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孝廉闻言瞥了眼远处死在后门口儿的阿黄狗,脑袋都被石头开瓢,血浆纷飞,简直惨不忍睹,叹息安慰:“好了不哭了宝贝儿等咱们给阿黄办个超度仪式,好好安葬了它”

养父都比不上一条狗。]

下午,鄂孝廉说什么也不让美人再做任何活计,他掏出家里的伤药给美人身上淤青揉开,又熬了浓浓的红枣生姜汤给美人服下,逼迫美人睡一会儿。

绿妙水却脸色苍白要看一看阿黄,鄂孝廉已经炖好一锅骨头,把阿黄放在木盒子里,阿黄的嘴前方搁满了骨头,准备去山里找个好地方埋葬。

被多年不见一见就害自己、畜生不如的养父吓到,心爱的忠犬死了,丈夫也知晓了自己有那般恶心的养父,村子里人闲话定又要开始传。

绿妙水挣扎了两日,可满腹心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想强装无事,可还是病倒了。

鄂孝廉托人从县城请了好郎中来,听了诊断,无奈叹气。

卧房,床上。

鄂孝廉把病美人从后面抱在怀里,让人依靠着他:“来,妙人,我熬了汤药,现在不是很烫喝了最好。”

“谢谢夫君~~”

绿妙水眼珠子湿漉漉的,病了后始终蒙着一层雾水,看到直叫人心疼心软不已,他接了药碗乖巧的喝下。?

嘴巴里又被鄂孝廉塞了一颗桂花软糖,甜蜜的滋味扩散开,绿妙水腮边微红,弯唇一笑,靠在鄂孝廉怀里。

“还有很多,喜欢就多吃几块。”鄂孝廉从怀里拿出纸包,打开递给绿妙水,里面是各种牛乳糖、桂花软糖、果子糖、酥油糖。]

“鄂秀才在家吗?”忽然有人在院门口喊着,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鄂孝廉纳闷:“可能是罗叔和我说春天犁地的事儿,我出去看看,打发他走马上回来。”

六、 照顾病美人儿顺便吃豆腐、情敌董小玉上场(你更甜R级别)

大步走出院子,门前的大白和毛毛还在叫个不停。

“汪汪汪汪汪汪”

鄂孝廉呵斥:“好了。”

大白和毛毛哼哧两声后退,虽然不叫了仍然虎视眈眈的守在门口。说来也奇怪,两只狗并不是看见任何陌生村民都叫的。鄂孝廉不免有些深思,拿了搁置在门口的扫把,打开大门。

一直懒在树上的三花儿大肥猫也奇特的跳到门上,张望。

“秀才啊,我是你董伯,你可算是开门儿了。”门外站着个国字脸的还算五官端正的单眼皮中年男人,和穿着短褐的普通村民不同,他也穿着长衫,还是丝绸的长衫带着纱帽,笑的很是和蔼好亲近的样子。

鄂孝廉努力在脑海搜索着此人的信息,可不知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有些纳闷:“您有什么事儿?”

董伯有些艰难的左顾右盼,清了清嗓子道:“董伯也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找你,你知道小玉他弟弟今年就十二了,你董阿么的意思是把他怎么说也要送进县城的官学里去,可这县城的官学哪里是村民能进去的?有钱人家都不收,平民百姓的都得童生以上才得进,不是童生就得参加入学应试。”

鄂孝廉打量着他,似笑非笑:“所以”

他有点想起来了,那天他从县城回来在马车上遇到的那个纠缠不休的双儿,是他这具身体的原主的曾经有过婚约的人。而面前这位不用猜便是那位嫌贫爱富的毁约‘岳父’了。

董伯讨好的笑着:“其实董伯也不好开这个口,可咱村儿里就你考上了秀才,你能不能帮着写一份考卷儿,那个啥董伯也知道从前小玉的事儿对不住你,可都是你董阿么他做主的,家里除了小儿子就他这么一个双儿,想让他少吃点苦头。”

鄂孝廉笑微微的:“我若是不答应呢?我凭什么给你儿子写考卷呢?这可是作弊,官学入学考试作弊,我可是要吃官司割除功名的?”

董伯嗤笑,不以为意,继续厚着脸皮:“你那么聪明,随便再考就考上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董伯不亏亏待你的”

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块小碎银子,得意的扔给鄂孝廉。

“咚”

董伯震惊的看着鄂孝廉,他竟然接都没接,那小碎银子足足一两多。

鄂孝廉也笑着,温和道:“董伯,可能你和我父辈交情不错,不过我和你没有交情,和你的什么董小玉就更别提了,我成婚有家室了,至于考卷的事儿,也不是不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给我一万两银子我就给你写。”

董伯张大嘴,眼里冒火:“啥啥啥?!你个穷秀才穷疯了?!你打量着糊弄我?县城代笔的一次才几百个钱儿!!”

鄂孝廉耸肩,靠着门,皮笑肉不笑:“怎么着,我的功名就值这个价,让我冒着革除功名的危险替你儿子作弊,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脸?我用不用去找里正说说,你这外姓人儿的村长位置也就当不久了。”

董伯指着鄂孝廉的鼻子,气的话都说不利索:“行啊,好小子你行!!”

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背着手走了。

鄂孝廉在后头冷冷盯着他的背影,这种外姓人究竟是如何能混的上周家村的村长位置的?

他前天和里正一起去看地的时候聊天,里正无意中和他透漏村长要换届改选了,不能继续让这个董伯继续在村长的位置上了。

他刚想关上院门,大白突然伸着舌头高兴的跑出去。

鄂孝廉奇怪的看它,原来是又来了一个人。

三十岁左右的双儿,长得就是普通男人的模样,皮肤是庄户人家长年做活的深色,但很细腻不像男人,合中身材很高挑,逗弄大白的时候脸颊边一对儿梨涡时隐时现给他增色不少。

穿着一身桃红衣裳也不显得娘气,喜气洋洋的走过来,大大方方很守礼的福了福:“秀才公,您好呀?”

鄂孝廉点点头,认出来他是罗家的,露出点温和笑意:“是罗家的大哥啊,是来看妙水的吧?”

罗美很担忧把篮子递给鄂孝廉:“我听阿姆说妙水病了,他那混账养爹又来闹他,我来看看他,方便不方便?”

鄂孝廉接了篮子,让他进来,浅笑:“当然方便,罗大哥时常来说话妙水儿也高兴。”

罗美和鄂孝廉笑着寒暄:“等日后就更方便了,对了,妙水儿很爱吃红薯和咸鸭蛋,你们家田里可要多种上些红薯呀。”

“那是自然的。”

鄂孝廉一连声的道谢,把罗美带进屋里他就很识相的去厨房了。他多少也清楚,罗美和绿妙水就属于闺蜜好友的类型,闺蜜说悄悄儿的时候,丈夫在一边还是不大方便。

走进宽敞的卧房,新婚三天挂着的水红绫床帐子换成了淡碧水墨兰花蜻蜓的纱帐子,鸡翅木雕花儿的围子床,罗汉榻在围子床右侧,左侧是精致的梳妆台和大方整洁的书案,卧房内布置的处处透着温馨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