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舟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得带着一颗一颗的沙粒:“……能做到。”

笑意重新回到池霖脸上,他调低车窗,上身探进来,好像要吻黎舟,黎舟屏住呼吸,他想了这么多日子,只是亲他也是做梦般的奢侈。

池霖嗅了嗅黎舟身上这股可怜虫的味道,手指摸下去,原来只是想玩他的鸡巴,拢在手心里撸动着,挤出肉茎里储藏的腺液,淫液从马眼喷涌出来,淫荡地浇在龟头上,裹成一层光滑湿润的水膜。

池霖在黎舟胸口擦拭着被弄脏的手心手背,恶魔低语:“下回表现好再亲你?不过什么时候才有下回呢?”

黎舟既然丢弃了尊严,哀求起池霖来便再也没有任何障碍,他握住池霖的手,亲他每根手指,看到池霖眼里在嘲弄,就更贱地舔他的指腹,求着池霖:“别丢下我,我可以等,别丢掉我。”

池霖真意外这么快就开窍,不过算上黎舟一个人自我攻略的时间,也完全合理,好运气等来这么一次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池霖没有给黎舟准信,抽出手指,往接他的车上去了。

宴诗岚新叫了几个朋友,更是叫了成群的妹子,今晚非得发泄不可,黎舟那些意味不明的话让他比被骆瑜打脸还不舒坦,在包厢焦躁地等着人来,出乎意料,三分钟后,包厢门竟被敲响。

宴诗岚有点诧异,离最近的朋友过来也得十分钟,怎么会这么快?

而且敲门更古怪,不熟才这样干。

包厢门推开,竟是酒吧老板,宴诗岚跟他半熟,老板的表情并不寻常,有些忧心忡忡的局促。

他轻声跟宴诗岚打招呼:“宴哥,有客人要见你。”

宴诗岚心脏一下蹦去了嗓子眼,像吹响警报时的大兵一样窜起身来,他有点呼吸困难,追着池霖屁股后面找过来,让酒吧老板亲自来找他谈话,会是骆瑜吗?

宴诗岚后悔一时起了贪婪心,想赢池霖的赌约,放弃了主动给骆瑜通风报信的机会,他要是刚刚和骆瑜打过招呼,现在何至于把底牌输掉。

“……谁要见我?”

酒吧老板意味不明地摇摇头,他侧过身,将门打得更开些,标准的迎宾姿态,一双色泽漂亮的皮鞋踩进来,来者明显是从公司被揪过来的,身上还穿着正装,干等了几个钟头,发型也懒散了,双瞳和发色都像浓墨。

让宴诗岚咯噔的,骆瑜紧随其后,看上去跟健身房没什么两样,血统纯正的恶犬。

同行的竟还有第三个人,宴诗岚看到他脸上,心情堪称复杂。

叶今寒。

他最近有团队营业,这张神颜被推进大众视野,人气开始逐日见长,同时也开始遭受圈里的歪瓜裂枣嫉妒了,身上几个大奖塑金身,有豪门当背景,各种传言四起,红月好似正筹备资源准备捧他。

骆瑜幸亏找来消息通叶今寒出手,不然两个好兄弟还在被池霖遛得找不着北。

叶今寒一点也不介意给太子爷当工具人,毕竟他本人没法捉奸,池霖不听他的,又爱欺负他,叶今寒根本不在乎宴诗岚今晚跑哪鬼混,李炽和骆瑜被他撺掇去soul守株待兔,只要池霖在soul露个脸,指定被太子爷抓回来。

结果池霖没上他的套,打听出宴诗岚这波人常去的几个酒吧,又猜出宴诗岚为了躲他今晚肯定避开soul,聪明加上点运气,一下就正中靶心不然怎么叫他当上了史诗级海王?

宴诗岚窥视着这个黑发的矜贵男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可情绪紧张,脑袋便不好使,怎么想也没有头绪,他看着叶今寒稀松平常地和骆瑜呆在一起,嫉妒感险些让他咬碎牙,叶今寒果然如传言所说的,撞了狗屎运,真混进了豪门圈。

宴诗岚不敢吭声,静立着,捉奸小队在包厢里警觉地四处扫视,寻觅所剩无几的线索,李炽提示骆瑜去厕所堵人,骆瑜立刻照办,宴诗岚吞咽着口水,这是个能使唤骆瑜的男人……

会是谁呢?宴诗岚有答案,可是不敢深想。

李炽眸子缓缓移到宴诗岚身上,不像骆瑜的狂暴作风,宴诗岚暂时没有露出把柄,李炽对待他便仍然客客气气:“打扰了,刚刚有没有一个短头发的进来过,这么高,脸上两颗红痣。”

李炽比划着池霖的身高,宴诗岚口腔疯狂分泌唾液,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没有,我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他完全没揭池霖的老底,自然也忌惮这头可以随便使唤骆瑜的笑面虎,但他更恐惧的是黎舟走前对他说的话。

池霖真是艺人吗?

看着叶今寒,想着叶今寒身上那些流言蜚语,答案好像是显而易见的。

叶今寒眯了眯眼,没对宴诗岚的谎话讲什么,宴诗岚心惊肉跳,圈里除了楚煜这种被叶今寒阴出感情的,就没人找叶今寒麻烦,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糊着,大家好相安无事,叶今寒连投资商都敢扎,是人都怕神经病。

叶今寒李炽对宴诗岚的说辞不置可否,两人一心只想把鬼混的池霖抓回来,其他的闲杂人等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叶今寒本来就瞧不上宴诗岚,并不觉得池霖看得上这种货色,他猜出池霖想钓的另有其人,只是对这个人选没找出任何线索,而李炽见到宴诗岚本尊,他识人用人厉害,立刻认同骆瑜对宴诗岚“小瘪三”的评价,综上,宴诗岚没任何值得他们对付的价值。

骆瑜已经拉着脸走回来,池霖早跑没影了,三人动作还是太慢,海王都上了别人的车,恐怕偷情偷到不像样了。

叶今寒居然有点习以为常,冷静道:“今天没办法了,明天再看,他总得回来的。”

三人还硬着拳头满处想打小三,结果两个阴比加一头恶犬全都扑了个空,丢了好大一个脸,三人很难不脑补出池霖跟黄毛颠鸾倒凤的样子,脸色一个比一个绿,根本懒得跟宴诗岚计较,李炽看了看时间,提议:

“打不打桌球?打牌也行,去俱乐部吧,天亮直接去上班,你们能通宵么。”

有了池霖想不通宵都是难事,池霖在得通宵操他,池霖不在又被绿得失眠。

骆瑜恨恨道:“回去也睡不着,你去不去?”

他用胳膊肘戳着叶今寒,自己也觉得非常古怪,他们怎么就打成一片了?

叶今寒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习惯了一个人发霉,难得池霖给他整出一群难兄难弟,大家平时看不顺眼,但这种情况,反而是最适合组团的,被绿的苦恼彼此都心领神会,叶今寒点点头,又觉得不再单打独斗说不定是件好事。

三人搭伴去打牌消愁,可谓史诗级同框,池霖竟把两个矛盾重重的大房凑到一起,和谐得有些没眼看了。

宴诗岚忍不住叫住叶今寒,礼貌里掺着分量过浓的谄媚:“叶老师,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打招呼,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合作。”

叶今寒竟早就看穿宴诗岚在恐惧什么,视线凉薄地看过来,用着毛骨悚然、意味深长的字句回答他:

“要看我老板愿不愿意,你下次可以试试求他。”

叶今寒这话听起来又嚣张又古怪,不像是应酬别人该说的话,可宴诗岚听得出他话里影射的深意,无非是提醒他注意“老板”这个词汇,捉奸小队臭着脸离开,酒吧老板一路送出酒吧,回来时不忘倚在包厢门口跟宴诗岚说闲话:“刚刚那个就是李炽,你怎么没认出来!”

宴诗岚僵硬了会儿,突然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慌不择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