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跟剑修住在一起练剑的那五年里,分不太出茶叶好坏,偶尔自己渴了回来看见没东西喝,就说一声,然后学着剑修的样子自己也整点茶水,泡个一回两回,解渴就行。后来偶然一次剑修喝过他的手艺,沉思良久,从此一直都是主动准备好了茶水,他就再也没怎么费心过渴了需要喝什么、怎么喝这事。
不应该啊。
以前自己也顺手帮同事一并泡过茶包,同事还说他茶包味道选得挺好。
……确实,茶叶和茶包好像、可能、也许不是一种泡法。
唐锦头皮发麻,想起以前看见老爸在公司里的那个大茶桌,上头还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杯子。他见过,却没怎么摆弄过。对于老爸说的,也要学着点人情往来,招待客人,他也完全没有听取,更没有因此变得机灵多少。
不管怎么使劲想,唐锦都想不起,刚才沈侑雪到底喝了多少杯。
他原本还和剑修靠在一起,现在头越来越低,完全把脸埋在了剑修的袖子里。
沈侑雪看着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徒弟:“……”
“阿锦,你要闷死自己?”
唐锦欲哭无泪,没抬头,别别扭扭地捂着肚子转过去背对着他。连溨缒薪請蠊係裙④?依陆3???靈三
“我浪费茶叶,你也不说一声。谢掌门不是说你挑嘴么,你喝不惯就说呗……这,这……”
自己做的饭难吃好吃都能吃。
拿出来给人吃,总要点面子。
剑修碰了碰他,社畜深觉丢脸,没理他。
两人拉拉扯扯一阵,唐锦被碰得烦了还把人往边上挤挤,全然没有刚才使劲让出地方来好让两人都枕得舒服些的那般积极。
差点被徒弟挤下榻,剑修索性伸手从背后将唐锦整个揽过来。
“我哪里就从小娇贵了。”他轻声责怪徒弟,“怎么掌门和你说什么都信,谁才是你师父?”
唐锦自闭了。
“我以前自己泡茶喝也没觉得不对劲,怎么现在喝着味道就怪了……”他求证,“那些茶叶也会认主么。”
虽然他觉得这应该不太可能。
问出口也无非是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
剑修久久未曾说话。
唐锦抬头看他。
剑修昧着良心:“茶叶不会认主,但茶具……”他解释,“茶具在我手边养了也有百年,兴许就认主了。约莫,味道不同,是这个缘故。”
唐锦狐疑:“……是这样吗。”
尾音上扬,听起来并不是很相信。
剑修幽幽道:“嗯。你若是想学炼器,我便教你。你往后……可以炼套顺手顺心的茶具,自然就明白了。”
连剑都还没练出名堂,就要开始辅修合欢道的房中术。
而现在房中术学个皮毛,又有炼器的诱惑。
唐锦发呆了一阵,摸着怀里爱惜不已的玉鸾剑,纠结片刻,摇了摇头。
“……不急,我跟着你慢慢练就是了,先从剑法开始。”末了又对着剑修一路摸到他唇边的手指咬了一口,“你是我师尊,行了吧。”
剑修低头看了一眼。
徒弟金丹之后倒是硬气了些,齿尖抵在手指上也有了点感觉,不像筑基期那般,含着舔了半天都咬不出一点引子。
现在好歹可以咬得皮肤泛红了。
沈侑雪莫名地想起过去,师祖年年笑眯眯把自己叫过去,在上清峰的小竹楼的门口,按着他的身高刻划痕,直到再也不会有变化为止。
现在自己的徒弟早就成人了,自然不会有什么让人亲手丈量身高变化的乐趣。
但意识到徒弟的身体确实随着修为的精进而有了变化,他隐约能觉察到了当初师祖和师父的心情,恐怕和自己如今的心绪也有一二分相似。
咬人的反而被笑,唐锦松了口:“……我咬你你笑什么。”
他咬剑修自然是有原因的。
剑修给了他灵根,两人时常合道,又是对方一力压制住双修暴涨的修为,让唐锦能一点一点地从剑修身上,用采补的方式,慢慢地吃回来。
修士对灵气自然是越亲和越离不开,剑修的道体也好,灵气也好,对同源灵根的社畜来说,亲和度是百分百,根本不分你我,不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无比精纯。
而武修消耗高需求也高。
唐锦习剑,又成日地在床上折腾,自然是一见到剑修就被勾引得蠢蠢欲动。
其实也有那么一两回,他无意间在水面的倒影里,看见自己像痴汉一样,迷迷糊糊地攀着剑修的肩膀,一个劲儿地陶醉地又舔又咬,看起来活像是上了瘾,吓了一跳,回过神就想跑。
结果剑修把他往身上摁了一下,完全埋在逸散的灵气里,好不容易升起的戒备心也转瞬烟消云散抛之脑后,又像啃雪糕似的,啾啾地亲亲舔舔,极为投入。
……当然,恢复理智后再想起来,是有那么点丢人。
想到剑修确实总是从他这儿学些很不好的习惯,唐锦又立刻补充:“这个不许学。”
自己不尊师重道就算了。
还成天让人看话本读话本,让原本那么单纯的千年处男都学了一堆把人折腾得见不得人的手段,唐锦确实有点心虚。
他尝试转移话题:“刚才你说的,那几个适合与我交手的……”【??哽新群⒍凌7??八?1?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