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羞愧之情紧缠心头,他拢紧眉心,正欲退出浏览器,眼角却瞥见一条标红的大字标题:顾氏继承人顾行舟取消与未婚妻衡家叁小姐月的订婚,转而与黎氏联姻竟是因爱生恨......

这条资讯的发布时间在四年前,林桁刚接触网络不久,并不知道早些年的娱记为夺眼球能写出怎样的新闻,长指悬停在标题上,他被“未婚妻”叁个字冲击得震惊不已,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林桁最终并没有点进标题,他思绪恍惚地退出浏览器,放下手机,慢慢从床上撑坐了起来。

不满十七岁的少年,连分化发育都还没完成,更没到法定结婚年纪,“订婚”这种事对他而言,遥远得像是下半辈子的事,但对衡月来说却不是。

林桁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年轻,没有成年,就连身体也还在成长,他在衡月眼里,恐怕就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想明白这一点后,他感到异常的难过。

四下寂静的深夜,林桁靠在床头,颈后的腺体陡然没由来地针刺般疼起来。

一阵又一阵,扯拽着胸膛下缓慢跳动的心脏,与之间相连的血管和筋脉一起,一并隐隐作痛。

林桁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着,视线穿透黑暗,望向与衡月卧室相连的那面墙壁,不知过了多久,门锁转动的声音蓦然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

家里只有他和衡月两个人,此时门外是谁不言而喻。

房门推开几乎没有声音,柔和月光倾注进房间,林桁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锁门。

他睡觉习惯关紧窗帘,此时房内光线昏暗,如在四周蒙了块厚重黑布,只有门口的方向破开个洞,得见几分光色。

林桁伸手打开灯,怔怔看着穿着白色睡裙站在门口的衡月。

想了半夜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抿了下唇,如之前看见她梦游那般,方想唤声“姐姐”,但一时想到什么,又把这个彰显着年龄差距的称谓吞回了喉咙。

衡月显然是在梦游,她鞋也没穿,白皙双脚赤裸踩在浅灰色地板上,目的性十分明确地朝床上的林桁走近。

林桁他遭过衡月两次“毒手”,在衡月靠近时,他立马抬手捂住了耳朵,手撑在身后,上身后仰着躲了一下。

但衡月这次并不是奔着他的耳朵而来,在林桁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掀开盖在林桁腰间的被子,熟练地爬上了床。

温热柔软的身躯钻进被窝,纤细白皙手臂横过林桁腰身搭上来,在林桁还愣愣捂着耳朵的时候,衡月已经靠着他,熟睡般闭上了眼。

林桁坐在床上靠门的位置,衡月一躺上来,几乎是紧紧贴在了他身上。

她手脚被空调吹得发凉,仿佛贪恋少年炙热的体温,甚至还无意识往林桁身上挤了挤。

漂亮的脸颊透过薄薄一层睡裤贴着少年的大腿,林桁呼吸一滞,浑身瞬间僵得发硬,某处却颤巍着动了一下。

他睁大双眼,慌张无措地低头看着衡月,脸庞轰一下涨得通红,僵硬呆愣地举着手,仿佛一块烧着的人形木头。

停岸(9)

胸膛下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震跳起来,仿佛有口巨钟在身体深处敲响,一刻不停地鼓动着林桁的耳膜,震得他头脑发懵。

他实在没想到衡月会睡到床上来,还贴得这么......近。P.O文企鹅、㈡㈨⒈/⒉㈥/㈧㈡/㈥㈦㈢

林桁腰上横着衡月的手臂,仿佛一只趁手的抱枕被她圈在纤细的臂弯里,半分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克制着放缓了。

此时他被衡月抱着腰搂在身前,才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衡月会叫他晚上睡觉时记得锁好门。

她侧躺着,微微蜷着身体,薄被盖在身上,窈窕纤细的身躯曲线凸显,她的腰很细,臀部却饱满挺翘,线条如朦胧雾山起伏在眼底,曼妙得叫少年脸热。

纤瘦的膝盖骨抵着他的小腿,温热体温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浸入他炙热的身躯,是全然不同的柔软与温度。

这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少年来说,无疑太过刺激,林桁仓皇避开视线,试图平静心绪,却无法忽视紧贴在腿上的柔软触感。

实在太近了......

少年的身体越来越热,某处也难以自持地半立了起来,短短半分钟,林桁后背便浸出了一层热汗。

他偏过头,强迫自己望向别处,清瘦的下颌拉出一道凌厉明晰的线条,烧红的脖颈崩起一道瘦长的青筋,灯光落在少年慌乱的眉眼间,但最终,他还是情难自禁地转过头,将视线落在了衡月安睡的脸庞上。

林桁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他眨了下眼睛,似乎羞耻于自己趁人之危的行为,但又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没一会儿,耳根便肉眼可见地又红了一个度。

“姐姐......”少年低唤了她一声,声音散在静谧的夜晚里,并没有人回应。

颈后的腺体开始缓缓发热,但他并没有注意到。

林桁紧握了下拳头,又缓缓松开,他伸出手想推动衡月叫醒她,但扫过从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皮肤,手却都不知要落在何处。

长指无措地蜷动几下,最后只小心地把手搭在了她抱着他腰的小臂上。

“......姐姐。”林桁轻推了一下,不敢太用力。

“嗯......”衡月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但并没有醒来,她眉心轻蹙,拢了拢臂弯里少年劲瘦的腰,也不管抱着的是什么,猫一样往他身上蹭了蹭。

饱满胸乳跟着一起挤压上来,领口松开,大片雪色不期然晃入眼中,林桁好不容易放松两分的身体立马又僵成石头,他缩回手,喉结滚了滚,不敢再动了。

衡月身上有种十分惹人的脆弱感,那种脆弱感很不寻常,并非她内心软弱,而是由姝丽的容貌与柔和坚韧的性格造就。

当她不经意间露出那股易碎的柔弱姿态时,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至少对于林桁而言是这样。

此时,她像只柔弱的幼鸟般安静地窝在被子里,林桁足足看了一个小时也没舍得挪眼。

她侧脸贴着他,小半张脸颊陷入枕头,细眉长目,眼尾微挑,润红的唇瓣几乎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吻在了他身上。

两条细肩带只剩一条还挂在肩上,另一条顺着肩头滑下来,松松垮垮搭在臂膀上。

林桁红着脸想替她拉上去,但手悬在空中十多秒,又慢慢放了下来。

衡月的睡裙领口宽大,纤细的锁骨完全裸露在外,底下深软的乳沟同样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几缕长发蜿蜒披散在身前肩后,林桁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相机调至静音,不太熟练地将摄像头对准某处,按下了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