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寺庙厢房里攀爬上热度,令人脸红心跳的唾液交缠声在散布着细小香尘的空气中回荡。
穆澄鼻腔里尽是少年衣襟间淡雅的檀香味,他的气息冷冽而幽深,总是携着一股很特殊的质感,她每次一闻就能准确分辨出来是属于他的味道。
这缕幽深的香气钻进她的感官深处作巢,把爱欲扭曲成了未明的形状,缠绵地围绕着穆澄全副身心。然而她内心始终记得这个房间里还存在另一个人,没办法放任自己就这么堕落在欲望之海中。
穆澄强行让自己从这张密不透风的吻网中挣脱出来,而对方似乎还妄想追逐过来,穆澄情急之下唯有咬了他的舌尖一口,那条吃痛的长舌这才缩回了幽暗处。
待离开了少年那张炽热而强势的嘴唇,穆澄连忙别过头,急促地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一绺蜷曲黑发贴在了她经历过激吻而泛出淡淡红晕的精致侧颜上,透现出一丝狼狈。
“阿玉,不要……”
女人此刻的呼吸有些许凌乱,红唇因被狠狠蹂躏过而略微肿胀,如同枝头熟透的果实般透出一丝诱人的娇艳,唇边还挂着一缕晶莹剔透的唾液,不经意间呈现出更为蛊惑的魅力。
阎执玉低下头来,食指从自己被咬破了一丝缺口的舌尖上缓慢地滑过,渗出舌面的血丝沾落指腹,没一会儿便将他冷白的指尖晕染得胭红。
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静静注视着自己指尖上凝落的血丝。
心情已然沉落到了谷底,只因为展现在眼前的这一件事实:
她不情愿。
姐姐不想跟他亲热了。
一想到这里,阎执玉仿佛凝固住的那颗心突然开始无以复加地绞痛起来,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捅入他的胸腔,把里面那颗心脏紧紧攥碎,瑰红的血块混杂着鲜血滴滴答答从指缝中滑落。
“……为什么不行?”
身处在这种极致痛苦的情况下,阎执玉甚至还能笑得出来,只不过强行扯起的唇角略显僵硬,仿佛一直在舞台上表演的提线木偶、它所佩戴的那张被墙粉刷白的滑稽脸谱。
“是因为姐姐终于决定要为你的男朋友守节了?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
阎执玉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之前那个‘玩物’如同炫耀一般跟自己说,他被姐姐带回家里见母亲的事情。
他联想到父亲暗中敲打自己,警告他不要再打姐姐的主意。
联想到幼时母亲总是对他生父忌讳莫深的态度。
两家关系如此恶劣,他想要以阎执玉这个身份接近姐姐竟变得难如登天,好像他爱上她,是一件无法容赦的错事。
可事实上确实如此,让阎执玉接近姐姐已纵是艰难,他更不敢想,万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被姐姐和她的母亲知道,究竟会迎来怎样恐怖的局面。
他们本不应该有超出世俗正常姐弟关系以上的交集,全是因为他的贪婪、私念与偏执,才强求得来了一段与姐姐的感情。
阎执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表明身份和姐姐在一起。
……可凭什么别人却能唾手可得他无法奢求的事情?如果他得不到,别的人也永远别痴心妄想能得到。
阎小狗:姐姐不想跟我亲热了(隐忍)(泪水在眼眶滴转)(阴暗撕咬狗玩具)我得不到的,别的小狗也别想得到!!(疯狂狗叫)
阎小狗黑化程度upup!!
今天这章想要一口气写完,所以拖到现在,现在赶紧一碗饭接一碗饭给大伙儿端上来!
第0318章317 如果你无法爱我,那就恨我
系统面板中显示阎执玉的心情值正在以一种异常的速度飞快下降,可穆澄即使不去留意面板上的提示,也能被深刻感受到此刻从对方身上传出的巨大痛苦。那股无形痛苦啃噬着他的内心,把他心灵的净土摧残得千疮百孔。
明明少年脸上仍是在笑着的,可穆澄却觉得他内心其实有个孩子在哭泣。
“不是……”穆澄露出一丝于心不忍的为难表情,只能斟酌着说出了部分真相,“我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不太好……”
可是对方已经不想从她口中听见任何苍白的表述,等穆澄反应过来,她已经肩膀一沉被少年粗暴地推撞在供桌上,摆放于桌面的几盏琉璃托盘失衡倾倒,上面的香果贡品全都纷纷滚落下来,形如狂风骤雨般砸向两人脚边的地面。
阎执玉上前半步,径直把脚边的一朵曼陀罗花毫不怜惜地踏碎,鲜红汁液洇湿了他的鞋底。
“姐姐。”
他朝穆澄缓缓笑开了,舒展开的眼狭长尾就如脚边被碾碎的残花一样艳红,浮现出一种黏腻而凄零的美感。
只见少年俯身凑近女人的颈边,鼻尖抵住脆弱皮肤下涌动的血管,那一截红艳舌尖沿着脖颈细致地舔向她的颔骨边缘。
“如果你无法爱我,那就恨我吧”
回应他这一声决绝话语的,是遽然撕破衣物时发出的裂帛声。
彼时穆澄整个人都被少年强行压制在了身后那张明黄色供桌上,头顶是独坐莲台的大佛金身,周围是凌乱散落的香花贡品,大佛庄严慈悯的视线仿佛正俯视着底下发生的这场淫乱。
穆澄身上那件质地良好的羊绒保暖衣被阎执玉恨然之下强行撕开,衣物破裂的豁口从肩头开始皲裂,往下暴露出一截白皙圆润的肩膀,以及女人线条秀美的锁骨。
造成这一切的少年随手将她被撕破的衣服直接扯落到瑟缩的肩膀底下,倾身吻在了她清冷细窄的锁骨上。他薄润而炽热的朱唇在无声颤抖,穆澄只感觉自己胸前似乎落下了一只抖动着双翼的蝴蝶。
少年炙热的吻一路往下,舌头滑动在皮肤上的质感轻盈而酥麻,好像覆盖在她身上的一层黏腻而湿热的膜,浅浅的鼻息喷洒在了她每寸颤栗着的赤裸肌肤上,带来一阵酥麻至骨的愉悦,感觉身体骨髓都要因此升温了。
穆澄被他吻得腰都软了,原本挺直的脊梁禁不住这情爱的侵蚀而逐渐弯曲,如水般柔弱无力地朝供桌下方滑落,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不得不藏身在供桌底下偷听的景墨辰一脸憋屈地死咬牙龈。
……等等,怎么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味了,她不会是被强迫了吧?
直到女人身体在抗拒与顺从的拉锯中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景墨辰透过帘子与地板间的空隙,得以窥见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后腰曲线,以及她背在身后随意挥舞般的一双手。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混乱之中不经意地捕捉到了景墨辰指尖的温度。
大概是被少年吻得难受,那一双冰凉的手牢牢攒住了景墨辰的手指不放,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纤长细腻的手指末梢,传来情动时难以自禁的颤抖。
景墨辰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反过来紧紧握住了女孩的手,给她提供一份稳定温暖的安全感,心想着要是她真的不情愿,他就冲出去帮她收拾掉外边那个小子。
结果对方确定拽住了他的手后,却强行撑开了他紧握住的掌心,并在景墨辰那宽大粗糙的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几个字:
‘敢·出·声·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