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让两个小的先洗了睡了。许明看着那一大箩蘑菇,要不是家里肉和辣椒等材料不够了,他都想再做上些蘑菇辣肉酱。这次是做不成了,下次集市也一样。正好抽时间再去山里采一些。
第二天一早,两夫夫照例早起准备好。
王良叫了两个小家伙起床,许明用昨晚剩的鸡汤煮了面。吃罢,便套好了牛车去了镇上。
有牛车比平时快上不少,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坐牛车,玉儿兴奋的坐在二叔旁边,学二叔的样子赶车,许明觉得这小哥儿,性子真是活泼。大嫂不拘着他,完全没有别人家的哥儿,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规矩。
小夫夫像往常一样摆好了摊子,把牛拴在了摊子后面的树上,给了一把草料。
许明看着,集市上竟也有了一些卖小菜的。想着也是,这小菜又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人家买回去尝一尝,自已也就照着做个七七八八。
一位常买他小菜的大婶又来各要了一斤,给许明嘀咕着,尝了其他摊子上卖的小菜,味道总觉得缺些什么。虽是别的摊子卖的比他便宜上一文两文的,也还是来他这里买了。
许明笑着和大婶道了谢,还给她称得高高的。大婶高兴的给许明说道下次还来买他家的。
虽对摊子的生意有些影响,但到中午也都还是卖光了。给大嫂留了二斤山楂酱和2斤辣酱,中午去送下了玉儿,又一起蹭了一顿午饭。等大哥回来时又打听了一下学堂的事。
镇上只有一家私塾,是一个老秀才办的。一年的束修就要五两银子,半年一交,逢年过节还要准备些节礼。
许明一听这费用,就明白了为啥村里一个读书的也没有了。问大哥要了私塾的地址,便决定回家后再和相公好好商量一下。
临走时,玉儿却不愿意了,竟还要跟着许明他们回去。明世兰有些想哭了,自家这哥儿,就一点也不想自已的老母亲和爹爹吗?好哄歹哄地才把人给哄下。
一家三口去了月香楼把自已家的菜坛子装上,冯掌柜说酱菜味道好,很多老顾客都喜欢。跟他订好每半个月给各送50斤。
许明自是开心应下,只是言明,现在黄瓜季过去了,只能做萝卜的。掌柜的也表示明白。冯掌柜也不是没有让自家大厨,试着自已腌制,却总是做不出这个味道。好在也不贵,也便不再费这个功夫,还不如直接找许明定制。两人约好了日子。到时都是现钱现货,倒也省事。
采买完,一家三口又赶着牛车出了城。两边的地里都种上了冬小麦,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看的人心里格外舒适。
秋收后,各家早就都过了官秤交了税粮。
王良家一共两亩地,收了不到五百斤粟米,交了50斤的粮税。只靠地里的话,堪堪刚够一个人,一年喝粥饿不死的程度。所以王良也从没把生计全放在地里。主要还是靠打猎。
平时打猎,小猎物能打的多些,大的猎物很少猎到,所以在夫郎进门后,猎过三次大猎物,王良一直觉得是夫郎给带来的好运气。不然以前自已怎么打不到?
回到家,早早地吃了晚饭休息。
两人躺下后,许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和相公商量一下长泽读书的事情。自已有这个想法,也想知道相公是怎么想的。过日子,两人得有商有量,一起拿主意才能过好日子。
看着翻来覆去的小夫郎,王良一把将人搂在怀里问道:“可是有事要与我讲?” 说完亲了亲怀里夫郎的额头。
“相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许明知道读书在农家来说,花费不是个小数目。
王良笑着看向夫郎,又亲了亲他的唇道:“什么事?小事明儿自已拿主意就好!”
“不是小事,我想着让泽儿去读书!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许明终于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有些不安地看着相公。
“读书是好事,只是镇子上有些远。在家里时我可以接送。我进山时如何是好!”王良就知道小夫郎今天问大哥学堂的事,是想让泽儿去读书。
“相公只是担心这些吗?没有其他想说的吗?”许明没想到相公只是担心自已不在家时,没人去送泽儿读书。他就知道自已看男人的眼光,简直就像探照灯一样。
王良捏了捏怀中人的脸蛋:“我知道你想什么,泽儿从决定收养他那天,我和你一样就把他当成自已地的亲生孩子。自是心中所想和你一般无二,都会为他考虑。束修的事不必担心,且不说集市的买卖,就是进山打猎,也定让泽儿完成学业。”
“那相公打猎时,我就套了牛车去送泽儿读书!相公明天教我赶牛车好不好?”许明软糯糯的靠在相公怀里,双眼柔情的望着他。
深深地又亲吻了一下小夫郎的额发:“好!” 王良的声音有些嘶哑,看着越来越诱人的小夫郎,却顾及着他的身子,一直未曾吃到嘴里。
不行,不行,还不行!
夫郎身子亏空的厉害,还是要等人养好了。不然伤了根本,养都养不回来。他还想和小夫郎长长久久一辈子呢。
第23章 难道是不行?
泽儿上学堂的事和相公商量好了,第二日早饭过后,许明便让泽儿换上了那件竹青色的衣服。好好地给他梳了发,这一捯饬,更像一个俊俏的小公子了。
一家人赶了牛车,去镇上先买上六礼,好一会去夫子家登门求学。
在古代求学时,要带六礼:芹菜,莲子,红豆,枣子和干瘦肉条。以示对夫子的敬意。 也寓意着勤奋学习和感谢夫子的辛勤教导。
左挑右选的采买全了后,便来到了大哥所说的城东头永田巷子的最后一家。
这是一个小四合院,青砖的院墙映着红色的大门,比别家看着很是不俗。王良把牛车栓在了门口的树上。上前扣门。
不多时便有人应声,开了门:“你们是?”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想来应该是夫子的夫人。
“打扰了!我是小南村人!和夫郎慕名而来,带自家孩子来拜夫子求学!”王良向妇人说了此行的目的,便被让进了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院墙边还种了菊花和兰花。东厢房内透过雕花的窗棂传来了阵阵朗朗的读书声。
妇人将他们带到了正屋,让他们稍等片刻,便去了东厢房去请夫子。不多时,一位身着长衫,留着山羊胡须,眉目间透着些许严厉的中年男子便走了进来。想来应该就是夫子了。
王良抱拳向夫子一礼,许明一直没有开口,和长泽跟在相公的身后。这里以男子为尊,特别是读书人,更是把这些礼仪看得比啥都重。此时的许明生怕自已开口会犯了夫子的忌讳,影响了泽儿的入学。
“我听夫人说,是给孩子求学?”夫子进来,点头向王良以示回礼问道。
“正是!今日我夫夫二人带孩子来向夫子求学。还请夫子看在我们的诚意,收下犬子。”既是求学,对夫子说话,肯定是要极尽客气,读书人讲的就是个礼字。
许明将沈长泽向前让了一下,让他给夫子行礼。
夫子显然没想到,这看起来还是两个孩子的小夫夫,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虽是心中疑惑,却也碍于礼数没有过问。只是简单的问了长泽今年几岁?可有启蒙?都学过些什么?
“回夫子,读过两年私塾。《四书》《五经》都略读过。”沈长泽如实回道。
夫子听了,点了点头。略考究了一下沈长泽其中的内容,沈长泽都一一对答如流。夫子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让他十月初,便可过来了。
把六礼和半年的束修直接给了旁边的妇人,父子三人便与夫子拜别。
天渐渐凉了,许明又让相公带着他们去街市买了四十斤的棉花,裁了些棉布。回家后找苗婶子帮忙做了两床厚棉被,又给三人做了冬衣。都给做的厚厚的,这样冬天冷了就可以直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