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孝廉边随绿妙水走,看着绿妙水特别苦闷的解释:“我真没再外头沾花惹草。”
为啥他根本啥都没做,怎么面对着这样温柔善解人意,丝毫不生气的美人,他就觉得心虚不舒服呢?
绿妙水莞尔低头,靠着丈夫的手臂,小声道:“我知道的~~这件事儿我来处理就好~~只是需要夫君在一边为我撑腰~~”
看着他的害羞依赖的模样,鄂孝廉自然啥都肯答应了,揽着他的腰身,笑:“成!!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绿妙水挣扎了一下,急羞道:“夫君不要这样~~~妙人不是这个意思么~~”
“我这不是在给你撑腰吗?哈哈”
“夫君~~~”绿妙水羞愤又拿心上人没办法的动人情态快把鄂孝廉迷死了,夫夫两个就这么边打情骂俏边来到前院的葡萄架子下。
魏珍珠远远看着一对璧人相携而来,男子搀扶着双儿的腰身,低下剑眉星目的样子是那么温柔深情,而双儿也更是柔顺炽热的依偎着男子,虽然也有些害羞窘迫,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极为恩爱,双方眼中根本无法容纳他人。
曾几何时,他也期盼着自己的父亲和娘亲也能像这样,让他父亲休了小君,可惜他父亲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打碎了他的梦。
茶点和茶具都已上好,绿妙水把手肘的袖纱挽上去,动作柔美典雅的为几人烹茶,普通晾晒好的茉莉花在他的妙手下,散发出阵阵浓郁的清芳,这种香气可以轻而易举的压住九秋成熟的蔬果香。
“魏公子,请喝茶”绿妙水眸子含笑,温声递过去一杯。
绿妙水已经闻到了魏珍珠身上的水果熏香,果然就是他,尽管心里很气,几乎拿杯子都要拼尽所有力气才能不颤,可绿妙水仍然是很不舒服的。他在心里克制自己,一定要要忍耐,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定要让这个魏珍珠绝了心思。
魏珍珠脸红心跳,紧张的接了,喝了一口就觉得满口清甜回味无穷。
至于董小玉,绿妙水厌恶他的为人,干脆连杯子都没有给他准备,且看着他如何装可怜,引诱男人。
鄂孝廉坐在那里茶水也不喝,一副不高兴的冷淡面瘫脸:“你不是要为了他来申诉吗?有话快说,我没工夫和你们耗!”
搞什么,他老婆对这个魏珍珠那么温柔那么好,还给他递茶水。
魏珍珠强撑镇定:“对!!我就是来声讨你这个负心汉的。”
鄂孝廉抱着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端鄙视的眼神,他连话都懒得说了,对于这种白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绿妙水却睁着大眼睛,缓慢扑簌:“不知我家夫君何处有负心之处?”
魏珍珠叽叽喳喳的:“他和你成婚前就和董小君是相好,董小君是被迫无奈才嫁给县城里的富户,后来又被村里的老光棍毒打逃到我家,被我爹逼迫下收房,他数次来找过你家鄂秀才,鄂秀才却见死不救,就这么看着一个小双儿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还有你,你也是在董小君之前横插一脚败坏别人家的姻缘,不就仗着自己好看?!”
鄂孝廉青筋都气凸起来了,握了握拳头忍下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趁我现在还忍得住,你现在立刻拎着这个婊子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魏珍珠冷笑:“哎呦呦,怎么滴?!心虚了吧?”
绿妙水却静静打断:“这话是如何说起的,魏公子难道你只凭着董小君一席话,就把过错方定成是我家夫君和我了么?”
魏珍珠突然结巴了:“我我他为何要骗我呢?!他那么苦!!还被你夺走了夫婿!!”
绿妙水轻笑几声:“当初我家夫君因他嫌贫爱富悔婚,又生了病不慎掉入河中,是我救了我家夫君,而后我与夫君困顿中生了情愫,男未婚双儿未嫁,反而是你家的董小君早就嫁了人,怎么能说是我毁了他的好姻缘?是夫君负心薄情呢?”
魏珍珠看着董小玉,显而易见的懵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和董小玉说的不一样了?
绿妙水轻轻给自己的夫君添茶,双手奉上,安抚的抓住了鄂孝廉的小指,又浅笑:“至于他为何出了狼窝又入虎穴,我想现在的小双儿,如若他不愿意又有何人能逼迫他数度出入富贵之家做侧君小君呢?据我所知,你魏家也不是世家大族,不会做出强娶民双儿的事情,这种事情魏公子不妨回去问问你家里的人,董小君为何被挨打被驱赶。”
魏珍珠瞪着大眼,气的咬唇,抓着董小玉的手腕儿:“你说你和我说实话!!到底鄂孝廉有没有欺负你?!”
董小玉也没读过几年书,被绿妙水侃侃一席话给弄得,强辩都说不出,嘤嘤嘤的跪地哭起来:“我没有公子我真的没有我那时候是被阿爹逼迫的,不得已才从那老光棍家逃走魏老爷没有欺凌我是我是我忘不了秀才公嘤嘤嘤我没脸见人了若是鄂家不收留我嘤嘤嘤我不如一头碰死在这里的干净”
魏珍珠的脸肉眼可见的黑红起来,气的喘着粗气:“你你你这个骗子!!”
鄂孝廉被董小玉的一番表演给弄的浑身是鸡皮疙瘩,突然高声道:“要死别死在我家里,弄脏了我的地方,云槐云杨”
两个伙计早就等候在大门口,见男主人招呼二话不说上来把董小玉制住架起来。
鄂孝廉一副嫌恶的表情,看都不愿意看董小玉一眼:“他自己要死,把他弄到里正那里去,再敢来直接打出去。”
“你死了,我会很高兴,要是没人替你收尸,一副薄棺我鄂孝廉还是送得起,祝你早死早超生。”鄂孝廉说话不留半分情面。
董小玉哭嚎的力气全都没了,他就算再贴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对他再没有半分情义了。
接着失魂落魄的被云槐和云杨扛了出去。
魏珍珠坐立不安的握着杯子:“对、对不起我只是我没想过他会利用我!!”
那日他只不过是一直惦记着鄂孝廉,正好遇到董小玉被他的庶姆在大街上虐打,他言行中无意提到了一句鄂孝廉,董小玉就
绿妙水盈盈含笑给他夹了一块桃花糕:“魏公子,看你年纪不过十六七的模样,被哄骗也是人之常情,勿要内疚不安,这是我新作的桃花糕,用牛乳和的,你尝尝~~”
鄂孝廉仍然是没有好脸色的看着魏珍珠:“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魏公子是不是应该打道回府了?”
绿妙水轻柔微笑的摇了摇情郎的手臂:“夫君不要这样~~他还是个小孩子~~”
鄂孝廉叹息一声,捏了把绿妙水的鼻子,宠溺调笑:“什么孩子,我看你是给我生了女儿后,对谁都姆性泛滥~~”
绿妙水不依的嘟起小嘴儿,继而又绽放出一个令秋色失彩的妩媚灿烂笑容:“好么~~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夫夫二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魏珍珠如坐针毡,脸色苍白要起来告辞。
绿妙水却还是挽留,微笑着:“你年纪小不要多思,年少谁都有痴情错付的时候,你只是过于善良真挚才被人利用,若是愿意,时常来家中玩儿,我和夫君自然是欢迎你的~~不如留下用晚饭如何?”
魏珍珠心里头五味陈杂,内疚不安,吃醋,恨不相逢未娶时,以及对这个温柔双儿的亲近之感,这个双儿太美了心底也好和他母亲不同,这个双儿更聪慧,搞不好这些也是在拉拢他,可他偏偏还无法不敢动。于是一时冲动,说出了心里话儿:“你既然知道我喜欢你的夫君才被利用,你还敢和我相交,不怕我把你夫君抢走吗?!你少强撑大度了,很虚伪!!”
鄂孝廉气的要起来,绿妙水却按住了鄂孝廉,摇摇头示意他来处理。
绿妙水垂下长睫又睁开,里面很是清澈流光溢彩的,花样红唇轻启:“夫君他是一个男子,他不是被当做器物抢来夺去的,他有自己的心,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夫君的一切选择,因为我爱夫君~~若是夫君喜欢你~~我我愿意和你一起友好相处共同伺候夫君~~”
说这些话的时候,表面温柔大气的绿妙水心脏几乎在滴血一般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