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坦诚的话语,把一旁的楼冬惊出一身冷汗,多么大胆又无畏的发言啊,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够直接的。

“所以,你的雇主是……”

楼冬抬手捂住对方的嘴,心塞地叹气,“是我要置原邺于死地,你为什么不杀近在眼前的我呢?”

程文拿开楼冬的手,停顿数秒,回想,“因为你是短期的饭票啊。”

楼冬想起近几天自已的所作所为,呵呵,可不是嘛,野兽大餐送上门,新鲜程度值得信赖。

作为漏洞管理者,剧情的守护者,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想却被两天揍三顿,还被当成免费饭票,没天理了啊!这活儿没法干了!

原邺原本死撑着,想要偷听程大哥说话,结果体力不支,睡成死猪,雷打不动地睡了半天。

醒来之后,天都黑了,雨也停歇。

楼冬又在烹饪奇葩“美食”,程文点过火,抱臂靠树,仰望夜空。

看到这个组合奇怪,又透着和谐的场景,原邺想起了自已的父母。

不出一分钟,他又连连否认内心想法,一定是错觉。

为了贯彻软策略,楼冬拿出自已的存货,一堆两年份冻肉,在那边煮红汤火锅,(至于为什么又是煮的,当然是楼冬没去过新东方,不会其他烹饪方法,开个玩笑,别当真?(*′?`*)? )

而程文,很快就迷上了楼冬的百宝箱,在那边开开合合,研究不停。

原邺看傻了。

第15章 过河的办法

程文不理解,那只鳄鱼的戏份为什么那么多。

楼冬觉得,对方可能是被火锅的香气吸引过来的(他还真是自信过了头)。

原邺对此深感不满,刚吃过饭,就剧烈活动,会得胃病的,可是这项短跑运动,并不是那么纯粹。

那鳄鱼摆动着四肢,跟个慢速跑车似的无往不利,拼命追赶,张个大嘴,咔嗒咔嗒,不断张合。

原邺清楚地感到,自已屁股后面凉嗖嗖的,跑过十分钟后,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双手缓缓向后摸去,不光眉头皱起,脸也皱起来:裂了,它怎么就裂了呢?!

原邺怨天怨地怨空气,不好意思,尽管他怒气再浓,堪比冤魂再现,还是无法改变裤子变成开裆裤的事实。

一旁的楼冬嗤笑一声:“噗,程文,你的,啊,保护对象成光屁股的了。”

程文咔嚓咬着一块饼干,幽幽地回道:“那么你呢?”

这意有所指的发问,直击楼冬的内心,他立马转移话题,“那只鳄鱼可真肥啊,烤了吃应该不错。”

“储备粮”鳄鱼估计是追累了,扭头看向虎视眈眈的两人,又看一眼差点光屁股的原邺。

一边非常不好惹,但凡有二两肉的活物都能被做成菜,另一边,嘁,智商不高的食物,吃了可能都会上吐下泻吧。

三分钟后,原邺盯着默默沉入泥泽,只露两只眼,和凹凸不平脑壳的鳄鱼,呆滞的目光和那堆宛若垃圾的物体,默默达成了共识:井水不犯河水,傻子别来沾边。

程文虽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但条件不允许,尤其是原邺那显眼的红色内裤,跟个猴屁股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

程文压下内心的嫌弃,尽力忍住不耐烦,问道:“原邺,你……今天本命年吗?”

原邺先是一愣,随后后退几步,脸红起来支吾地道:“不是的,我忘记换了。”

楼冬听了这话,忙转过身去,留给别人一个冷酷的后脑勺,酷帅的背影,内心却乐翻了:哈哈哈,本命年穿红色都出来了,程文你咋那么可爱呢!!!

此时的路程已经走过一半,由于天气和其他原因的耽搁,目前已经没有理由再拖下去了。

楼冬为套取情报,暂且安分下来,兼任火头军(做饭的火夫),没事就调侃几句原邺解闷,然后跑到冷面程文面前献殷勤,往往都是以自取其辱而告终。

这天,三人来到黑沼的另一边。

此地的对岸,隔河谷与身后的森林,遥相对望,一道蜿蜒曲折,几乎割裂大地的沟壑,出现在他们面前。

站在上方,往下俯瞰,甚至可以看到湍急的河流,裹挟着各种枝叶奔腾而下, 冲撞在乱石上,泛起阵阵水花。

河水的水势如此凶猛,即便是激流勇进的熟练者,下水之后,也得感叹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敌的,接着就被破布似的冲走。

原邺努力在脑中搜刮各种办法,而后还大胆发言:用浮木和藤条制成简易的木筏,漂到对岸。

此举一经提出,就遭到楼冬的拒绝,他质疑:木筏是好办,但是谁来驾驶,你吗?

迎着对方一脸的怀疑,原邺蔫了。

楼冬看向另一边的程文,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脚底不远处,那里有一堆藤条,铺满了整片崖壁。

三人顺着藤条爬到谷底。

期间,楼冬还假装恐高,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就被程文警告似的瞪了一眼。

楼冬丝毫不觉得,自已的酷哥表面人设已崩,反而故意哆哆嗦嗦装可怜,博同情。

脚踩实地后,还拽着程文衣角不放,几乎成了一个显眼的人形尾巴,程文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原邺看到这种操作,没忍住扇自已巴掌,他以为在梦里呢。

然后随着程文冷冷的一声:你在干嘛?还不快跟上! 原邺清醒了。

随后,三人来到河边,对河兴叹起来。

程文看了看对岸的几块大石头,它们如同史前巨兽,褐色中带着暗红,粗糙且造型粗犷。

他从楼冬的箱子找出飞爪,轻甩几下,旋转数周,对准石块夹缝抛去,卡住之后,他用力拽了拽,确定已经足够结实,就把绳索的另一头,缠绕在一棵藤条的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