真死了?”
可怜陈伯一把年纪被两个小孩的话吓得要晕过去。阿依娜又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不同穴位上,还喂了一颗药。
左姚坐在教室里,周围是他的同学,台上是他的老师,老师嘴一张一合,说的却是别的话。
“你在这等我,不要出声。”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既然都想要这皇位,谁坐上去不是坐呢?”
“阿姚,我会等你,十年,百年,千年,只要你能回来,多久我都等。”
左姚觉得荒谬,他问:“您在说什么?”
班里的同学忽然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渗人,在这一声声笑里,左姚发现他们面部扭曲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最后所有的脸都扭在一起变成了慕玲珑的脸,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左姚被吓醒了,一睁眼,床边围满了人,齐韩,齐萧,阿依娜,陈伯,还有慕玲珑。
“左姚,吓死我了。”齐韩抱住他,终于放下心来。
“我去熬些安神的汤来。”阿依娜说着把齐萧也拽出去了,陈伯见人醒来也退了出去。
左姚一直看着慕玲珑,这人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并没有七窍流血,自已为什么会看见那样的她。
齐韩放开她,说道:“感觉怎么样?”
左姚摇摇头,还是看着慕玲珑,慕玲珑被他看的奇怪,问:“上君是认识我吗?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你。”
左姚回过神,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慕玲珑没有在意,她看了眼紧闭的门,说:“你刚醒本不该劳心,但殿下说这事得让你知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要回宫便现在说了。
我其实不是真的公主,我只是赤南派来的替身,准确的说是两国交战的导火索,我的任务就是过来然后死掉,陪着我来的大使会将我的死嫁祸给你们皇帝,然后赤南就会以此为由发动战争。”
“为何信你。”左姚看着她,冷声发问。
“具体的我已经给殿下说过了,”慕玲珑说:“我只是一颗棋子,死只是迟早的事,半路试图逃跑没成功,被他们打了一顿。”
慕玲珑掀起衣袖,手臂上都是鞭子抽出来的印子,“我只是想活而已。”
正说着,门外便有人来催,慕玲珑理了理衣服调整好情绪走出门去。
门被竹青拉关上,屋里只剩下两人。
齐韩接着刚才话题,说道:“这是一个机会,等赤南打过来皇上定会让我领兵前去,到时候趁乱攻城也能容易些。”
“你相信她的话?”左姚问。
“不全信,”齐韩说:“皇上将婚期定在十月二十二,还有七日,这七日我会让人查清,到时候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别怕,在府中等我,好不好。”
“你确定都安排好了吗,没有纰漏?”左姚还是不放心。
齐韩点头,“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在府里等我,什么都不要做。这几日我可能会忙些,你生病没好就好好养着。”
齐韩说着又道了声歉。“对不起,等这些事一过我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这几日,竟跟齐韩说的那样忙,自那日以后,齐韩做的所有事都没告诉过他,一起进宫的时候他陪着公主,他只能去找齐萧,齐萧又将他带去齐闫那里,一来二去竟然也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