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自己到现在依然爱慕的女人,甘云沉默着将纸条烧了,心里装着这件事。
人只要想要做一件事,总能想到办法。
冷宫外,周围都是枯枝败叶,大门被锁链一重又一重地扣上,外界想要同里面交流,便只能通过那小小的一个滑栏,往里面送。
当然,这里也有个侧门,供那些伺候人的婢女进出。
只是都已经到这个地方了,谁是主子谁是奴婢已经是说不清了。
男人身着一身皇家御用的蜀锦便衣,四周无人,于是他推开面前的木门,这里早就被廖锦打点好,根本没人。
冷宫里现在只有闻雪茶,前朝的那些嫔妃都被牧轻尘送了出去,冷清得可怕。
男人的脚步声惊动了站在庭院里的女人。
女人穿着朴素,似乎收拾了一番,稀奇的是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久,脸上还能施脂粉,而且黑发也柔顺地被白玉簪子挽起,看起来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憔悴的神态。
但她看见了甘云,眼前便亮了起来。
她的神态依然像等待情郎的少女,多了风韵,这是她一贯拿来对甘云的态度,因为他们曾经是恋人。
“阿云……”闻雪茶上前,她看着甘云锦衣玉服,连脸上都比以前多了肉和红润,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就掩盖过去了。
“你来了。”闻雪茶想要牵甘云的手,却被甘云下意识躲开了。
“娘娘……这不合适。”甘云垂眸,闻雪茶却凄凄哀哀地看着他。
“阿云,我现在已经不是闻贵妃了,你一定这样拒绝我吗?我在宫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这后宫太冷了,我遭人陷害,还和自己的骨肉分离,阿云,你也要这样对待我吗?”
“不是……”甘云的心被闻雪茶的话说的柔软又愧疚,他实在是个傻子,被闻雪茶用这种歌方式傻乎乎骗了十几年。
“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也没资格碰你了。
“我们进去说吧。”闻雪茶看了看周围,在空旷的地方讲私密事,确实让人没法敞开心扉。
她引着甘云进了屋,却趁着甘云不注意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袖。
“真好啊。”闻雪茶悠悠叹气,“这是上好的料子,就连我以前,也只穿过一次,然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生下第一个麟子时,牧轻尘赏了她一匹这样的布料,这种料子本来只提供给帝王,后宫里也唯有皇后每年能得到一匹,可现在,它穿在甘云的身上,还用金丝蜀绣了锦纹。
甘云并不知道这料子的特殊,但确实穿着比以前的衣服要舒服,听闻雪茶这么说,他难免想到了自己那一堆不重复的新衣。
“可是,阿云啊……你没有被处死,为何……”闻雪茶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可她是含着泪的,因为她想着,为什么牧轻尘对枕边人都这样狠心,却肯放甘云,还给他更好的待遇。
“你为什么不帮帮我…为什么不告诉陛下,我们没有私通?”
她始终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肯放过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只能是自己也不相信这私通的事实。
她不甘心,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为什么受伤最多的也是自己!
她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自己也在冷宫里受尽折磨,可甘云却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乱伦事实被揭穿 闻雪茶崩溃
“雪茶……”甘云有苦难言,他不是没有想过和牧轻尘提这件事,只是每次一开口,也许只说了娘娘二字,那两人便会特别生气,把他欺负地只能抽噎闭嘴。
渐渐的他也明白,牧轻尘是不许自己提的尽管他也不明白,明明牧轻尘应该知道自己未曾同闻雪茶有染,怎么还是对闻雪茶有敌意。
“阿云,你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有多差吗……”闻雪茶说着说着,就自己感动了自己,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冷宫里四处可见的爬虫和脏臭,她永远不能适应。
每每想起,就会多一分怨恨和不甘。
明明她是宫里头一个有孩子的人,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就能压垮廖锦,偏偏廖锦比谁都能忍,不声不响给她下套。
但现在廖锦给了她机会,让她知道甘云没有死,她怎么可能不利用这次机会?
“阿云,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说到激动之处,闻雪茶抓着甘云的袖子,力气之大让甘云都挣脱不开。
“阿云,只要你在陛下面前替我说说情,你是陛下的手足,陛下一定会重审我的冤情的,阿云,好不好?”
“雪茶,我帮不了你……”甘云为难地看着女人,他连他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救闻雪茶?
“……为什么!”这是甘云第一次拒绝闻雪茶,她吃惊地看着面前人,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甘云欲言又止,只能苦愁地看着闻雪茶,终于下定决心要说什么时,外面便传来了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帮你,当然是因为他也有龌龊了啊!”门被打开,廖锦从外面走进来,眼神在甘云和闻雪茶之间打转,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过去。
“闻雪茶,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九王爷都没出事,你这个枕边人…却被打进冷宫了吗?”
闻雪茶看着她,目露疑惑。
“那当然是因为……”
近了,更近了……
廖锦猛地伸出手,直接用巧劲将男人的衣服拽下一大截,于是那白嫩嫩的肩头上全是青紫的痕迹,就连脖颈也全是嫣红的吻痕。
“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引诱陛下犯下大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