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再一次得到了蹦出他手掌心的机会,池霖却离奇地替陈钰景惋惜起来,陈钰景实在不该为了讨他欢心,把他带去自己地盘以外的地方,上一次池霖是试探、观察,这一次再来,他既然事先做了点准备,饶是陈钰景也无法在别人的地盘上万无一失。

两人并排坐着,没什么互动,静默得可怕,池霖贴在舷窗上看得起劲,视线所及的地方,只是一层单调无聊的白色云层。

陈钰景睨着他,各看各的,他晓得池霖不是看风景,是迫不及待想飞走了,他心里像灌了满袋干硬的沙砾,陈钰景其实希望池霖继续跟他表演,作妖也好,假模假样地黏着他也好,陈钰景习惯别人跟他来假的,他不介意池霖毫无真心。

可他无法接受池霖心思都放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费了多大劲才让自己成为池霖的焦点?

池霖的新鲜感就是会很快退却。

飞机落地,老詹姆派专车来接,池霖这回不像上一次绝代亮相,穿得低调普通,比起是来做客,不如说是来见家人。

陈钰景只是忍着。

他带池霖上了车,不管他问什么,池霖只回一些敷衍至极的语气词,陈钰景也跟池霖折腾这么久了,天天被池霖作,可就是没有貌合神离过,陈钰景佩服池霖说变脸就变脸的本事,他不想理你了,可以把你从他脑子里删得干干净净。

车驶进池霖在宴会短暂驻留过的庄园,老詹姆虽然是北美人,但他的庄园装修风格紧贴欧式,想来是给自己年轻的家族偷到一点历史底蕴,北美人很欠缺这种东西。

这个国家果然是富人享乐的圣地,老詹姆的庄园占地80英亩,带私人马场和高尔夫球场,甚至有停机坪,几座维多利亚风格的城堡拔地而起,西服劲装的保镖、制服考究的佣人井然有序,置身其中简直要产生时空混乱的混乱感,池霖不得不承认,同样是豪门,这些海盗发家的白皮欧美人,绝对是世界顶级会享受的族裔。

上次来这做客,因为黑灯瞎火,目光都被辉煌的室内舞厅吸引去了,池霖对老詹姆的财力还没有直观的感知,那么现在大白天来,夸装到吓人的庄园沐浴在阳光下,池霖都能看清扶壁柱上的垂眸天使浮雕,表情悯然得令人心颤,池霖不是没见过世面,拙劣的风景区仿建和真正的好东西,他一眼就辨得出来。

陈钰景瞧出池霖对老詹姆的探究欲,机敏地用这个庄园做为破冰的话题,不提过去和将来,只说当下的所知所感:“这栋庄园看起来华丽,但老詹姆每年要给它砸几百万美元,你知道的,修缮和养护永远是大头。”

池霖戳刺他:“以后这个庄园要用不少你的钱来保养吧。”

陈钰景认可地弯了弯嘴角,池霖的猜测正中靶心,陈钰景能在一群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靠的可不是给老詹姆画大饼,资本国的大鳄不让你肉痛见血,岂能给你分享半点好处。

“是,我有些产业让给了他一些股份,每年会给他分红。”

陈钰景说得风轻云淡,池霖不会天真地认为真有这么简单,老詹姆想要的“一些”只会让陈钰景大出血,何况入了股,詹姆日后就有了操控陈钰景的筹码。

池霖以防人多眼杂,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陈钰景很有眼色地俯下身,池霖凑在他耳边悄声:“你以后迟早会跟老詹姆有一场恶战的,你要是死掉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陈钰景对池霖的寡妇宣言没半点反应,反而抓住池霖亲昵他的机会:“你愿意跟我说话了?”

池霖推搡着他:“我没有不愿意!”

陈钰景看池霖眼神都是飘忽游离的,根本不往他脸上去。

还是心不在焉。

陈钰景也不讨他嫌了,不再废话半个字,他们被带去了老詹姆招待的独栋,不看整个庄园,那完全可以当作一栋独立的别墅看待,连泳池和花园都是齐全的。

这样的独栋附近还有四栋,和他们隔湖相望,应当是老詹姆专门招待客人所用。

池霖不知怎么一眼不眨地盯着对岸的别墅,他好像看到有人影倚着门廊。

陈钰景也不理睬池霖瞧着的地方,依旧保持沉默,他手劲大得有些粗鲁,一把拎起池霖的腋下,这么提进了独栋的客厅里。

砰!!

门摔上,金蟒凶悍的身影堵在门口,蛇瞳盯着池霖刚刚目不转睛注视的方向。

池霖被捏住下巴强吻,陈钰景很用力,从没这么失态过,池霖被按在墙上,眼睛终于肯看到陈钰景脸上。

池霖便惊讶地发现,陈钰景的眸子里满满的愠怒。

他第一次见陈钰景这样。

陈钰景挎起池霖的大腿,不打一声招呼,手指摸进去,却摸到池霖的阴户由干到湿的全程,池霖对他来感觉了。

陈钰景也不说什么,他不喜欢用语言捉弄池霖,池霖一路上不冷不热,一摸批又喷水,陈钰景恼怒的从来不是池霖的作精性格,而是池霖对他态度不清不楚,排斥他,又爱跟他做,渴望离开他,可又真情实感地爱跟他玩乐。

池霖要是真的贯彻到底地厌恶他,陈钰景不会把他关到今天,他早放他回家去。

就是这种纠缠他捉弄他的态度,让他根本放不了手。

陈钰景怄气一样把阳具顶进去,池霖体内永远湿热紧致,来者不拒,跟谁做都喜欢,陈钰景只抽送了两下,池霖就主动用腿盘紧他的腰杆,抱着陈钰景把他的生气当成情趣。

池霖眯着眼呜呜叫着享受起来,身体像熟果,本来就是给人吃的,果肉饱满,被吃得全是汁。

陈钰景连声闷哼和喘息都没有,在池霖穴里不停进出,陈钰景保持这一个体位,精力实在惊人,直到射出来,池霖大腿上粘着他龟头甩出的精液,陈钰景把他放进沙发休息,对池霖通红冒精的逼没有一点处理的打算,就是要让池霖满肚子精呆在这,他发泄了情绪,恢复斯斯文文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气到日逼的男人和他是毫不相关的。

陈钰景给池霖盖了张薄毯子,摸着池霖的脑袋,池霖刚被内射,他本性黏人,会情不自禁地蹭陈钰景的掌心。

陈钰景轻声道:“你睡一会,倒倒时差。”

池霖睁开眼,眼里带着困倦和情欲:“你去哪?”

“去见詹姆。”

池霖突然闭上嘴,手指攥着陈钰景的衣袖,非常用力,但也不逼陈钰景带上他,因为他知道陈钰景不可能答应。

陈钰景能把池霖带到庄园里来,已经算是给够了老詹姆的面子。

陈钰景的衣袖已经被池霖掐出难以抚平的印子,但池霖根本较不过陈钰景的力气,陈钰景轻轻一拧腕就挣开了池霖的手指,他没有嘱咐池霖什么,转身离开大厅,奔赴鸿门宴。

池霖看着陈钰景的背影,脑袋里飞快运转起来。

陈钰景踏进了老詹姆的会客厅,皮革沙发里坐着一个银发白人,年龄并不让他显出一点衰老,反而让威严增添了岁月的重量,唬人得很,老詹姆长着一双蓝眼睛,看见陈钰景,喜悦和宠信在浅色的眼珠里活灵活现,陈钰景知道老詹姆对他的“信任”,全部建立在他愿意分享的金钱和权力上。

这个老人绝对是陈钰景博弈过的人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奸诈,狠辣,而且不形于色。

不过陈钰景今天的压力并不完全是詹姆带来的,而是詹姆身旁站立的黑发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