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宋鸢看着左姚,问他:“你不回去吗?”

“不回。”左姚想都没想,说:“这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宋鸢不知道那些事,他看了眼齐韩,只当左姚是舍不得离开他才不想回去,她点了点头尊重左姚的选择,就像左姚他们尊重自已一样。

三人一时无话,自已吃自已的,宋鸢这时静下心来,看齐韩给左姚夹菜,给他盛烫,还时不时提醒他小心鱼刺,眼睛一直在左姚身上,左姚也很自然,像是已经习惯了。

看着两人的举动,宋鸢轻咳了声,说:“那个···你们刚刚在街上有没有听见什么话。”

两人同时看向她,宋鸢又说:“有一些关于你们的传言,百姓都传遍了。”

左姚有一些好奇,宋鸢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表情,反而有些隐隐的兴奋,他问:“什么传言?”

宋鸢看了眼齐韩,清了清嗓子,学着别人的语调,说:“当今皇上不纳妃定是有隐疾,要不然后宫怎么会是空的?”

完了又换一个语调,说:“谁说是空的,后宫不还有一位吗?天女派来的上君啊,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与之并肩作战,不离不弃啊。”

宋鸢继续道:“我看,这以后不是上君,而是君后了,那前先皇不是也有一位男妃,没什么奇怪的······”

“停!”左姚见宋鸢说的起劲赶忙打断她,这怎么还演起来了,刚开始见她的时候可是个优雅到极致的人啊,怎么现在跟那些磕明星cp的粉丝一样了。

“别说了,”左姚说着朝四周看了眼,有几桌人的视线被宋鸢吸引过来了,宋鸢没压低声音,就是平常交流的音量,但不知为何还是让他们听去了,这下正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小兄弟新来的吧,这姑娘说的对啊,上君和皇上的事迹都让人编成书了,这是美谈啊!”

“是呀,我们大齐民风还是挺开放的,有个君后没什么的。”

左姚简直要羞死了,他一时恨不得钻到底缝里去,左姚没看那些人,只是将头低下去以手遮面,求助似的看向齐韩。

齐韩看见他了,似乎心情很好,左姚听见齐韩对那些人说:“可他现在只是上君,并不是君后啊。”

这话一出就有人反驳了,是个女生,“那就是皇上不够爱他,要不然这封号早下来了,你看前先皇就敢封号,这事不也传下来了,那位叫颜锁玉的男妃也是跟前先皇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说到底就是皇上不愿意。”

齐韩倒是记起来了,右相曾经说过这个,他也记得有这么个人,有人又接了话头,继续道:“我有亲戚在宫里当差,听说这后宫只有上君一个人,皇上夜夜与他同眠,宠的不得了,敢私下嚼舌根的都给罚了,这怎么能是不爱呢,或许是有其他原因导致不能封号呢?”

听着其他人开始讨论起来了,左姚真的很想站起来大喊,你们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就敢跟他说这么多。

齐韩看着快把头埋进桌下的左姚,他笑意更浓,竟跟那些人聊起来了,“那诸位觉得该不该封后?”

“这哪是我们能说的呀,这不得看皇上的意思。”

“是呀,也就天高皇帝远的我们才敢说上一两句,我们也不敢到皇上面前说啊。”

“我要是有这么个上君,我肯定给他最好的让他享受荣华富贵啊。”

“你是真敢想,也不怕掉脑袋。”

“就是啊,上君也是你能染指的?

”······“

左姚听他们越说越兴奋,偏偏宋鸢还在旁边看戏,笑的脸都僵了,左姚也僵了,不是笑的,是羞的,他匆匆扔下一句:“三日之后记得来宫里找我。”

说完就走,齐韩见人已经下了楼也跟着下去,走之前对二楼的人说:“各位慢用,这顿算我的。”

二楼顿时一阵欢呼,齐韩追下去时左姚已经出了门,还越走越快,齐韩上前抓住他的手,说:“阿姚怎么不等我。”

左姚现在平复了些,脸没那么烫了,他任齐韩拉着但还是不敢看他,说:“你怎么跟他们聊起来了。”

“他们说的挺对的,”齐韩说:“我之前就想这么干了,但是想到皇爷爷的那个男妃最后抑郁而终我就不敢了,怕你在深宫里不开心,所以一直没提这事。”

左姚还是走着,只是脚步慢了些,他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齐韩上前两步挡了他的去路,抓着他肩膀,很认真的问他:“你愿意吗?君后这个位置你可愿意?”

左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许久之后,左姚说:“给我买个剑穗吧,给双生系上。”

之后又补了一句,说:“要有小铃铛的。”

也不管齐韩是否听进去了,他绕开齐韩自已朝前走,齐韩只是怔了一下,而后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烟花,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在肆意流淌。

左姚送他的第一个东西,就是铃铛剑穗,现在还系在他佩剑上,当时齐萧还说“赠尔之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左姚当时就想要回去,被他说话阻止了。???

因为这事,齐韩兴奋的一晚没睡着,在左姚睡下时悄悄爬起来让贺信给他找铃铛,然后照着自已剑上的剑穗亲手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又连夜拟了圣旨,贺信站在一旁给他研墨,齐韩写好之后问他:“是不是不太正式?”

贺信看了眼,还没开口呢又听齐韩说:“我再写一份。”

就这样修修改改到半夜,齐韩终于写好了,他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去拉左姚的左手,然后将那枚银戒戴到他无名指上,他将自已左手放他手边,两枚戒指形状不一各有各的特别之处,欣赏了一会儿才收回手。

最后又让贺信去拿酒,贺信乖乖照做还是劝道:“皇上,现下已经半夜了,您再不睡就该天亮了。”

“明日休沐不碍事,不用跟着我了,上君要是醒了就到殿外喊一声。”齐韩说着提着两壶酒出门上了屋顶,惊得贺信在下面喊也不是跟也不是。

“竹青。”齐韩喊了一声。

竹青几乎是话音刚落人就到房顶上了,齐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坐。”

竹青坐下齐韩给了他一壶酒,竹青犹豫了下接了,齐韩喝了一口,说:“现下宫里也还太平,镇宁王府也一直空着······”

“殿下,属下不走。”竹青还是习惯喊殿下,他知道齐韩要说什么,可他不想走,他宁愿天天跟着齐韩,在外人看来竹青是有点愚忠了,可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就是认死理,齐韩是主他是仆,齐韩去哪他就去哪。

“别打岔。”齐韩不听他的,继续说:“镇宁王府的暗道连着玉清殿,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让你过去,里面只留了几个打扫的,到时候我再派些人过去,你该有自已的生活,竹青。”

“一直跟着我,受苦了。”齐韩思绪飘远,这些年活的有多不容易竹青是最了解的,两人一路走来都不曾生过什么嫌隙。

对于竹青来说,这话严重了些,他开口:“跟着殿下,竹青不悔,若是没有殿下相护,属下早就死了,其他主子还给自已的下属喂毒以便控制,殿下却放心将我一直留在身边,吃穿不愁的,哪受过苦?”

齐韩拆穿他:“跟着我的第一年不是被我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