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时候也不闲着,萧钰从未感受过这样频繁的快感,令人云里雾里,低吟不止。
画舫轻轻晃动了起来。
外面的下人奇怪地嘀咕:“嘿,这是怎么了?突然晃起来了。”
“你多心了吧,我怎么没察觉到。”另一个人什么也没察觉到。
他们的声音中,一只手伸到了窗外,一把抓住了窗沿,薄纱被风吹得飘然,汗津津的手筋骨分明,紧绷出来克制和忍耐。
砰地一声,天边炸开了灿烂的烟火,又在湖中倒映而出,萧钰浑浑噩噩的喘息,听见他义父在耳边低喃:“快瞧,放烟火了。”
他偏头看向窗外,烟火盛开的璀璨,看了一会儿后,不经意瞥到旁边,发现他义父没看烟火,而是含着笑看他,眸色温柔。
第60章 | 第六十章 “来,请你吃橘子。
官员走私一案轰轰烈烈闹了几个月,期间不少人丢了官,朝中沿海一带的官员断臂求生,提前做了准备的都叫那名单上代替自己收钱的族人担下罪名,尽数补交齐了数笔赃款,伏低做小,心里却也憋着一口气。
这朝中哪有几个干净的清官儿,他们不干净,旁人也未必干净的了,有的官员深陷其中,自知无力回天,鱼死网破下拼命抓着皇帝的人的错处,颇有一种要拉人作伴的狠厉,弄得满朝硝烟。
最令人觉得惊讶的莫过于被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宋大人,他本就是勋贵出身,不惧威胁,也瞧不上利用,对元初帝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知情识趣,不似张御史那般刚直,令人不喜,所以多有抬举。
等该抓的抓,该判的判,首辅范弘新也告罪在家,闭门谢客,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众人才恍然发现宋玉枫竟是连升三级,从翰林院编修升上了大理寺少卿,这样轻的年纪,简直年少有为,说是朝堂上最炙手可热的新贵也不为过。
到了冬,好大一场雪下下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历经风雪,叫人赶着进了城。
赶车的人穿着寻常百姓的棉衣,棉衣下身形壮硕,嘴里不正经地叼着根草,从怀中油纸包里摸出一块还温着的饼子,递到马车里。
宋洪把草吐了,咧嘴一笑:“小公子,先吃口饼垫垫肚子,再等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撩开的帘子透进去一道光,马车里坐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那道光正好映在他一双琥珀色双瞳上,他身上穿着干净棉衣,面无表情的接过饼子,也不做声,一口一口的吃干净了。
宋洪见他吃了,就专心赶起车。
赶着马车走过街道,到英国公府的侧门停下,他掀开帘子一伸手把那孩子抱下来,领着他到另一处书房,让丫鬟上了些茶点,偏头和他说。
“我得先去请国公,小公子在这儿稍等片刻。”浭哆恏文请連係裙一??3贰五貳④玖?7
孩子只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宋洪已经习惯了他的少言少语,就先退了下去。
阿幼独自坐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这一路上车马劳顿,水土不服,如今平静下来腹中不太舒服,跳下椅子,就要出去。
丫鬟赶紧拦了他,观察他皱着眉,似乎是不大舒服,柔声:“小公子可是要出恭?”
阿幼迟疑,点头“嗯”了一声。
丫鬟就一笑:“这府中大着呢,若是就这样冲出去,是要迷路的,我带您去吧。”
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别的选择,阿幼就和她一起去了。
处理好了从那边出来,碰到许多巡逻的侍卫,还未上游廊,路过一个垂花门,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有人扯着喉咙吼着好。
阿幼的脚步就停了,丫鬟见他偏过头往里面瞧,也跟着向那边一看,便笑起来:“那边是练武场,怕是我们世子在和侍卫比试武艺呢,每日都这么热闹。”
从进了京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孩子听到这里,眸中闪过什么,抬腿往那边走了过去。
丫鬟一愣,也跟上了。
过了垂花门,豁然开朗,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擂台旁围着几个和方才那些巡逻的侍卫穿一样衣物的男人,其中一个年纪轻的,嘻嘻哈哈的嚷着什么。
台上有两人正交锋,其中一个玄衣少年一个转身躲过砍来的刀,站在了擂台边缘。
阿幼太矮了,阳光落下让他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只听他似乎是气笑了,冲着底下那人喊了一句:“你小子,下一场不如你来同我比!”
“世子,莫要分心!”另一人大吼一声,寒光四射的长刀骤然袭来,惊得人一身冷汗。
少年甩枪一挡,挑开他的刀,阳光下玄衣衣摆翻飞,长枪如出水蛟龙。
他静静望着,眸中让光晃的一亮。
刀被长枪猛然挑飞了出去,男人猝不及防让少年踹倒在地,还不等起来长枪便抵在他喉咙,他浑身一紧,随后才放松,无奈:
“我输了,世子。”
萧钰唇边一挑,收起长枪把人拉起来,走到擂台边上冲着底下嚷嚷着叫男人给他们报仇的年轻亲卫一抬下巴:“来。”
亲卫嘿嘿一笑,哪儿敢再和他比啊,从怀里摸了个橘子贿赂他,讨饶:“刘大哥都打不过您了,我更不成了,世子饶我一次。”
萧钰和他们混的熟,没什么规矩,接过来颠了颠,算是同意了。
正要回去梳洗,不经意瞥到垂花门前不远站着的孩子,“咦”了一声,跳下擂台,把长枪扔给侍卫,扬声让先他帮自己收着,大步走了过去。
阿幼就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蹲了下来,看清他的脸,惊讶了有一会儿,笑着问他:
“谁家的小娃娃?长得倒是合我眼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似乎是担心方才的打斗吓到他了,把橘子塞到他手中:“来,请你吃橘子。”
阿幼目光在他他笑着的脸上看过,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黄橙橙的橘子,那橘子太大的,趁得他的手很小,怕把它掉下去一样,拿紧了一些。
一刻钟前。
“……担心动静太大,我们兵分两路回来的,那位赵副将跟着其他人,我带着小公子。”宋洪和陆寄风一边往书房走,一边低声说着话。
陆寄风始终没作声,宋洪知道他听着,就继续道:
“赵副将说,他当初被贬到怀来,一次偶然才发现了小公子,他从当了兵,就一直跟着武安侯南征北战,和萧大公子也有交情,一见了那孩子就觉得和他长得像,又不敢相信,毕竟当初大公子和夫人入葬时夫人的确是胎死腹中的,只当做是面容相似罢了,不过因这个也多关注了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