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岁笙基本猜到那女人和小孩是谁了:“肖美琴?”

“对,就是她,徐家的那位嫁到他们家,好像一直没怀上,她那婆婆本就不想让肖美琴带走她孙子,但是徐晓雅不同意,

杨戴忠为了新欢,母子俩都被赶出了家门,我看樊凤霞那么讨厌前儿媳,支持儿子离婚,但是对新儿媳也未必喜欢,在她看来,就是因为徐晓雅容不下她孙子,她孙子才被赶走的。”

岁笙对肖姓已经脱敏成功,对于杨家和肖美琴的事并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的充当吃瓜群众,听着梅姐讲完经过,并预测了一波今后的事情走向。

等到李红梅中场休息喝水润喉,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岁笙在听梅姐讲肖美琴携子归来第二季和去医院摸鱼中,选择了后者。

一上午民政局只来了一对离婚的,清闲得可以打麻将,可惜三缺一。

李红梅摆摆手表示这里有她,于是岁笙提前了一个小时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童奶奶怕孙女一个人忙不过来,分走了三件样式最复杂的蛋糕图案毛衣,其他棒棒糖、冰淇凌之类的较为简单的,交由童桐完成。

岁笙已经看过巧克力蛋糕和草莓蛋糕的两件成品,毛衣胸前的图案做得十分精细,阵脚细密,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不知道在后天魏叔的生日宴前能不能完成,等到生日宴之后,她恐怕就没有多少精力放在服装店上了。

到现在她还没找到合适的门店,可以作为蛋糕坊分店,不过店内众人对孙艾的表现都很满意,如无意外,她会作为分店的蛋糕师。

对于分店,岁笙不打算像主店一样开设堂食餐厅,分店主业就是接取生日宴后出现的订单。

将车费交给司机,岁笙没有让司机直接停到医院门口,而是停在了一家卖羊杂汤的店铺前。

她要了两碗羊杂汤加两个葱油饼,童老爷子不能吃这些,暂时只能吃医院的食堂。

对此岁笙深表惋惜:“师傅,其中一碗多放辣椒,多放香菜,不要葱花。”

“好嘞!”

岁笙拎着午饭来到住院部,这个点正好在饭点,经过一楼食堂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队。

一眼就看到了童奶奶站在队伍末尾,正和十九号床产妇的婆婆闲聊,岁笙走过去跟两人打招呼:“我今天买了羊杂汤,您买饭只买童爷爷那份饭就行了。”

童奶奶见她又拎着东西过来,习惯性的嘟囔了她两句,但脸上还是十分高兴,她之前就提了一嘴喜欢羊杂汤,没想到小岁就记在心上了。

见她一手袋羊杂汤,童奶奶立刻催促她快上去:“你拎着东西就别站在着了,小心袋子里的汤撒了,

汤碗在床头靠窗户那边,看你童爷爷醒着没,要是又睡了赶紧把他叫醒,别一会吃不下饭。”

岁笙点头答应,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口就遇到了洪淘,两人见面点点头算打了招呼,谈不上熟。

不过她注意到这人的头发已经变回了原本的黑色,脸上的乌青也褪去,这张脸似乎也能看了,至少没了小混混的既视感,

个子也不矮,一身病号服穿在身上也不算松垮,跟一开始的形象反差不小,突然有些明白钱糖送花的原因了。

岁笙一路走上三楼,走到五号病房前刚要推门,一道心声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曹燕:这次放多少好?放一粒好像也没多大反应,要不这次放两粒?]

听上去似乎没有特别奇怪,但积分提示的[+5],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小心的凑近门缝,透过缝隙,岁笙看到病房内没有人影走动,房间内的几人都在睡觉,但是有一人在装睡。

心声的主人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瞧瞧睁开了眼,见屋内几人都睡得正沉,小心起身,手摸向裤兜,眼睛却看向了隔壁床上睡着的婴儿。

刚出生的女婴躺在母亲枕边,原本粉嫩的脸蛋少了一丝红润,多了一模苍白和疲态。

坐起身的曹燕盯着女婴皱缩的眉头,心里却涌出一分快意,但这还离她想要的效果差得远。

‘这小东西命硬得很,这两天不过是吐奶、哭闹,拉了两次肚子,精神头看着不比往日,但跟她家的那个比仍旧胖了一圈,看着没有大碍,既然一片的量不够,那这次就多添上一些。’

曹燕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对着拧开的瓶口缓缓倒了进去。

小心的摇匀,确保看不出什么后将奶瓶放回原位,之后又蹑手蹑脚回到她的铺位躺好。

全程没有惊动一人,动作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岁笙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退几步,好想冲过去给她一拳。

平静两秒,回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专业的事还是给专业的人去做,她现在贸贸然冲过去抓人,除了引发骚乱打草惊蛇,没有任何作用。

“她没有戴手套,奶瓶上有她的指纹,大概不是头一次,不知道体内还有没有残存的药物成分...好我知道了。”

洪淘在一楼转角处就听到有人打电话,只隐约听到几句,等走近才发现是岁笙。

两人仍旧是点点头就当打了招呼,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岁笙看着对方手里端着的“特供餐”,嘴角抽动。

心想钱糖不知道塞给后厨多少钱,才给开的小灶,医生竟然也没拦着,也不怕虚不受补倒在他们病房。

病房门被推开,岁笙路过躺在地铺装睡的曹燕,特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的四平八稳的躺在那,一句忐忑的心声也没传出。

她对曹燕此人算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对方心理强大,还是不懂法,还是说知法懂法但依然犯法却不以为然?

岁笙盯着那瓶加了料的奶瓶,从床下翻找出两个大号的汤碗,将手里的羊杂汤放到里面解开袋子。

童老爷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鼻子就已经接收到了信号,头侧向了窗户的方向。

岁笙刚将羊杂汤放在窗台,转身就发现人已经醒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手里羊杂汤。

童老爷子主动将吃饭的矮桌放好,从抽屉里取出碗筷,吃饭家伙准备好,就等着岁笙给他盛上一碗,但是等了一会发现对方迟迟没动。

童老爷子咳嗽两声,跟岁笙说道:“小岁啊,我睡了这么久早就饿了,咱们快开饭吧,不用等你童奶奶,窗台凉,这汤吹凉了就腥了不好吃了。”

可惜他的一番话没能左右岁笙的决定,一边分心看着隔壁床的母女俩,一边回他:“童奶奶一会就上来,这羊杂汤我就买了两份,您就别惦记了。”

童老爷子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还没张口被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