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沉思。
换成了惊鸿,他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大逆不道的徒弟会被打得那么惨了。换句话说要不是有主角光环,被当场打死魂飞魄散好像也挺理所当然。
据谢掌门说,当年也曾有道友对沈师兄偶然一瞥从此难忘,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前来想要有缘一下,结果不巧正好正碰上沈师兄在练剑,练剑深处沉醉不知归路,无情剑道的寒气四溢到了方圆百里的虫子都不敢吱声的程度。
当天那化神期都被冻出风寒的道友就连夜告辞,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地又回去了。
社畜在心中暗自比较了一下。
若说沈侑雪像是那种在深山老林一个人练剑百年的自闭剑修,那惊鸿化作人身后就像是练剑百年刚刚出关,只要怀揣着觊觎之心多看他一眼都能马上以血洗剑权当开刃,十分不近人情。冷冰冰的,但不像冰,像快要冻结的水,非常清正。
如果有人说眼前这柄剑会随着夜来春雨消融逝去,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觉得莫名信服。
真是令人腹诽,好歹当初在那个破石洞里初见时,沈侑雪还知道笑一笑呢。
而惊鸿真是让上班都想着喝汽水喝冰红茶的社畜感受到了第一次迈入咖啡店时久久凝视菜单的战战兢兢。见美人师尊就好像下班了开车喜滋滋去熟悉的炸串店买炸串,见美人师尊那变成人的剑就像吃完了炸串扶着墙走出来一车子违停罚款两百。
就,心好凉,人好冷。
这就是成年人吗。
不对,这就是成熟的无情道吗。
惊鸿问他:“什么东西?”
唐锦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我找不到乾坤袋和……和鞋子。”
一旁的气修看着真是倒吸一口气。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炸飞他一串气场顺便还能嘴犟拔剑打上三百个回合的犟种剑修唐道友吗。
果然人还是活着好,只要活着身都有可能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看到。能让唐道友乖成这样,这要不是义父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这位陌生朋友看着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怎么看都不像是义母的样子。莲栽追新錆联细?47壹?玖???六依
结果心里一大串念头还没想完就见唐道友飞来眼刀。
气修大呼冤枉,他还没说出口!
社畜眼神语法凌厉,你没说出口,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会想什么吗。
气修就、就很气。毕竟是修气的,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一气之下气了一下,转头去问抡笔好了没。
抡笔很忙。
全队都是伤号,除了没法接近的唐道友,其余的人都需要医修照看。又因为千机师兄的那番话,他们不能出去,只好留在这里驻扎休息。抡笔一醒来就忙得脚不沾地,现在正准备研药,专心致志之际被气修一扰,手都了两下,原本快配平的小铜枰一下子就歪了半边。
抡笔停下动作。
气修走街串巷讨生活惯了,真的很会看眼色,他当即往地上一倒,啊我死了。死掉的道友是很弱小的,你踢我踹我打我就是欺凌弱小,老天爷看不下去的,会遭雷劈的。
抡笔额冒青筋。
老天真要有灵,天道第一个就先劈死你这个赖皮。
唐锦眼看着气修跑了。亏他还得付这家伙一百八十文,早知道砍点价钱,怎么说也是自己一分一文攒起来的辛苦钱。这个堪比谢掌门的抠搜活宝,何等不讲义气,丢下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当真是一点同道情谊都没有。
惊鸿从袖子里摸出那块绣着兔崽子的包袱布:“这个?”
确实是兔崽子系列中的一只。
褡裢、包袱、荷包和帕子,几只兔崽子各不相同,但唐锦都记得。
现在自然一眼就认出来。
唐锦点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嘀咕了一句:“嗯。”
随后伸手去拿。
惊鸿没有给他,反而按住了他的手,语气很平静:“方才为何心虚。”
唐锦一滞,原本就垂着盖住视线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没有啊。”他狡辩,“我刚才和气修说话,跟他说话自然要看他,这是社交礼节。”
惊鸿沉默片刻。
“是吗。”
唐锦脸热得难受。
他胡乱嗯嗯了两声,使劲地盯着自己被惊鸿按住的手腕。
清净也有清净的好处。没人看见,他就算再怎么怂也没关系。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暴露出什么。师徒独处的五年和渡劫前后的那段时间像是一场雨,一场雨组成了新生的全部关键词。
只要看见这个人,这张脸,相似或是不同的情态,某处滴滴答答的雨就连续不断落下来,让人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啊,下雨了。他和眼前这个人一起情迷意乱过,一起淋雨,也一起在积雪的屋檐下避雨,彼此湿漉漉的,连呼出的白雾都能清晰地映入眼帘。
但彼此穿戴整齐对坐着时,惊鸿却能让人一瞬间意识到,外面是晴天。
晴雨下的雨水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日光,很美。
但确实是个天气晴朗的晴天。
纵欲无度的记忆里尽是些让人抬不起头的场景。
他躺在惊鸿身下分开腿被操到崩溃,泪腺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止也止不住,为了一点点怜惜就挺着软成一团晃荡的胸向这把冷冰冰的剑献媚。连自己其实已经溃败到每一次被插进深处都在排尿也不知道,好像从一开始肠道被灌满精水的时候就已经坏掉了。
两人连在一起的部分体液飞溅,肮脏的水声和交错急促的呼吸充斥耳边,男人的手掌在肚子上轻轻一按,他就无意识地吐出舌尖,夹紧大腿整个人在湿透的被褥间挣扎。
汗水顺着肌肤滑下来,涣散的视线四处游移,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般东张西望。捅开结肠在深埋体内的性器被一口气拔出来时尾椎都麻了,痉挛到失声痛哭,睁大了眼睛失禁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