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女人早就睡着了,
陆一淮侧眸看了她许久,四月份的夜晚很凉,他只能听见她安稳的呼吸,安静又乖巧,蜷缩在他怀里,竟透着几分脆弱。
他就这样看着,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一只手还枕在之南脑袋下面,让她当靠枕。她在梦里也觉得不舒服,轻轻皱了下眉,陆一淮便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久到仿佛能听见时钟滴答的声音。
直到热汗淌干,他的手才慢慢往外收。
他翻身下床,浴巾带子在手里灵活的打了个结,陆一淮踩着拖鞋就往外面走。
走到阳台边上,玻璃窗户轻轻一关,电话也随之拨了出去。
那边接起,他却没立马说话。窗外几点星光自琼琼黑夜里,跳跃进他眸底,衬得深黑眼瞳有些进退不前。
片刻之后他才说:“去帮我查个人
第二百零四章(在秦家遇上温时凯)
“彭先生,请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陆一淮这段时间都不在国内,你给我说再多次他也不可能立马飞回来。”
下午三四点钟,正是林荫道阳光斜洒的时候管`理关注微信公众号暗戳戳推文组 获取更多免费好文号 、、.,抱着书的情侣们走在其中,就某个问题深入讨论,或相视一笑,一派温馨之意。
独独之南步伐匆忙,沿着石子路绕进未名湖,她靠在树后,确保周围没人后才对着耳边手机压低声音,“你也表明升迁调动是下个月的事,就算你将我逼得再紧,我也不可能立马将升职通知送到你手上。”
离订婚宴后不过两天,之南再次接到了彭越电话,老腔滑调的问候,实则威逼利诱。
这次亦然,字里行间却无不在旁敲侧击或者催促关于他升迁的事。
“林小姐别担心,打电话不过是为上次的无礼之举向您道歉,订婚宴那晚也是彭某喝多了,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事后深刻反省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话纯属膈应她,之南听在耳里只觉得恶心。
他又说,“林小姐敏感了不是?关于陆先生未来在工作上对彭某的照顾,我也知道非一日之功,怎会着急至此?”
“这次打电话不过是想告诉林小姐,彭某闲暇之余给您寄了点东西,现在大概已经到燕大了,还请您去取一下。”
听到这句话,之南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听筒里他的声音已变得和气,
“另外还还望林小姐明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关于那晚彭某和连胜,顶多算是较量,起因也有彭某的不是,我当然不会计较。”
京城遍地是真小人和伪君子,彭越绝对算是后者。连胜那几拳头的仇让他恨不能啖其血饮其肉,但时机未到,比起这点能吞咽下的小仇小恨。
他更亟需爬在云端那天,届时百倍千倍奉连胜还这个狗杂种。
他说:“还请您告诉连胜,这段时间不要耍花招才是,不然让陆公子知道了也对林小姐百无一利。”
“知道林小姐学业繁忙,彭某就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他恶寒滑调的语气还充斥在耳边,阳光正碎金点点地洒在未名湖上,耀进之南眼里只觉得无比灼人,酸得要几乎落下泪来。
且不提她是否能满足他这个要求,彭越就像那条不知餍足恶狗,一旦尝到甜头,怕是吮骨吸血都不能罢休,还得回踩两脚才能满足他作恶的心理。
她被缠上了!
有一便有二,答应他便意味着被当成摇钱树;被这种人缠上怕是终生都不得安宁,终日在身世暴露的恐慌里戚戚然然,兼顾满足他一个又一个滔天胃口。
与其这样,她倒不如主动去告知陆一淮所有!
手里的英语论文突然就背不下去,之南心烦意乱到极点,索性沿着石子路回宿舍。
都快五月初,一路上柳絮依然没有减多少,似薄薄的蜘蛛网缠绵在空中,风吹过直接罩在之南鼻尖。
她本就燥乱的心情更像几把火燃在胸口,正要加快脚步,却有一只篮球越过边界直接滚到她脚下。
“同学,能帮我们踢一脚吗?”
之南抬头,球场几个男生身姿挺拔,白色球衣独独站在那便是一道风景。
她在其中看见了温时凯,薄款外套的拉链一直延伸到脖子,更衬得冷白皮的那张脸不易接近。
温时凯自然也看见了她,眼神平静地对视几秒后,再若无其事地挪开。
他似乎无心恋战,直接走到篮球架旁边的箱子里捞起一瓶水,走向休息区。
给她留了个背影。
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之南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远远看见温时凯被人围追堵截的时候,两位师姐想申请MIT的交换名额,拜托他写推荐信。男人看似如沐春风,可淡淡一瞥不作任何表态,明显将作壁上观这套发挥得淋漓尽致。
“美女”
一声带笑催促让之南回神,她看着周元一拳头砸那人肩膀上,说叫什么美女,喊师妹。
她胸腔里那阵压迫淡去,将球捡起来递给周元,短暂交谈了两句才离开。
殊不知她一转身,休息区的男人便侧眸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再不复刚才的平静,几分暗潮汹涌。
“见到了人你还决定要走?”周元也捡起一瓶水坐他旁边,调侃, “等回去后可别舍不得。”
“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温时凯收回目光,声音和眼神一样淡。他也没看周元,视线跟随拇指在凹凸不平的矿泉水瓶上摩挲。
“不是,那咱先不提她吧。”周元说,“不过你这也太突然了,怎么就提前了近一个月回去?”
他原定回麻省是在六月中旬,周元也早就知道,咋一听这人还有半个月就走,周元蓦地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