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的朋友里也只有一个叫这名字的。
见她视线胶着在自己脸上,之南笑着点头。
然后她便看见潘篱柳眉一挑,眼里蕴着一圈圈奇异波光,打量的眼神从她眉毛揪到嘴唇。
潘过了会才说:“其实哈......”
之南竖着耳朵。
“其实......”她犹豫着说,“当年我也追过他,也曾幻想过狂妄成这样男人的女朋友得长什么样。”
啊?!
不知是否事发很多年前,之南更觉得自己放光的眼像在听八卦,吃瓜群众说的就是她。
然后她便在潘篱跃跃欲试的语气里听了大概--潘篱入校那会陆一淮大三,属于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那种,大半女生嘴里都在说什么数学系的淮神,淮神,一听这名字就过于装逼。
结果真是冷淡酷拽那类,牛仔外套松松垮垮套身上,连着头发慵懒随便的样都像是刚出被窝顺手挠了两爪子。
可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帅,介乎漫画里的冷淡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
但最装逼耀眼那次潘篱还印象深刻。
每年燕京大学的国奖获得者全校就五位,连续蝉联三年的就他一人,当站在最高舞台接受采访和演讲时,其他人或多或少会分神看看台下,接受众人敬仰或倾慕。
就他连抬头都懒得,跟颗白杨挺在那,时而撩起眼皮淡淡一扫大片,一副拽天拽地,不放眼里的模样。
漫不经心的话确实相当激励的。
“借用辛弃疾的一句话,鸿鹄一再高举,天地赌方圆。咱们华国当代的男女青年只要敢想敢做,敢于头破血流,敢于直面挑战,左不过野火燎原,天地早晚尽在眼前。”
然后便是一串官方的感谢名单,那时的潘篱被这番话激得一身热血,已隐隐对这人改观。
结果下台听人讨论淮神这次演讲稿有点熟悉啊打鸡血之余仿佛似有耳闻。
后来才知道这人懒得应付,其他四个都是稿子再三自查,再交由导员批改,陆一淮却是大早起来直接把他大一演讲稿翻出来,改个时间名称照念不误。
气得他导员罚他清扫大半月的篮球场。
不过这样一个又酷又傲的混蛋谁不喜欢,潘篱不知不觉就开始加入迷妹队伍,堵人告白两不误,甚至在男人打球时是前面吼得最凶的,然而毫不意外,她递出去的情书成了传单,无一丝回音。
听及往事,之南不知怎么想笑,还真笑了出声。
她想,若是碰巧和陆一淮同在校园,他们大概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怼天怼地最有可能,别提谈恋爱了,不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她问潘篱:“那学姐,你后来......”
“我大一就出国啦,学校每学期都和国外高校有交换项目,学分通用,我感觉法国的环境更适合我就留在了那里。”
潘篱温温一笑,“我可不是学霸,当时能进燕大也不过是艺术加分,天知道在那种学霸氛围里我快憋死了。”
之南发现她毫无架子,嘴角弧度不免更真诚。她诚恳道:“师姐,你和韩先生很相配。”
“他呀,就那样。说不定出国一阵又将我忘了,不过我早就看淡了,无所谓。”
潘篱瘪嘴,摇了摇头,又说,“其实我和他是在国外的免税店认识的,当时他正好要给长辈挑一款香水,我看着像是中国人,又长得挺帅,就插话给了下建议。”
“没想到这厮居然是陆一淮的朋友,这世界真的太小了”
“对了。”
说到这潘篱从包里取出个袖珍小瓶递给之南,明艳的脸上在微微一笑间更添璀璨:“这是我自制的香水,要不要闻闻?”
“学姐自己做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江廷堵住她(.)
之南不可谓不惊讶,取下瓶盖后轻嗅。
潘篱也跟说故事似的讲她这段其妙之旅,法国是个浪漫之都,香水在那里就跟花田一样普遍,高低级的区别只在于留香持久。
她在国内属于一事无成那种,琵琶还是母亲逼着学的,在自在逍遥了一段时间后就大胆和朋友做香水,前期倒霉与厄运并存,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才有如今的正规。
“不过现在好了,品牌已经慢慢定了下来,相信早晚有一天别人会听说她的名字。”
听她说起这些,之南心弦一动,像是某种埋藏已久的念头窥见天光。
一股奇异的香萦绕在鼻尖,她循着味道说:“好像有股莲花和黑胡椒的味道。”
潘篱颇为惊讶她嗅觉敏锐:“你能闻到胡椒的气味?”
之南“嗯”了声,想了想又贴在鼻口闻了下:“茉莉和莲花过后,有一瞬间的胡椒辛辣,之后的那股香我好像闻过,但是叫不出来名字。”
“是麝香。”
潘篱直接给了她答案,笑里几分赞扬:“之南,没想到你鼻子还挺灵敏,几个小助理都没能分出来,一瞬间香气入鼻后嗅觉一下子就醉了。”
之南笑了笑。
那边已经有人在和潘篱打招呼,她也没再多说给了之南一张名片,说要是想加入或者学习的话随时欢迎,后面有时间再聊啊。
优雅知趣的谈论声渐行渐远,手里白金灿灿的名片有些烫手,漂亮简单的英文品牌随意勾勒,别样又耀眼的风格。
于她而言是另一个世界。
之南也不愿一个人坐在沙发发呆,推开二楼阳台门,靠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刚才潘篱提及韩澈和自创品牌的语气差别尤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