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人请起!”
“谢殿下!”众人应声起身。
“各位大人都落座吧!“
众人忙坐在了自已的位置。郑伯和乔伯端坐沈长泽右侧,固州总兵郑世杰与之相对。
待众人坐好,各自的桌上都已备好了酒菜。郑世杰起身端起身前的酒杯,向沈长泽举杯敬酒道:“殿下此行舟车劳顿,臣等为殿下洗尘!”众人皆起身端起酒杯向沈长泽敬酒。
沈长泽看着固州众官员站起身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侍从上前将他手中的酒杯斟满,沈长泽端起酒杯向众人道:“孤也敬众位大人一杯!”说完便又一饮而尽。
“臣等敬殿下!”众人异口同声,皆饮下杯中之酒。
“都不必多礼,坐吧!”
待众人坐下,侍从上前为沈长泽斟酒布菜。
“殿下此次一起前去孙乌国,实在太过冒险!不知殿下和使臣们此行可还顺利?”郑世杰自从自已大哥和太傅随沈长泽去了孙乌国,便一直放心不下。
“此行由孙太傅亲自出使孙乌商谈,自是顺利不少。这后面的推进之事还需要再找合适的人选。不知各位大人可有毛遂自荐者!”沈长泽说完,静静地看向在场地固州官员。
只是下面一片哑然,竟无一人出来主动请缨,沈长泽正欲再开口之时,坐的离他最远的郑长河站了起来,恭敬地向沈长泽行礼道:“臣愿意替殿下分忧!”
“很好!”沈长泽很欣赏这小将的魄力,这也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郑总兵急忙起身尴尬的替自已的小儿子找补,“殿下,兹事体大,犬子只怕还太年轻,不能担此大任!”
“郑总兵过谦了,办好此事,正是需要令郎这样的一腔热忱。宋长史!”沈长泽看了一眼路上早就与老师商议好的人选。
宋奇章急忙起身行礼:“臣在!”
“孤命你与郑长河二人,一起负责互市的推进之事!望你二人同心协力,办好此事!”
宋奇章和郑长河纷纷出列堂前,向沈长泽行跪拜大礼:“臣等遵旨!”
人选定了下来,后续的几日便是由孙太傅与沈长泽和一干人等商谈推进的细节。
郑侯爷闲来无事,便与自家二弟在军营里看弟兄们操练。
“大哥,眼下进了腊月,不如再多待些时日,和弟兄们一起过了年再回去!”郑世杰这些年和大哥聚少离多,见了大哥便想多留他些时日。
“殿下大业未成,还需一切以殿下为重!等将来殿下统一了西部称帝之日,还能没有你我兄弟二人相聚的时候。”郑世奇知道自已二弟这是心疼自已。
“大哥和柏桥大哥可要多保重身体。”郑世杰知道大哥和先皇,郑柏桥的感情极深,自已也不便多言,只希望大哥照顾好自已身体。
“二弟,大哥明白!你放心便是,不是我跟你吹,大哥这几年吃的好着呢。咱们殿下是个有福气的,这几年我跟你柏桥大哥可是也跟着享了口福了。这殿下的养父那是一手好厨艺呀,哪天有机会,你可得尝尝。”郑世奇想到了许明的厨艺,恨不能现在就启程回辉州城。
郑世杰有些不明白自已说什么了,怎么就扯到殿下养父的厨艺上了,看来自已大哥这是想那好吃的饭食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哥,这几天光听你唠叨这位少君的厨艺了,唠叨的我都想尝一尝,是什么样的佳肴美味了。”
“哈哈!那你可得好好等等,等殿下统一了西部,大哥到时豁出老脸让少君做一桌子菜,带你去蹭饭。这时候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你是不知道少君做的那火锅,到现在我都还想着那味呢,可惜我也就吃了那一次,这次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吃到。”郑世奇说的自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可得说好了,大哥可别忘了!”郑世杰被自已大哥说的都馋了。
“大哥,我可听闻这位少君是你那徒弟的夫郎,天天听大哥夸少君的厨艺,也不见大哥称赞你那徒弟两句。”郑世杰光听大哥说如何好吃,自已又吃不到免不了挖苦两句。
“要说我这徒弟,虽说起步晚了些,确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跟我练了还不到十年,这身上功夫怕是和我也不差多少了。”郑世奇说到自已徒弟心里也是满意的不行,更何况这徒弟还有个会做吃食的夫郎,就更满意了,说不定将来徒弟非得给自已养老,那自已和柏桥就能更明正言顺的蹭饭了。
“二弟,这些年,辛苦你和长山了!”郑世奇陪殿下这些年,大侄儿便被调去了守卫东部边境,常年与倭匪周旋。
“大哥这是什么话,我们都等着殿下一统东西两部的一天!”
“相信那天不远了!走!咱们兄弟回府好好喝两盅!”郑世奇虽世袭了爵位,却一生未娶,与自已唯一的弟弟,兄弟情深。如今守卫边境的重任由弟弟和大侄儿为自已分担,心中对他们难免有些愧疚。
只是当前殿下正是用人之际,想着待殿下功成之日,便把这爵位传给弟弟。自已也便功成身退颐养天年。
现在这些想法还太早,我们先暂且不提,且说待事情都已处理妥当,已是到了腊月初六,沈长泽没有再多做耽搁,启程踏上了返回辉州之路。
沈长泽算着日子若是骑马快行,最快十五日便可到达辉州。孙太傅平时甚少骑马,又上了些年纪怕是受不了,虽归心似箭也只能作罢。这与马车同行,怕是最快也得二十几日,罢了,每天尽量多赶一个时辰便是。
第六日中午,一行人正好到了庆州境内的一个小县城--周县。连日的赶路,沈长泽看众人都已露出疲惫之色,便下令中午去城里吃点东西休息片刻。
进了城,看样子倒是比以前的安平镇还热闹了许多。虽不是集市的日子,也有不少卖吃食的。
众人没有再往里走,选了一家靠近城门的酒家。沈长泽将马给小二牵进了后院,准备进门时却见门口有个乞丐,衣着褴褛。心中不免动了些恻隐之心,吩咐暗一给些散碎银子,便进了屋内。
乞丐看着沈长泽离去的背影,颤抖着双手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恩人!”
许是讨到了足够的银钱,乞丐收起行囊向路边的馒头摊子买了四个馒头,向城外走去。
沈长泽等人吃了饭,又休息了片刻,一个时辰后便又出发继续前行。
刚用了午饭,郑伯没有继续骑马,陪乔伯一起坐在了马车里面。“柏桥,你看殿下,这怕是想念两位府君了,这一路赶,快把我的老骨头给赶散架了!”
乔伯对着郑伯笑而不语,掀开车帘看向了车外,“奇哥你看!这不是刚才酒家门口的乞丐吗?”
郑伯忙也凑到跟前向外看去,“还真是,没想到这乞丐还和我们同路!也不知道这是要往哪去?”
“奇哥,你有没有看着这乞丐有些面善?”乔伯感觉像是从哪里见过。
“柏桥!你是真厉害,这脸抹成这样,你还能瞧着面善!我是看不出来!”郑伯怎么想也没觉得这个乞丐哪里面善,只觉得这柏桥天天疑神疑鬼的,有时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心事太重,心眼忒多。
乔伯有些无语地看着郑伯,有些不想理他了,索性直接拿着手炉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
郑伯一看自已好像又惹乔伯生气了,忙上前找补道:“你还别说,柏桥,我这一细想,好像还真觉得有那么点眼熟!”
乔伯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郑伯,“当真,可看出像谁?”
郑伯吱支吾吾半天,眼一闭,心一横,“就是像咱们好像之前在哪个城来着,见过的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