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绪野眼睛亮堂堂的,“师尊好厉害!”
“一个小术法,糊弄人的。”林景窥学了半天才学会的,属实没想到这一下子能成功。
“师尊传完信了,还不睡觉吗?”青年躺下来,往里挪了挪,继续看他:“还是说,师尊嫌弃徒儿,根本不想和徒儿一起睡。”
“没有,怎么会呢。”林景窥手忙脚乱脱了外袍挂好,又脱了鞋袜上榻。
林景窥突然发觉他的徒弟,似乎有些敏感脆弱了。
“徒儿给师尊暖好床了,师尊夸夸徒儿。”
掀开薄被,青年只着了件黑色中衣,把自已蒙在被子里这会儿出了些汗,就在林景窥犹豫不决要不要大半夜赶他去洗个澡时,许绪野贴了上来,使劲蹭他,跟小猫似的。
“师尊,睡觉。”许绪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顺理成章的凑过来,好奇地伸手摸摸师尊的脸,师尊的手。
林景窥没忍住丢了个净身术给他,解释道:“闷着汗,睡觉会不舒服。”
反应过来的许绪野一愣,随即笑嘻嘻的,“谢谢师尊,师尊真好。”
“夜安。”
“师尊夜安。”
林景窥毫无戒备地沉沉睡去,修道者本不需睡觉,可他不知经历了什么似的,实在太累。
许绪野眯着眼,心里埋着许多事情。
师尊刚刚,其实是在嫌弃他吧。
师尊其实也没有真正接受他。
许绪野这样想着,内心有些酸涩。
此刻分明就躺在师尊怀里,听着师尊均匀的呼吸声,心仍旧不能安定下来。
师尊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让他攀上了。
林景窥夜里睡眠浅,特别是睡一半被压的胸闷气短,眼皮子睁不开,半梦半醒困意上来了动都不想动。
反观许绪野把他当做软垫垫在下面,睡的安安稳稳。
“先记着,日后再一同算算。”林景窥此时没有了白日里的亲和感,更多的是想要掠夺的谷/欠/望,他伸出舌头在青年唇瓣上舌/忝/了/舌/忝,不满于现状,“不知道叠加使用,会多么新鲜。”
睡梦中的青年感知到湿滑触碰,皱起眉头,嘟囔了几句梦话。
“师尊,别nong了,徒儿自已来。”
……
“徒儿想和师尊成亲,徒儿想嫁与师尊,徒儿只想师尊的目光所及皆是徒儿。”
“徒儿好自私……”
林景窥似乎很满意青年这样说话,便施了个术法,给许绪野编织了一个朦胧的梦中梦。
第21章 牵手
几人站在结界外,里面空无一人。
“午时人还在的,怎的凭空消失了?”林景窥苦口婆心,还是当着醋意大发的徒弟的面,好说歹说劝丁繁谦不要去找那只鲛人,可经过一夜,失去了大半记忆的丁繁谦满心满眼都是那只鲛人。
这不,眨眼间的工夫,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人悄无声息的没了。
“师尊不要着急,不是你的错。”许绪野宽慰道。
步光二人费了些心力,依旧是一无所获,“吾与浮蚨查探过这间屋子里里外外,并没有发现任何被外力破坏亦或是侵染的痕迹。”
“这该如何是好?”
莫不是又被修为高深的劳什子妖怪劫走了?
林景窥想。
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保险起见,步光当即掐算起来,好一番后,开口道:“命犹如此,旁人不可干涉。暂且性命无虞,无需担心。”
林景窥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跟着看起来很厉害的步光有模有样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他们辈分似乎差不多,“步光长老也替他人算过吗?”×?
身后的浮蚨哼了一声,“那当然,这天底下的事情,谁敢说能有徐兹算的准确?”
“嗯。”步光缓和了神色,宠溺的摸了摸少年的头,任由他拽住衣袖,“凡事也有说不准的时候,莫要过于信任吾,阿蚨。”
感觉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林景窥拉着自家试图学着撒娇的徒弟出去了,少学少看。
“师尊,我们回去村子吧,徒儿想村子里的人了。”
许绪野暗戳戳摩拳擦掌,自已的地盘才是最安稳的地方。
“师尊不想二蛋吗?他在婶子家里肯定被养的很好。”
这恰好戳中了林景窥的想法,他欣慰的拍拍徒弟的肩膀,虽然那整个村子没几个活人,但那个孩子确确实实是个活人,现下还算有个安全的地方了,得接回来啊,和死人待一起才是最可怕的。
“徒儿啊,商量一下,让二蛋同我们一起生活如何?”
许绪野原本和善的笑容僵在原地,“师尊怎么突然这样说?”
他对那个孩子本是不讨厌的,可从林景窥嘴里说出来,就像一件曾经偶然购下的玩具,曾经再怎么有好感,现在也是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