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副驾驶座,蓝谦之透过后视镜,瞥见女儿双目满载忧心忡忡,对母亲的话也置若罔闻,出言劝告:“晚晚,爸爸妈妈爱护你,尊重你,但你要明白,绅士君子和深山猛兽是什么区别。”

蓝晚听父母对自己说话,暗自捏紧蓄满汗水的手心,片刻停顿后,才开口:“你好,警察会去救他,是吗?”

蓝谦之回头,与妻子相视而觑,他们知道女儿聪慧懂事,听得懂自己词里话外的意思,但这是第一次,女儿并未回应他们的话。

驾驶座开车的警察稍愣,并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是对自己说的,点点头,叫她放心,“会的,温局已经派人跟过去了。”

可警察的话难以平复她心里逐渐放大的不安,仰光机场大楼近在咫尺,不知为何,日日夜夜盼念归家,此时此刻,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将要回家的喜悦,只觉如鲠在喉。

难过,蓝晚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难过,似是心被人牢牢紧揪着,比上次在拳台看他昏迷倒进血泊还尤为过之。

她才十七岁,却连说句话都用尽平生所有力气,缓了口气,抬目望向身边的母亲,轻声请求:“妈妈,能不能...”

话音未落,车内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视镜里,军绿色重型皮卡车直直撞向吉普车尾灯。

咣――!

吉普车后,撞冲出震耳巨响,尾灯顷刻炸碎,车身前后猛颤颠簸,自动引擎急刹熄火转向道路一边。

外面,方才高速冲来的皮卡车转头冲过车前身,里面探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外国人,挥臂向吉普车驾驶座的车窗投掷烟雾弹。

烟雾瞬间弥漫整个吉普车厢,咳嗽声四起,雾气带有暂时迷醉的功效,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吸入后半分钟之内,人会失去意识,可时效不长,只能保持二十分钟昏迷状态。

皮卡车紧急停刹,里面迅速下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外国人,拉开吉普车车门,将里面昏迷不醒的一家三口运上后面车斗。

“约恩上校,我不同意你动用这种手段,毕竟他们是中国公民,那个女生是云南一起拐卖案的受害人。”皮卡车后座,一身黑的缉毒老警察正襟危坐,忧虑地手捏眉心。

旁边,身形魁梧,穿军绿短袖的俄罗斯上校压低鸭舌帽,嘴里嚼着口香糖,打眼一看便是常年投身战场训练的军人。

“温,你请我是为了确保你的协调内容万无一失。”

约恩上校后靠车座,阖上湛蓝眼眸,语气不乏赞叹,“你看中的那两位缅甸长官,年轻气盛,骨头太硬。而在国际SERE训练中,我的任务是,打断他们的骨头。”

【小贴士:SERE,常年用于猎人学校训练,锻炼特种兵耐力,忍受力,常用与敌后被俘情况,保证军方人员在任何时候不泄露军方机密。】

她是他拼尽卑劣手段强夺的希望,亦是他十九年黑暗人生里一切惦念。(二合一) <强迫臣服(1v1,黑道,H)(西无最)|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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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拼尽卑劣手段强夺的希望,亦是他十九年黑暗人生里一切惦念。(二合一)

“我死就死了!你来干什么?!”

首先被俘的察颂遍体鳞伤,怒喝不由分说来救自己的兄弟。

“闭嘴!老子可不想给你的头来上一枪。”霍莽粗哑沉喝,奋力挣脱捆住自己双手的铁铐。

几个小时前,谁也不曾料想,昨夜挥金如土的地下赌场,如今空无一人,灯红酒绿瞬时销声匿迹,化为血雾萦绕的牢笼。

十几张赌桌四分五裂,桌子拦腰斩断,桌腿肢解分裂沦落成满目废墟,枪孔弹眼穿透墙壁,落下烧焦黑痕,可以想见凌晨经过怎样残酷的厮杀搏斗。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面对十几个身手顶级的雇佣兵,战况和两年前如出一辙。那时,他们闯过热带雨林,头顶AK狙击枪的瞄准镜,在鬼门关前转了一遭,几乎送命才从雇佣兵小队手里拉出图昂。

那是噩梦,是属于战士的噩梦,可如今这梦竟活生生的,卷土重来。

轰――

三盏铝罩大灯同时开启,三面顷刻迸出凄白冷光,毫不留情投射在两个浑身血污的年轻长官身上。

他们被绑在一张赌桌两边,额面鲜血淋漓,衣服外套漫过大片殷红,割裂处,健实臂膀外露血肉绽开。

“两位长官,你们是缅甸人,为中国人送命,这么年轻,不值得。”桌子一头,「头目」脸蒙黑色面罩,说着一口生硬中文,手里把玩被血液染红的扑克牌,口吻倒是极为客气,“我们没别的目的,只想知道四国行动的指挥官和中方交给你们的协调内容。”

“呸!”察颂不屑地冲地啐出一口血痰,“指挥官就是老子,信吗?!”

对面,霍莽近乎咬碎铁齿,硬朗轮廓血渍遍布,颈侧爆出根根分明的青色血管,试图拼尽全身力气生生扯断铁铐子。

可这些“雇佣兵”似乎是有备而来,殊死搏斗时,七八个高大彪形的顶级“雇佣兵”根本无法近他的身,见难以控制,索性同时扑过来,混乱之中将麻醉剂扎进他体内。

他浑身蛮悍力量,却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使不出三分,铮然挺直脊背,粗声问:“你是阿德斯什么人?”

自始至终,这些“雇佣兵”全都戴着面罩,虽然手背印有鹰头纹身,但明显和糯卡雇佣的不是同一批。

“老板可不相信一个差点死在拳台上的废物。”「头目」自然而然地答道,甩开手里沾血扑克,故意戳破他罪孽深重的过往,“霍莽长官,我听说,你曾开枪打死过自己的兄弟?”

是,霍莽俊面凛然,喉头一滚吞下血汗,那是他一度逃离堕落的原因,两年了,从未有一时一刻放下,直到近日,他寻到生的希望,才换得片刻安宁。

“我给你一个机会,不用你亲自动手。”「头目」掏出一把玛格纳姆左轮手枪,手枪通体合金锻造,威力极强,表面泛出吸人血的银光,紧接着,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弹出弹夹轮轴,慢悠悠卸掉五发子弹,留一发,拨动轮轴将弹夹甩回枪体。

“既然两位长官不肯配合,我们来玩个游戏。”「头目」将左轮手枪甩到赌桌中央,“你们都是军人,俄罗斯轮盘赌,不用我多说。”

俄罗斯轮盘赌,一种军队盛行的杀人游戏,以性命为赌注,对赌两人轮流使用左轮手枪冲自己头顶开枪,活命几率,六分之一。

「头目」同时慷慨地为他们留好退路,“当然,二位也可以说一说我想听的事情,我会遵循日内瓦公约,善待军方俘虏,送你们回去继续做缅北长官。”

赌桌右手边,霍莽目眦尽裂,双目猩红死死盯着桌面中央的左轮手枪,怒声狠斥:“妈的!有种给老子打麻醉剂,没种跟老子拼命!”

俘虏二字不亚于压垮军人尊严的字眼,他们年轻桀骜,宁死不屈,毫无畏惧。

对面察颂摇摇头,讥诮冷笑,“什么狗屁公约,我可没听过,玩俄罗斯轮盘赌倒不如一枪崩了痛快!”

“好!”「头目」拍拍手,示意手下解开察颂手铐,“那从察颂长官开始,一人一枪,别错了。”

话音刚落,霍莽粗嗓发出沉重低吼,太阳穴青筋炸裂,铆足劲拼尽全力欲挣脱铁手铐,椅子腿因强悍蛮力发出吱呀断裂的声动――他想夺枪,至少不能让察颂开第一枪。

两年前,他已经执行命令亲手枪杀图昂,如今,怎能让他眼睁睁见另一个兄弟先自己一步赴死。

察颂右手铐子被松开,随即举起左轮手枪对准自己额角,扯起唇边,开起兄弟之间的玩笑,“阿莽,你这种娶老婆结婚的男人,连跟我抢死都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