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医生走出来,面色严峻:"患者体内感染已经扩散,引发了多器官功能受损。"
她直视着林韵清,语气严厉,"如果再晚送来一天,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需要立即手术,请家属马上签字。"
林少峰转向我,声音坚定:"澄宇,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专家,我们会尽全力救小宇。"
望着林韵清不耐烦的表情,我心如刀割。我曾经多么爱她,现在却只剩下失望和痛苦。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我独自坐着。林韵清已经不知去向,大概又跟魏星河一起"忙"去了。
八年前,我刚到林家时,她还只是个高中生。那时的林韵清阳光明媚,笑起来甜甜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我是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因为我外公与林老太太的关系,被林家收养。
林韵清十九岁那年,她第一次向我表白。
"澄宇,我可以喜欢你吗?"她红着脸站在我面前。
我没想到林家的掌上明珠会喜欢我这样的人,惊讶之余,也被她的真诚打动。
婚后前两年,我们过得很幸福。直到林韵清怀孕,一切开始改变。她变得暴躁易怒,生下小宇后,更是对他漠不关心。我以为是产后抑郁,可后来发现,她已经与青梅竹马的魏星河暗中往来。
小宇的出生本该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却成了我们婚姻的转折点。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我立刻迎上去。
"情况非常不乐观。"她声音低沉而急促,"感染已经影响了肾脏功能,病情发展得太快,如果不采取紧急措施..."
"请全力救治!不惜一切代价!"我声音颤抖,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医生犹豫片刻,然后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除了蜱虫叮咬,我们发现小宇身上有多处其他伤痕...明显是人为造成的。作为医生,我有法律义务向儿童保护部门报告。"
我如遭雷击。"什么伤痕?"
"鞭打的痕迹,还有烟头烫伤。"医生的声音很低,眼中充满愤怒和同情。
我的世界在崩塌。这些伤痕,我竟然没有发现。我一直以为我了解发生在小宇身上的一切,原来我错得这么离谱。
"林韵清人呢?"林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在走廊响起。
林少峰赶忙迎上去,"奶奶,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
"我孙子都快没命了,我能不来吗?"林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澄宇,小宇怎么样了?"
我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林老太太愤怒得浑身发抖。
"那个孽障呢?她把孩子害成这样,现在人在哪里?"
"她走了,没说去哪。"我苦笑,"可能和魏星河在一起。"
林老太太猛地抓住我的手,"澄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宇是我林家的血脉,谁敢这样对他,我绝不放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亮了起来。是魏星河发来的信息,附带一张照片:他和林韵清在高级餐厅用餐,配文:"感谢韵清怀上我们的宝宝,这是最美好的礼物。"
我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成蜘蛛网状。
三天过去了,小宇仍在重症监护室。我几乎没离开过医院,靠着走廊的长椅小憩。
林韵清再也没有出现。据林少峰说,她和魏星河计划着去马尔代夫度假,似乎完全忘了她还有个儿子正在生死边缘。
第3章
"澄宇,"林少峰递给我一杯热咖啡,"你应该回去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我不能离开小宇。"
"医生说小宇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他轻声安慰我,"专家团队正在全力救治。"
"少峰,我想离婚。"我突然说道。
林少峰并不惊讶,只是叹了口气,"我理解。韵清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不只是这次。"我苦笑,"五年来,她从未真正做过一个母亲,甚至都不像个人。一个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澄宇少爷,"莫姨匆匆赶来,手里提着食盒,"我给您和小少爷带了些吃的。"
莫姨是林家的老管家,从我进入林家那天起就对我照顾有加。
"谢谢莫姨,我不饿。"
"您得吃点东西啊,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莫姨心疼地说,"小少爷还需要您照顾呢。"
医生急匆匆地走出重症室,向我点头示意:"孩子暂时稳定了,你可以进去看他一会儿,但不要太久。"
躺在病床上的小宇瘦小得可怜,各种管子连在他身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爸爸..."小宇微弱地睁开眼睛。
"宝贝,爸爸在这里。"我握住他的小手,强忍泪水。
"妈妈呢?"他虚弱地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告诉他妈妈正忙着和别的男人庆祝怀孕?告诉他妈妈根本不在乎他是死是活?
"妈妈有工作要忙,"我勉强微笑,"她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我做错事了吗?妈妈说我很不乖..."小宇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宝贝,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亲吻他的额头,"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
离开病房,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