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原本只是试探性地尝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进食的速度都加快好多。

等他吃的差不多，顾沉霄：“抱歉，你下午睡着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你的手机摔碎了。”

“奥，没事。”白颂正在吃他最喜欢的虾饺，没在意这个，“晚点我换备用。”

看他大快朵颐，顾沉霄问题：“好吃吗？”

“好吃，”白颂点头，“比家政阿姨做的还好吃。”

顾沉霄温柔的看着他：“这样的手艺，不想要每天都吃到吗？”

白颂进食的动作停下来。

他看着顾沉霄，这个男人的外表无疑非常俊美，比他见过的很多明星都好看，气度不俗，谈吐优秀，还是大学教授，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最佳男友。

他们只是一夜情对象，却在他发出一条微信语音后觉察到他感冒，还赶过来照顾他。他这辈子，除了生活助理、家政阿姨、医生等等，没有人这样精心照顾过他。

就连绿茶都没有。

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唔……”这个问题，让顾沉霄沉思片刻。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坐在咖啡厅窗边的阴影里，你漂亮又优秀，矜持又禁欲。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一道阳光骤然落在我的心上，整间咖啡厅都变得明亮。”

“我其实是个很无趣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觉，”顾沉霄看着他，“只能套用《小王子》里狐狸的表白。”

“小狐狸说：‘我不吃面包，所以麦子对我没用，我也对麦田不感兴趣。可你有着金色的头发，如果你驯养了我，这一切都将变得那么美妙。同样是金色的麦穗，能让我想到你，我也会爱上吹拂过麦田的风声。’”

顾沉霄说：“我对你的心情，就是这样。”

白颂猝不及防地露出一点错愕神色。

他以为顾沉霄是看上他的身体，毕竟很多人都对第一次有眷恋，完全想不到，顾沉霄居然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白颂怔怔看着眼前男人，良久失语。

“我，”他半天才发出自己的声音，“我没遇到过，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感情……”

“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只要享受我的追求和服务就好。”顾沉霄用他低醇的，华丽的嗓子，无怨无悔说道，“这期间你偶尔回头，眼里能够看到我的身影，就足够了。”

白颂的脸慢慢红了，近乎手足无措：“那，那我，我该怎么做呢？”

顾沉霄看他已经动摇，又说：“如果你对这一段关系还有顾虑，那我们可以签试用合同。甲方白颂，乙方顾沉霄。乙方尽最大努力追求与服务甲方，试用期间随叫随到，任劳任怨。一旦甲方觉得厌烦，那乙方就必须远离甲方的生活，不能做任何纠缠。”

白颂果然被吸引住了，下意识就问：“那要花多少钱……啊不是，我要付出什么呢？”

“不用。”

“那，那不是白嫖吗，”白颂有点不能接受，差点语无伦次地咬掉自己的舌头，“你那么好，我、我、我不应该……”

“如果付钱能让你觉得好受点，”顾沉霄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点无奈的笑意，“那你就看着给吧，这样到你停止给钱的时候，我就知道应该离开。”

“到时候，我不会再来烦你，一定离你远远的，祝你幸福。”

这么卑微的吗，白颂震惊。

他逐字逐句细细咀嚼着男人刚才的那一段话，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他太清楚那种仰望和追逐的感觉，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无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内心，让他感觉到窒息和痛苦。

十六年前，林珺把他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即便他已经遗忘当年细节，午夜梦回间也能看到年幼的自己被全世界遗忘在那间破烂的仓库里……真的太恐怖了。

这十六年来，他有很多次都想对林珺放手。但内心太空荡，太虚无了，他又觉得恐惧，害怕像当年被绑架那样，一个人在角落里垂死，腐烂，却没有人看到。

他看着顾沉霄赤忱的脸，根本不舍得他也经历这种感觉。

“我，其实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我胆小，懦弱，谁都不喜欢我……”

“好不好是我说了算的，”顾沉霄打断他的自我否定，“我的生活很单调，教书，实验，学习……所有的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我对他们也是这样。但你驯服了我，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快乐，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简简单单，也是最动人的情话：“这的人生，直到现在，也只有一个你，让我觉得连生活都开始与众不同。”

呜……

白颂的眼眶湿润了，他看着顾沉霄，想：为什么呢，顾沉霄会这么好，而且这么好的人还喜欢他，简直和做梦一样！

“所以，要试用一下吗？”

“那我还是不给你钱了……那个，我不是想白嫖！”这话说的，白颂觉得自己好渣，“我就是觉得，给钱的话，是在侮辱你……”

“没关系的，你觉得舒服就好。”

话已至此，白颂基本被说服，即便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内心却已沦陷，脑子里天人交战。

“可是……”他最后做着挣扎，咬着嘴唇，“小珺告诉我，你是他的男神啊……”

顾沉霄叹口气：“我和他又没有关系，难道因为他说一句我是他男神，我就不能去追求别人吗？”

“感情本来就是没有先来后到的，一定要理清楚的话，我与林珺16年不见，回国后也是我们先遇上，我先成为你的舔狗，然后才重新遇到林珺。”

“只是重遇童年的小伙伴罢了，没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他说的好有道理，白颂挣扎的表情特别艰难：“可是，万一小珺真的喜欢你……”

“这样不是更刺激吗，”男人微微一笑，“他得不到的男神来舔你，你不高兴吗？”

白颂听到这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男人，你为什么扛着品如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