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沉对他的叮嘱不置可否,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厨房空间不大,两个身形颀长的成年男人站在里面稍显拥挤。在祝淮沉家三百多平的市中心江景房里住久了,带人回了家才发现让祝淮沉跟自己住在这里好像有点太委屈他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估计名下最小的一套房产都要比这里强太多。

过了这么久,沈清绍终于后知后觉地生出“配不上他”的感觉。

也难怪他父亲会反对得那么激烈,这么一看,他们之间确实隔着一道天堑。就连祝淮沉跟他父亲闹到今天这步,大概都有他的因素在里面吧。

沈清绍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对他,他身边比自己优秀的应该大有人在,至少不该让他在这里做些他平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可不管沈清绍怎么拒绝,祝淮沉都没有松口,非得跟他一起挤在厨房里。

“好吧,”沈清绍从抽屉里给他拿出来了一条粉红色的碎花围裙,和他自己身上的这条是同款,“那你先把这个围上,然后帮我把土豆的皮削了,再切成片,可以吗?”

“好。”祝淮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任由沈清绍帮他把围裙系在腰间,认认真真地开始给土豆削皮。

等沈清绍炒完了两道菜,终于看见祝淮沉削完皮的两个土豆除了比原来小了一圈以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缺点。

等沈清绍已经做完了其他所有菜,就等着这道土豆片下锅时,祝淮沉终于切完了两个土豆。厚薄均匀,每一片都切成了规整的半圆形,看起来像是用尺子比划着切出来的。

沈清绍由衷地夸赞了一句:“谢谢,切得很好。”

作者的话:可以给我点小黄灯吗(小沈同款表情)

五十一

祝淮沉挑了挑眉,看着他熟练地把土豆片倒进锅里翻炒,油花飞溅,稍微后退了半步,问:“你是在哄小孩吗?”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沈清绍眼尾上扬,话音诚恳,“让我来切都切不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他的鬼话鹅羣七⒉七⒋七4131,那盘醋溜土豆片祝淮沉明显多吃了几口。

吃过了饭,祝淮沉又主动揽下洗碗的工作。沈清绍连忙拦下:“你已经帮忙做饭了,洗碗就让我来吧。”

做饭谁干的活更多一目了然,祝淮沉抿了抿唇,头一回寄人篱下,沈清绍又殷勤得过分,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是我上次洗得不好吗?”

“当然不是!”沈清绍没想到他会这样想,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祝淮沉洗碗,他帮忙把碗擦干并放到碗橱里。

沈清绍叹了口气,决定把买个洗碗机这件事提上日程。

“你等我一下。”

突然又想起什么,沈清绍把祝淮沉安置在客厅,自己进了卧室,把床单被罩全换成了新的。想了想,又在床单下垫了一层床垫。

“可以了,”本应该乖乖待在客厅的祝淮沉不知从何时起倚在门口看他,眼里的无奈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你拿我当豌豆公主吗?”

偷偷摸摸做的事被人抓包,沈清绍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所幸祝淮沉似乎也并不是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往里面走了几步,饶有兴致地目光落在了书桌上,话却是对沈清绍说的:“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抛开了那些甜言蜜语后的沈清绍几乎有些笨口拙舌了,尤其是从重新追求祝淮沉开始,每句话都得先考虑怎么说会比较好,生怕再惹人不高兴。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沈清绍开口,祝淮沉的目光终于从书桌上转移到沈清绍脸上:“你一直看我,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些自以为隐晦的目光还是被人察觉,沈清绍不算藏不住事情的人,在祝淮沉这里却频频暴露,好像所有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没什么想问的……就是感觉,”沈清绍垂下眼睑,显出几分落寞,“感觉你跟我在一起,有点委屈你。”

祝淮沉没想到会是这样,神色有些讶异:“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沈清绍还是不太习惯对别人剖白,可是他知道祝淮沉希望他这样做,所以他尽量尝试。虽然会有些羞赧,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情绪:“因为……比我好的人好像有很多,而且你跟你爸之间的矛盾,是不是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

等了很久,他听见祝淮沉在他耳边轻轻笑了。

他抬起眼,正好对上祝淮沉含笑的目光:“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别人吗?”

“不是!”沈清绍连忙否认,但仔细一想自己话里话外好像又确实是这个意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祝淮沉凑近亲了他一下:“不委屈,我也没喜欢别人。跟老头子吵架也跟你关系不大,我不可能去随便找个女孩结婚,这样会毁了别人一辈子。”

“倒是你,未免太殷勤了点。”祝淮沉太清楚怎么样引诱他,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他胸口腰腹流连,仿佛仅凭眼神就能剥开他的衣服,“让我都不太习惯了。”

全身血液顷刻间汇聚到小腹,沈清绍脑海中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瞬间把他的理智炸成了烟花。根本顾不上听祝淮沉说了什么,某个部位已经有了反应,神采奕奕地顶着祝淮沉的腰。

祝淮沉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变化,神色未动:“这就硬了?”

“唔,”沈清绍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轻声说,“好难受,哥哥帮帮我。”

“不行,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呢,明天还得上学。”祝淮沉揉了揉他的头发,正人君子般道,“忍一忍就好了。”

沈清绍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又刷新了对某人记仇程度的认知,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蹭。

祝淮沉却没吃他这一套,把粘在自己身上的人扯开,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那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沈清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桌上摆的是一本相册。封面都泛了黄,看上去年代久远。

“噢,可以啊,不过又没什么好看的。”沈清绍眼神温柔了些,主动拿起那本相册,拉着祝淮沉一同坐在床边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