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察颂告诉她,这次与霍莽对战的是外籍雇佣兵队长阿德斯,是两年前绑架图昂的元凶。

怪不得,他会这般不顾死活的豁出命去,却连只字片语都未曾对她提过。

“阿莽还没醒?”不远处,察颂双手插军绿迷彩裤兜晃荡过来,问向杵在外面的姑娘。

蓝晚听音回眸,冲面前痞里痞气的缅甸军官黯垂美目,缓缓摇头。

“不该啊。”察颂疑叹一声看向帐篷,又低头瞥到紧抱住她双腿的小男孩,粗黑眉毛扬起,摸摸下巴胡茬,逗弄他:“你敢抱她,小心你阿莽爸爸睡醒吊着你打。”

“不会的。”梭沙昂头,黑亮瞳孔坚定抬起,稚言童语略带几分义正言辞,“我看着阿妈不让她走,阿莽爸爸肯定不会打我的。”

察颂大手摁住梭沙的小脑袋瓜,洞悉的眯起眼,劣声劣气戳穿小孩子的心事,“小屁孩儿,小时候闻女人大腿的香味儿,长大端不起枪一辈子没出息。”

小梭沙低头受教训,黝黑脸颊如同霞光映照过的通红,缩回双臂,糙黑小手立马背到身后,不敢再碰漂亮阿妈柔软丝滑的裙子,眼睛却不离阿妈半分。

战争孤儿对母亲的向往憧憬,往往因女性与生俱来的温柔母性而更加浓烈。

小男孩儿喜欢阿莽爸爸带来的漂亮阿妈,无论是她温声细气的说话,还是她用手摸自己的脑袋,所以也只是单纯地想替阿爸留住她,替自己留住一个母亲。

察颂教育完小梭沙,径直越过姑娘小孩的身侧,走向军绿帐篷掀开门帘走进去,还没过半分钟,帐篷里接连传出两声叮咣巨响,伴随一声粗吼:“艹!阿莽,你他妈是不是打拳打疯了!”

帐篷外,小男孩儿出于对母亲依赖的本能,紧张地再次攥住小阿妈的纤手,两个人闻声急慌慌走进帐篷,双双震惊与眼前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场面。

铁床边沿,霍莽反手钳制住察颂将其摁定,手持枪柄顶住察颂后脑勺。

他昏睡一天,意识不算清醒,健实腰腹缠绕几圈厚绷带,额头伤口贴着纱布,伤口因他动作拉扯而撕裂,渗出血丝浸透纱布,几滴热汗顺纯黑短发滴落。

即便重伤未愈,天生勇猛凶悍的战士仍能保持惊人的战斗力。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拳台昏迷之前,听到有人拔枪上膛扬言要杀他的妻子。

他因身体肌肉撕扯的痛楚倒口凉气,粗嗓干涩,一字一顿道出这一天一夜的第一句话,“你、要、杀、她。”

被压制的察颂听兄弟糊里糊涂的昏话,不怒反笑,“是啊,杀了她陪你一起死,省她以后回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别忘了,阿莽,是谁上拳台之前打电话告诉我,如果你死了,给你这小老婆打两针海洛因,让她跟你一块儿走。”

是他自己,霍莽头疼欲裂,手枪脱于掌间落到地面,因胸腹伤痛,颀长身躯踉跄后退两步,也因这痛楚而清醒恢复些神智。

海洛因过量,人会在极乐中死去,不会痛苦。

是他所见过的死亡中,最舒服的方式。

因为他算准,自己一死,他的妻子会遭受贩毒武装的疯狂报复,与其受尽侮辱,倒不如陪他走接下来的黄泉路。

霍莽定神缓痛,不顾正流血染透纱布的伤口,走向帐篷边惊愣怔然的小妻子,张开双臂将她温润身躯揽入怀中。

“等一等,霍莽,你在流血…”蓝晚着急,又害怕推到他伤口,手心湿润,满是他纱布外透出的鲜血。

“我们走。”他满头冷汗细密,双臂用力抱紧她,脑中混沌不清,“泰国,走,我带你去泰国。”

泰国?

他口中的目的地离她的家乡相隔万里,比中缅边境的十万群山更令她心慌。

“去柬埔寨也没用。”察颂弯腰拾起手枪别进腰后,“除了军营,你的女人现在哪儿也待不得。”

为什么他宁愿送自己去泰国,也不愿意将自己送回父母身边。 <强迫臣服(1v1,黑道,H)(西无最)|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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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宁愿送自己去泰国,也不愿意将自己送回父母身边。

是!哪都没用。

外面是阿德斯的雇佣兵小队,还有糯卡从泰国带到金三角的贩毒武装。

泰国,柬埔寨,越南

即便东南亚这些国家紧挨毗邻,离得再近,他的根也在缅甸的十万大山。

霍莽硬朗眉宇戾气沉重,双臂松开怀中少女,转身走向身后的好兄弟,大掌一把拽过察颂衣领,铁齿缝里硬生生挤出狠话,“老子没让你带她上拳场!赌场有多少毒贩子雇佣兵你比谁都清楚!”

“那让我眼睁睁看你死在拳台上么?!”察颂横眉立目,不落态势地厉声反问,“还是我再给你老婆打两针海洛因。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带她去,还能救你的命!”

他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暴躁粗气,大掌向后一推,松开察颂衣领,伟岸身躯矗立原地,腰腹绷带三层全部透出血红。

察颂沉面错过他身侧,走到姑娘小孩身边时,单臂抱起梭沙迈出军用帐篷。

后一步军医手拎医药箱迈进来,本是到时间给他换纱布,见这情形,不自觉瞟向门帘后面的蓝晚。

“请您先换纱布吧。”她温声说着,后退半步,礼貌向军医大夫颔首。

军医听不太懂中文,倒也明白她的意思,走上前敬个军礼,用缅语和霍莽交谈两句。

他面色沉戾,先去攥住小妻子的手扯到自己身边,两个人一起坐到铁床边沿,让军医上手给自己换腰腹肩膀处早已浸透湿红的纱布。

纱布足足有七八圈,底下伤口纵横,翻出鲜红血肉。

军医取出消毒碘酒,倒上去时,她一旁看着都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而正经受上药消毒的糙野男人连眉头都不曾动过分毫。

军医手中动作倒快,上好碘酒换完纱布即刻退出帐篷,不想在长官的余愠中耽搁太久。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霍莽目光如炬,定在一处,粗茧大手牢牢将她纤手握于掌心,俊颜冷硬,忽地沉哑出声,问她,“怨我么?”

她美目疑惑望向他侧颜,不太明白他话里指的意思。

“怨我想带你一起死么?”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小妻子,见她精致?i丽的脸庞红一阵白一阵,连手都微微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