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不是救狗被车撞了?这是到了地府了?怎么还不让进门,又是哭又是叫的,难道是阴差不收自已,所以不让自已进地府的门?
不收自已就放自已回去呗。不对呀,怎么还有村长?地府村村长?不对,不对!难道自已没死?
可自已也没有别的亲人,是谁在哭叫呢?哎呀!头好晕呀。那么大辆卡车,自已竟没被撞死吗?妈呀!不会是哪残了吧?不要啊,自已不想变残疾呀。
王良算是明白了,许家这是不打算要明哥儿了,这是赖上自已了,想让自已把人直接带回去,想想也怪自已脑子一热就把人直接给背回来了。
要说王良平时也不是热心的人,他家里当年是逃荒外迁来到小南村落户。父母后来双双生病离世,家中现在只他一人。村里人都说他是孤命。也不太愿与他多往来,他也自已打猎独来独往惯了。
只是对村里的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就像今天他救的这个小哥儿,也实在是个命苦的,亲娘在生产时亏了身子,家里穷也没有钱买药补身子,在他2岁时就撇下他去了。
亲爹许大力半年后就给他续了个后娘葛翠花。刚开始葛翠花待明哥儿还过得去,可自生了许家耀后,又是生了个小子,那心气一下就提上来了,对明哥儿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
做饭,洗衣,洒扫都是小明哥儿一个人的。家里忙完还要去地里帮忙。却从不给他吃顿饱饭。平时杂粮面饼子葛翠花都放在自已屋里锁起,只留每天做饭的那点,生怕明哥儿偷吃。
一不如意就对明哥儿非打即骂!那个弟弟也是有样学样。明哥儿在这个家过得十分艰难,好多次王良打猎时都看到明哥儿饿的受不了上山摘野果子充饥,心里也是多有同情。
要不说年轻气盛呢!看这一家人的做派,是死了心不让许明进这家门了,村长来了好话坏话说尽也是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王良沉沉地叹了口气,“行!你们今天铁了心不要明哥儿了是吧,那就如你们所愿,我要!但丑话说在前面,今天人我要是带走了,这日后,他跟你们可就半点瓜葛没有了!”
村长刚还在想怎么收场,听见良小子的话,也吃了一惊,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生怕自已听岔了。
“良小子,你真的要带明哥儿回去?不是气话?”村长听到良小子松口应了,心里隐隐有些高兴的。
他很清楚明哥儿在许家的处境,虽都说良小子是孤命,但良小子会打猎,生活也过得去,明哥儿过去也没有公婆伺候,总好过待在这个不被待见的许家。
但心里也怕良小子是气话,这样明哥儿真过去了,跟跳进另一个火坑有啥两样。
“村长大伯放心,我说的不是气话!明哥儿现在还没醒,有这样的爹娘,想来醒了也没好果子吃!我虽然是一个穷小子,养个人吃饱饭的能力还是有的。今天,我就请村长,还有在这的叔婶们给我做个见证。我好心救了明哥儿,他爹娘不但不让他进家门,还非往自家哥儿身上泼脏水,我一穷小子没什么,可小哥儿总是要清清白白做人的。没错,人是我背回来的,在山上遇到,我不背回来,难道让他继续在山上被野兽吃了?既然许家人把事做绝,这人是我救回来的,我也便托大替他做一回主。明天一早我会带贰两银子给许家算是聘金。当爹娘的不让他有脸面,我便给明哥儿把脸面挣回来!也请村长给明哥儿与许家写个断亲书。自后明哥儿便与这许家恩断意决,再无半点关系。”王良说完便一声不肯再言语。
“这…”村长一听咋还断亲,转头一想却也明白,就许家人今天晚上做的这事,谁会想和这样的人家做亲家,有往来。
要不是因为这家人的德性,明哥儿能十八了,还没说上人家,甚至都没人敢上门给他说亲,还不是怕与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都躲着还来不及。
“断,见着银子马上断!”葛翠花生怕良小子后悔,敢紧应下,本想是先把人赖给王家,后面说不清了,再找王家要银子!这良小子竟自已主动要给,还给贰两银子。给葛翠花心里乐开了花,手不停的杵着许大力让他敢紧应下。
想啥呢?这村里女孩的聘金也就一到三两之间,还要看模样和各方面的条件来定。哥儿只有穷的娶不起妻的人家才会要,村里人没几个富的,娶哥儿的也不在少数。哥儿的聘金一般一到二两,乖乖最好的也才给二两。这王猎户是个懂事的。
许大力也没想到良小子有这一手,虽是做为亲爹心里有那些点不忍,可也没多少,还是应了。
村长一看皆大欢喜,“成,你们谈好就行,双方没意见,我也不多说什么了,那就这么办。明天一早我在家等你们。”
说完忙转身对着王良说道:“赶紧的!良小子你先把人带回去,我这就去叫许三过去给明哥儿看看,没事的也都散了吧!”村长说完没再多看许家人一眼,赶紧去了许三家把人叫去了村尾的王良家里。
许三是村里的村医,平时村里谁家有个磕碰,小病啥的都找他看,再严重的可就不行了,就得上镇里的医馆了。
许三这大晚上的,被村长亲自上门去请。忙拎着药箱摸黑到了良小子家。
进了门,直接往正屋走去。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微弱的免强照亮了屋子。
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可不就是许大力家的明哥儿了吗。这大力一家也真不是东西,自家孩子生死未卜,不让进家门,还把人给卖了!这得多狠心的人家才能办出这种混账事。
见许三叔来了,王良忙把人往里面请:“许三叔,您快给看看,这人从背回来就一直没有醒 。”
说到底也就是个十八的毛头小子,这会静下心来,看人一直不醒,也有些慌了。且不说以后就是自家夫郞了,就是一个陌生人,也是条人命呢。
“好,我先来看看。”许三赶紧上前看了明哥儿头上的伤,良小子给做过了简单包扎了,只是有些粗糙,还是需要他再给重新上药再包扎一下,伤口好在不是很深。
只是明小子一直没醒,也是让他摸不清到底是哪里的问题,翻了翻明哥儿了眼皮,又把了脉,虽脉相沉细有些无力,却只是多年体虚所至,明哥儿在许家受后娘蹉跎多年,吃了上顿没下顿,身子虚弱到不稀奇。所幸并无大碍,以后好好将养就是。
“良小子,多给明哥儿喂点水,我这边带了些草药,你给明哥儿熬了喝上,只要不发热就没事了。要是发了热就得往镇上去看了。”许三叮嘱完,收好药箱就准备起身要走。
“麻烦三叔跑这一趟,这药钱您看是多少,我拿给您。”村里人都不富裕,能吃饱饭的就是顶好的人家。自是没有看病不给钱的道理,都是糊口的营生。
许三知道王良是个心善的,要不然直接把明哥儿往许家门口一扔便是,还管你让不让进家门。
“明哥儿也是个命苦的,也叫我一声三叔哩,药材都是自家上山采的,算是当叔的尽点心意吧!你好好照顾明哥儿吧,好好待人家,别送了!”说着便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王良也没再跟许三叔客气,想着以后上山打猎,猎了山鸡野兔给三叔送上一只就是。还是先赶紧去把药给熬了。
许明听了这一路,大体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有与自已划上等号。还以为是听的别人的故事。
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娘,自家孩子受伤不关心死活,还往外赶,又想了想自已也是被遗弃的孤儿,好吧,他有什么立场去想别人的事。
远远的好像有丝光亮,他拼命的往光亮的地方跑,好吧,是飘去。虽是微弱,却也点亮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
追着那丝光亮,许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寻着光亮的方向便看到了一盏闪着微弱光亮的油灯!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眼晴扫了一下四周,心里纳闷的想到,我这是被撞到贫困山区了吗?
王良端着熬好的药一进门便看到了床上醒来的许明,心里松了口气:“醒了?头上可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把药碗往旁边矮旧桌上一放,还没等人回复,利落地坐在床沿将人轻轻扶起靠在了自已的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的我吗?呃......”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许明难过的用手扶上了额头,一不小心碰到了刚包好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些不属于自已的记忆,此时也一下全涌进了脑海。
许明再次睁开眼睛,环看了一下周围,泥砌的屋子里,贴北墙正中曲摆着一张破旧的大方桌,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西边靠墙放着一个柜子,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叠放着一个大旧木箱,箱子外手环上了锁。
摆放的还算整洁,却实在也是有些过分破旧,他这得是跑到多偏远的山区了,真是为难这个救自已的人了,自已都穷成这样了,还不忘做好人好事。
忍不住又把头微微抬起,看向了被自已靠在身后的人的侧脸。昏暗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英朗还是可以看出几分。
刚才见人进屋时只觉得这人很是高大,这会看这衣着,发式,再看看那人手中端着的药碗。
不甘心的又抬起了自已的手,摸了摸自已的脸和头发,瘦削的脸上也摸不到二两肉,头发也是长长的束在脑后,更重要的是,这手明显不是自已的,虽是细长,却是粗糙还有茧子。
他早就该想到的,穿越的小说自已也看了不少,谁能想到自已有天也赶上了这个时髦呢。
回想起自已刚才听到的,还有刚才脑海涌入的记忆。不仅悲从中来,人家都穿的不是皇上,就是王爷。差一些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再差的有钱人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