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一直用布紧紧裹着几乎勒平的胸部也胀痛得难受,似是奶水渗了大半。

在担心道侣的屁股之前,自己的屁股先大事不妙。

唐锦惴惴不安。

剑修从后面,额头枕着徒弟的肩膀,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叹了口气。

“你误会了。”

“哪里误会”你怀疑我的裤衩审美可以但不可以质疑我的推理,社畜炸毛,“你不愿意说,我也迁就你了,我还努力养家糊口,你就算想要找借口,也得说点合理的理由,否则就是狡辩!”

从背后绕到唐锦身前的手叠在小腹上,剑修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徒弟此处,过了会儿,反问:“双修前后,你的情意未变,一早如此?”

唐锦理所当然点头:“当然,证据确凿,你还说你不是炉鼎体质?”

这一句话后寂静了更久。

唐锦想跑又跑不掉,再也没有送礼物却没送到对方心坎上,反而被抓着一顿拷问更令人尴尬的了。要知道自己可是那种同事结婚随完礼之后,宁可找借口在家睡觉,也不想去面对敬酒假笑环节的咸鱼社畜,如今这种复杂的情况着实超出了处理范围。

偏偏活人又不是漫画,不能直观地体现出大脑当机凝固风化的心态。

他只能屏息凝神等着。

等到了剑修轻轻舔吻他的后颈,语气很淡地嗯了一声。

从背后抱着唐锦的手却更紧地压在小腹,唐锦被自己道侣这调情般的动作搞得心猿意马又惴惴不安,心情复杂得像麻婆豆腐里加了草莓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喊停还是催着继续,更不知道剑修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嘶、我错了我错了,别……”

唐锦只能感觉到对方重重在方才舔舐的地方咬了一口,疼得他一抽,下意识往剑修怀里躲得更深了些,简直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他欲哭无泪地想着,对方再在他肚子上揉一揉,恐怕就真的要失禁了。

硬着头皮努力忍着双修带来的后遗症,他听到剑修将脸埋在他肩上,有些闷的声音。

“阿锦何错。”

沈侑雪把想要逃走的徒弟留了下来,压在云榻上,视线细细描摹眉眼时,思及过去,身下人也是无数次用这般目光注视自己。

他慢慢亲吻了一下唐锦的眉心,低声道:“你一早便是如此,是我晚了。”

第2章 | 你都没停过

唐锦下意识就想跑,可惜没跑掉,被沈侑雪压着亲的时候还有点没回过神。

从对方口中确切知道一切不过是个误会,还间接异常羞耻地再次承认了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对剑修图谋不轨,他整个人都懵了,脸上涨红。

平日里几乎都是他先口没遮拦要不就是故意引着对方亲亲抱抱,这回难得对方主动把他亲了个遍,还老半天着琢磨那个误会。

他还是觉得不信:“你真的不是……?”

沈侑雪答得干脆无比:“不是。”

唐锦:“……淦。”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首先肯定是松了口气,像是魂魄都轻了二两,整个人都软了。

这段日子积压的一堆纠结和难受都没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该做何解?我有一剑,也仅有此剑。他不想坐以待毙,这段日子没怎么看话本,抽空就去天衍宗的藏书阁,翻阅过往的书册。

那些书册记载的年岁已经很久远,在当时,把人炼制成炉鼎这种事还大行其道。不分正邪,都有关于炉鼎的记载。唐锦想知道,倘若剑修真的是那种体质,那可能会经历过什么,或者说,即便剑修没有经历过,他至少应该知道对让日后可能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毕竟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史册也是如此,未必过去的永远不会再度发生。

看过那么多话本和小电影,他自认为接受力还是很强的,特别毁三观的也不是没看过,对记载的内容也有了预判,心里有数。

可当真的翻开时,意识到每一行、每一页,所记录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而且极有可能自己的道侣会有这种危险时,唐锦还是崩溃了。有好几本书,他看到一半,几次合上,几乎看不下去。

他并不是不能共情的人。

虽然工作之后变成了一个热爱薪水讨厌加班的自闭社畜,可并非就对他人完全冷漠无情。可单纯去阅读一种苦难,与真切为了预备某种苦难的到来而去了解,为此做好心理准备,两种感受完全不同。

看着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在他人头上,和自己真正呆在下面的静静等待的未知恐惧相比,天差地别。

跟他一起去藏书阁的弟子都愣住了。

那弟子似乎是一直偷偷地暗恋着丹峰的大师姐,几次告白,师姐都完全没有察觉,上回鼓起勇气赞美了一句师姐的剑,却被师姐误以为是想要取经,在那儿听了师姐谈论如何锻剑,听了不下一个时辰。

到最后,大师姐都没有意识到这位师弟的心意,谈论完了,十分畅快,红光满面地抱着剑走了。

后面也不过是寻常几次试探,这小师弟也渐渐觉得,师姐尚有大道追寻,自己在剑道一途上不及师姐天资聪颖,入门又晚,能陪在对方身边,静静注视背影已是毕生所愿。若是有朝一日师姐得望大道,自己也能顿悟破境,与师姐并肩而立,那时,或许他会有勇气,堂堂正正地将满腔倾慕之情诉诸于口。

这一回,也是他与唐锦几度交手之后,两人大概是都心有所思,就起了点惺惺相惜的念头。小师弟前些日子从唐锦这里买过仙尊授课的小册子,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课业。那种图文并茂、附注详解,还仔细分了章节目露,什么题目、提纲、摘要、关键词、参考剑诀和身法,都如此详尽。附带的还有划掉了工作手册四个字的附带使用详解手册。虽然唐锦说自己很久没写这种东西,十分生疏,却仍广受好评。

大道无止境。

故而当师尊的总也有点自己的追求,很多人虽然年纪不小,可入了天衍宗后,一直以来学的都是修行之事,平日里练剑的时间犹嫌不足,何曾专门把“如何当先生”来学的。

所以大多都是做师尊的摆好架势,说,徒儿你看好了。

然后演示一套剑法,然后该说的都说一遍,把自己的体悟也说一说,随后就可以让徒弟开始练了。

接着就是该纠正的纠正,有时师尊闭关几十年几百年,那就没辙了,练岔了也不知道,等师尊出关,发现徒弟修道修劈叉了,好一顿责骂。

听说还有许多修无情道的,因为师尊的师尊一般也就是叫师祖了,师祖闭关出来,碰到刚刚出关的师尊,发现自己这徒弟无情道修岔了还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收了徒弟,结果按错误的方向教,徒弟徒孙好一通虐恋情深,你杀我来我杀你,有一阵子还风靡起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