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汤云音准备出门时，像往常一样在客厅扫视33897的位置，却从视野底下钻出一个咬着皮质项圈牵引链的西装男。

33897含糊地呜呜两声，仰起头看他。

汤云音把皮带从33897嘴里扯出来，拽了拽：“哪来的？”

“是您的皮带，主人。”33897不好意思地说。

汤云音看了眼时间，才蹲下身：“想和我出去？”

33897用脑袋蹭了蹭汤云音握着皮带的手，其意思不明而喻。

33897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等在车里的司机，只是这一次，对方几次将视线隐晦地投过来。

33897脖颈处的皮带绑得很紧，是没有针扣的类型，扣头紧紧贴着喉结，阻碍着呼吸，于是下意识地将衬衫领口向下一连解开几颗。

汤云音枕着脑袋，往33897脖子与项圈的缝隙处插入一支手指，将他的脑袋带过来。

“等会儿跟紧点，别讲话。把围巾围上。”

车外开始有些嘈杂，汤云音往窗外瞥了一眼，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今天是一场室内公开演讲，在大学礼堂举行，记者已经举着相机设备在门口等待。

没等汤云音命令，33897已先打开车门下车，站在一旁，等候汤云音出来。

温和的眼睛对上汤云音投来的视线，33897拢了拢围巾，在汤云音身后关上车门，伪装进汤云音身边的那群保镖，在不远不近处跟着。

演讲的地点是个直属军校，气氛很严肃，除了细微的按快门的声音外大家肃然无声，记者们围在红毯两边的三脚架后。

在门口等候的礼仪兵推开礼堂大门，汤云音抬腿迈进去，听见身后有一个突兀的声音冒出：

“戴……由？”

声音在寂静的人群里尤为突出而不和谐，汤云音在门口转过身回头看去。

那是一个男性记者，举着某家报刊的话筒，三四十岁左右，戴着很厚镜片的眼镜，正惊愣地盯着某个方向，充满犹疑与悚然。

他看向的方向只站着33897一个人，后者正无知无觉地背对着，见汤云音停下，也回头看了过去。

因为汤云音停得突然，那位记者接受到越来越多的视线，缩了缩脑袋，退到了人群后面。

33897与对方复杂的目光交汇，自然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汤云音。

汤云音在镜头前露出一个官方的微笑：“我猜这位先生是找错了地方。”这里可没有叫戴由的人。

不过他倒是找到了他一直要找的人。

第24章 | 收到礼物但是只能二选一

【作家想說的話：】

好崩溃……我到底在写些什么……

啊……我尽量尽快把它完结了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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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33897觉得主人最近的心情好像都很不错。

这已经是他连续好几天和主人一起出门了，司机早见怪不怪车内后排那些小动作。

33897并不是每次都会下车，大部分时候，他一个人待在车内，完成主人交给他的小任务。

这是汤云音最近发现的33897的新用处，把电脑留给他，翻出他的工作邮箱。

“有用的信息等我回来处理，没用的回复已阅。”汤云音把剪贴板里分类的回件话术给33897看。

“可是主人，我不确定哪些有用哪些没用。”33897不安地晃了晃鼠标。他拿着电脑就会想起上次偷看被抓包的经历，一时坐立难安。

“没事，”汤云音俯视未读邮箱里一长串飘红的标题：“反正在我看来这些全都没用。”

33897搞不明白，忧愁地钻研那些字符。连他都知道大选即将来临，可他有时却觉得主人对此毫不上心，好像并不在意，可明明为了这个职位，汤云音参加的应酬越来越多，回来时沾着酒气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33897靠着车门，生疏地按下粘贴键，向对方发送千篇一律地官方回复。

手上机械地动作着，33897打了个哈欠，从电脑屏幕移开眼，困顿地看向窗外。

忽然他愣在原地，迟疑地张开嘴又闭上。

窗户一如既往地留了缝隙，这次的车停得离树林很近，树枝挤压在窗外，新发的青叶几乎快挤进车内。

……他刚刚，打了个哈欠？

33897将手里的邮件发送出去，网页跳转至回复后的新页面，对方的来信下面新增了一段回信，回信的最后署名了汤云音的名字，由他亲手打上去。

33897觉得自己大概从来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想象，衣冠完整地坐在车上，触碰着他之前甚至不知该如何使用的电脑，而他的主人，似乎交给了他一项重要的东西，出于信任。

此时他才发现，或许是春天将要来临，最近心情很好的人，也包含他在内。

大部分时候，汤云音回来时只是闭着眼仰躺着，挥挥手让司机开车，不过偶尔，33897会等到一个醉晕晕的主人。

汤云音靠着车窗，安静地盯着33897。

严格地说，33897只见过一次汤云音喝醉的样子，和平时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却莫名会让33897有胆量靠近。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