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的身体僵住了,他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静一尊雕塑。只有长长的睫毛在轻颤着,像是翕动翅膀的蝴蝶。   43⒗34003

空气凝固了。

他慢慢转过身,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辨悲喜,陈珂一字一顿地说“没错,我就是虚伪又恶心。”

裴清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像镀了一层冰霜,她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道歉吗?她不想。继续讽刺他?她也不想。

陈珂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出了屋子。

裴清从床上跳下来,跪在飘窗上,低头看下去。天色暗了,楼底下的树,车,人影都小得像蚂蚁,除了灰,什么也看不清,她把窗子推开一道缝,干冷的空气一下子吹进来,扑到她裸露的手臂上,冷得让人打颤。裴清的唇角却慢慢翘起来。

她在豪门长大,见惯各形各色龌龊的事了,看人看得很准。裴清猜,陈珂在生她的气,更生他自己的气,气他自己无法抑制自己,气他在欲望中逐渐沉沦。颓然,绝望,灰暗。

这就是她要看到的啊。

她关上窗,去找陈珂。陈珂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擦头发,神情冰冷萧条。裴清赤着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软软的身子直往他绷紧的背上贴,讨好地蹭着他“陈珂,是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了”。

陈珂没有推她,也没有说话,他擦完头发,挂好毛巾,就往卧室走。裴清挂在他身上,被他带着踉跄着带着进了卧室,他在床上坐下,裴清就扑进他怀里,像一块小年糕,严丝合缝地扒在他身上“陈珂,冷,抱抱我。”

陈珂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让她看着他冷清的眸子“裴清,你够了。”

不同于以往少年包裹着礼貌的冷淡疏离,他此刻的寒意,冷得刺骨。

裴清却不怕死地笑得灿若桃花,她站着,一直膝盖蜷起来,抵在他两腿之间,抬手一拉衣领,少女饱受蹂躏的椒乳漏出来,她低着头,长发落下来“好哥哥,别生气了,我再给你咬几口,好不好?”

陈珂抬眼,看着她粉红的小脸,字字清晰“别招惹我。”

裴清把散落的长发别到左耳后,一勾唇,妩媚生春“我就要,哥哥是我的。”她腰一拱,雪乳压在他唇上“哥哥咬疼我了,亲亲,好不好。”

陈珂好看的眼眸眯起来,她以为他要张口,他却狠狠推在她的肩上,裴清被他推得站不稳,踉跄着退了几步,靠在身后的衣柜上,才狼狈地稳住身子。

裴清没生气,她靠在衣柜上,长睫毛湿漉漉的,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哥哥,这是干什么?”

“省省吧,裴清。”少年的声音冰冷又干脆,像是悬在屋檐上的冰柱落下来,砸到地上那一声脆响“我不会再碰你了。”

保底,晚点可能会再更一章,主要是我心态崩了,打了一下午游戏连掉七颗星,可算是看出来小学生都放假了,我需要找个被窝哭一场

第0011章 第十一章 预谋

裴清没想到,磊落光明陈珂,说到做到。

整整三天,裴清勾引得尽心尽力。

早上,阳光微熹,趁着陈珂还没睡醒,裴清穿着漏的不能再漏的情趣女仆装,伏在他耳边,声音绵软得能掐出水来“主人,起床了。”半露的酥胸不安地蹭着他的胸肌。

俊朗的少年长眉勾着,慢慢睁开眼,清透的眸中映出少女娇媚的粉颊。

下一秒,裴清就被从陈珂身上掀下去了。

陈珂看着清瘦,力气却很大,爆发力又强,裴清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毫无形象地摔在床上,在床垫上弹了两弹,深深陷在被子中,等她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陈珂已经不见了。

吃午饭的时候,裴清坐在陈珂对面,甩掉脱鞋,赤裸的白嫩小脚,顺着他的修长的腿往上爬,准确地踩在他的两腿之间,脚掌隔着裤子,摩擦着他的性器,餐桌上,她支着下巴,歪着头,笑得纯真无邪“陈珂,给我做做脚底按摩?”

陈珂冷着脸,一推椅子站起来,扔下才吃了一半的午餐,转身就走。

洗完澡,裴清吹干长发,涂了斩男色的口红,抹了牛奶味的身体乳,满意地裹了条浴巾,装作一脸惊慌地跑出来,一头扎进陈珂怀里,哽咽着说浴室里有只蟑螂,一边松手,让浴巾从胸口滑下去。浴巾落地,她刚要泪眼盈盈地抬头看他,就觉得眼前一暗,陈珂不知道什么时候扯过的被子,劈头将她裹进去,将她罩成了低配版万圣节幽灵,只留双脚在外面,他自己出了屋子。裴清往下扯被子,蚕丝和头发摩擦之间带着“啪啪”的静电声,等她把自己从那一床双人被中解救出来,一头柔顺的长发已经因为静电炸成了梅超风,精心涂好的口红也在挣扎间蹭花了。裴清狠狠地抹着嘴唇,气得恨不能吐血。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裴清甚至和陈珂打了一架。

第三天晚上,裴清在电视上找了个恐怖片,逼着陈珂陪她看,但凡有点音效的地方,她就一惊一乍地往陈珂怀里扎,为了达成不纯目的,裴清还穿着她那件宅男杀手的毛衣裙。可惜的是,陈珂不是宅男,她也不是杀手。她扑一次,陈珂推一次,后来,陈珂大概被扑得烦了,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把她推到了地上。

“咣”一声,裴清躺在地板上,磕得后脑勺生疼,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她气得脸都变形了,积怨已久的怒气彻底爆发。裴清顾不上疼,一咕噜爬起来,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就冲着他的俊脸砸了下去,砸完不过瘾,又狠狠掐向他的腰,陈珂也不躲,只是抬起手臂挡了一下脸,任由她拳打脚踢,裴清打累了,跪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床上战况惨烈,被子乱成一团,枕头全扔到了地上,床单扯皱了,陈珂就更惨了,手臂被她挠出了好几道血印,衣摆高高地撩起来,腰上被捏青了几块,衣领被整个扯散了,半露出白皙的肩头,上面印着几个渗着血丝牙印,裴清还踢了他的腿好几脚,不知道他疼不疼,她的脚倒是被他的腿骨硌疼了。陈珂见她不打了,才放下手臂,那张好看的脸,冷淡沉静,丝毫不见情绪,相比之下,衬托得披头散发,气急败坏的裴清像个疯婆子。

“装不下去了?”陈珂问她。

裴清被他气得想尖叫。又掐了他手臂一把,她是真的用力,一个女孩子力气再小,也够把他掐紫了,陈珂却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她“解气了吗?还要继续吗?”

这次摔门的是裴清。

裴清站在阳台上,没开灯,脸紧贴着冰凉的玻璃窗,涨得通红的脸慢慢凉下去,快得像鼓擂的心跳也平复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发过火了。大概从她懂事以后,就再没有过了,她每天带着那张乖乖微笑的面具,早就习惯了,那张面具似乎也在她脸上生了根。

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被陈珂扒了下来。

她不气了,笑了一下。

陈珂啊陈珂,你还真是硬气啊,硬气的让我刮目相看。

裴清走到客厅沙发旁,摆着一个小酒柜,她按了一下门上的把手,酒柜轻颤一下,最下层出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药品,裴清纤弱的指捏着一个小玻璃瓶,放在眼前,眯着眼,仔细看着。

玻璃瓶里,是粉色的液体。

她把这个小玻璃瓶攥到了手中,把酒柜恢复了原样,躺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月光倾斜进来,映衬着女孩的长发缎子一样闪着银光,烟水晶般的双眸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裴清静下来的时候,像是一幅画,是文艺复兴时那些艺术大师最喜欢画的小天使,懵懂,纯洁,无害。

但是她只是披了一张天使的皮。

裴清遥遥地往卧室看了一眼,房门紧闭,静的像是死了一样。

她又浮起一丝笑,只要在想到陈珂的时候,她的笑才是由衷的,不乖,也不甜,带着让人心寒的邪气,像是计划夺人心脏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