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来找你干嘛呢,看腿吗?本来也不疼。”顾以棠踢开被子,松垮的睡裤一扯:“我就是想和你亲近一点才装疼的啊。”

他半蹲在床边,眼中不知何时晃出一点泪光,没等她细细分辨,严颂已经微微仰头将泪意逼了回去。

他以为,以为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以为这些年的一厢情愿可以换来她的回眸,以为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句“没有”,击溃了所有希望,任谁一时之间都会难以接受。

顾以棠心知玩笑开过了头,拽着睡衣往下一蹭,脸蛋将好和他膝处齐平,她歪着头,冲伏在床边一言不发的严颂道:“你不和我说话,是不喜欢我了吗?”

他眼角泛红,情绪仍低落着,并未因为她的改口有所变化。

“你说呢?”

“我说肯定是喜欢,”顾以棠闭上眼睛:“那你还不快亲亲我?”

心潮汹涌,严颂低下头,浅浅地啄了一下,而后,贴着梦寐以求的,在每一个分别的深夜回想无数遍的唇,张口咬了下去。

是什么时候纠缠到了床上?谁也记不清了,或许是某次仰头磕碰到了牙齿,或许是蹲久了膝盖总会酸,或许是她的热情呼唤,也或许是他的情难自制。

他的,她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你我,气息交叠又错开,顾以棠偏过头,嗓音沙哑,呼呼地喘气:“闷!”

严颂赤红着眼,扯开衬衫最顶端的两颗纽扣,单手捉住她阻挡的双手举止头顶,沉声诱哄:“别躲,我慢慢亲。”

情欲的驱使下,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她倒宁愿严颂多亲别的地方,可他似乎沉迷于唇,颠来倒去,不知餍足地探索每一处软肉,似回味,追逐小舌时格外痴迷,又咬又吸,滚烫的掌心沿着手臂慢慢往上,滑过手腕,他分开她的十指,紧紧相扣。

直到她舌根被吮得发麻,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埋在她颈侧,呼吸粗重,沉醉在余韵之中,不自觉脱口而出一句:“恬恬……”

尝过才知道,真的很甜。

乍然听到许久不用的小名,顾以棠错愕:“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叫恬恬?”

严颂一时失言,本打算将和陆秉则遇到的事全盘托出,她却痴痴一笑,自顾说了起来。

“我妈和你说了吗?我说话晚,吐字不清,恬恬总说成谈谈,我妈愁死了,成天念叨着,名字都说不清楚怎么上学啊?就给我改了名,时间久了,她也不喊我恬恬了。”顾以棠感慨:“所以听你一喊,还有点不习惯。”

“那我也不喊了。”一个丈母娘放弃,顾以棠不习惯的称谓而已。

“那你要叫我什么?棠棠太普通啦,大家都那么叫。”

“那叫……老婆吧?”他轻嗅顾以棠散在枕头上的长发,低头吻了一下,征询:“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顾以棠应得爽快,又有些犹豫:“会不会太肉麻?”

又忍不住想吻她的唇,严颂重新覆了上去,压住一片唇缓缓碾磨:“听习惯就不肉麻了。”

1000珠加更 <往边缘开(婚后1v1)(五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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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严颂搬走以后,她睡得最好的一夜,没有光怪陆离的梦,没有醒来时的惆怅。

唯一遗憾的是,昨晚她是被严颂一句又一句不厌其烦的“老婆”哄睡着的,也怨自己白天起得太早,奔忙了一天太过疲惫,才在他的催眠下陷入梦乡。

什么也没吃着,好气啊。

衣柜旁,昨天弄脏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烘干挂平,内衣裤晾在空调下面,迎风飘摇,顾以棠换好干燥衣物,心里格外熨帖,严颂已经出门上班,她反正不着急,便在小房间里四处转悠起来。

没有烘干机,浴室里只有一台型号常见的滚筒洗衣机,不带烘干功能,那衣服……她拉开镜柜,一只吹风机映入眼帘,插上开关,怪不得她昨晚睡着时总觉得外面呜呜呜的风声过于扰人。

笨蛋啊,她穿着他的衣服回家又能怎样。

门是密码指纹锁,严颂留言让她临走时带上即可,如言带上后,眼珠一转,她又退了回来,输入一串数字。

嘀嘀嘀密码错误。

那么喜欢她,竟然不用她的生日做密码,过分!

绕回医院取车多花了十分钟,到店里的时候已比平时要晚,顾雪清却在这时发来微信问她出门了没?

她回句:“怎么了?”

顾雪清发来条语音,原来是她早上到附近办事,包里正好带了上回拿给胡芳看的婚礼录像优盘,说了几回要带给顾以棠,可她总忘,这不问女儿在不在家,一并给了,省得下次又想不起来这回事。

优盘没有备份,丢了会很麻烦,顾以棠说:“妈,反正你有钥匙,帮我放家里吧,我已经在店里了,抽不开身。”

迎来送往,等想起来看手机时,顾雪清说已经锁好门,在回单位的路上。再往上翻,她发了一张照片,保险柜深处严颂珍而藏之的那只粉色钱包竟然被她妈看到,还拍了下来。

她忙点开语音翻译,顾雪清语气讶然:“你不是跟我说这钱包早丢了么?”

顾以棠无奈,是她措辞模糊,她说的放家里,是指随便放哪张桌子上,拥有密码的她妈,竟然直接开了保险柜。

担心妈妈误会,她也不说是严颂的,只道:“我都多少年不用钱包了。”

“那你也不能跟我说你丢了呀,你知道多贵吗?”

奇了怪了,明明是严颂的钱包,为什么妈妈斩钉截铁地认为是她的。

左右店里小郑几人都在,她进了办公室,窝在椅子上,语音拨回去:“有多贵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看钱包不起眼,以现在的审美眼光看甚至有些过时,可当时足足花费了她们家一个月的菜钱,顾雪清对高中生的消费把控很严,平日里几乎不给她买奢侈品,因而对这只钱包印象尤为深刻。

“我刷的哪张银行卡我都记得,你高二那年寒假,让你去补习班你不愿意,你芳芳姨碰巧过来出差,陪她逛街时她见了这个喜欢得紧,非要买来激励你学习,我一看价格,想着哪能让她付钱,争来争去,最后她没拗过我。”

“后来,发现钱包不见了,问你,你说丢了。很贵呢,我本来担心告诉你价钱你跟别的孩子虚荣攀比,谁知道你压根不珍惜,说丢就丢了,可心疼死我了,当时你还在住院,我也不好责备你。”

“你这孩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明明保存得好好的,还骗我说丢了。”

明明是严颂的钱包,怎么就成她的了?顾以棠绞尽脑汁地回想,高二那年,除了断腿及断腿后没日没夜地学习,别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