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门铃响声,徐谨礼摸了摸她的脸颊,释放信息素安抚她:“先自己待一会儿,我洗完就过来。”

等他洗完扎着浴巾拿着套过来,简谨仪又因为灼热期的潮热而迷迷糊糊,瘫在床上闭着???眼睛低低地叫他。

徐谨礼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垂眸注视着那张绯红的脸颊,指尖刚抚上她的唇,就被简谨仪张口含进去,女孩朦朦胧胧睁开眼,松口时舌尖掠过他的指腹,濡湿滑痒。

她撑起身子拉着他的手臂身体前倾着贴过来,主动去寻觅他身上的信息素:“哥哥……”

她的眼神完全不清明,徐谨礼没继续磨蹭,拆下一个安全套戴上,将她压在床上,无声地嵌入,沉着腰顶弄。

看着女孩在他身下无意识地呻吟,握着她大腿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徐谨礼无节制地释放出信息素,在两人交缠的香气中,什么都不去想,短暂地沉溺于这场情事。

灼热期的不适度过,简谨仪再次醒来是在中午,她全裸睡在被子里,不远处的沙发椅上放着一套新衣服,旁边的小茶几上留了两张纸。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看身上,没有任何痕迹。

以往她和徐谨礼做的时候,身上总是有久久难消的吻痕和齿印,这次一点都没看见,简谨仪还特地瞥了瞥身后能看见的位置,哪里都干干净净。

她缓了一会儿,身体已经没有不适,泪水却倏地滚落,滴坠在大腿面上。

他们真的分手了。

徐谨礼留下的纸张上有一个电话号码,他已经安排好司机送她回去,退房前记得联络司机。

另外一张纸是一张支票,没有填写金额。

“我并非想折辱你,只是出于情分,这是我应该给的。”

那张电话号码的背面,他如此写道。

简谨仪捏着那张支票看了一会儿,将它放在茶几上,开始穿衣服。

她出门前联系了司机,告诉他不用送,她自己会回去。她将东西放在自己来时那个小包里,打的士回家。

简谨仪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烧毁那张支票,原本她想撕毁,担心将支票丢弃在垃圾桶里万一被人拼凑起来拿走会给他惹麻烦,于是决定带回来销毁。

生活回到正轨之后,她照常上下班,同事间偶有窃窃私语,简谨仪充耳不闻,时间一长,流言就渐渐消散。

马哈蒂尔上台后的1983年,华校的生存越来越艰难,学校不得已裁了一些老师,简谨仪一个人要带着五个班的华文课,工作量骤增,忙起来根本顾不上什么伤春悲秋。

马哈蒂尔是一个强硬的执政者,早期是激进的民族主义者,曾经撰写过马来人的困境,1982年他作为巫统主席执政马来西亚,这些年在马来西亚施行的新经济政策也曾受到他的书籍影响。

马哈蒂尔上台对于马来人的功绩和支持是毋庸置疑的,与此同时,这样的强权政治,带有着浓厚的族群霸权色彩,除了马来人遭受特例优待之外,其他种群的生存空间均受到挤压。

徐谨礼作为董教总的一员,同时也是反对党领袖,在马哈蒂尔上台后,和马华公会他们一样,均感受到严峻的压力。

马来人、华人之间的矛盾在社会间暗流涌动,教育作为上层建筑,间接性反映了这样的难行之境。

简谨仪听闻有些学校办着办着就办不下去,哪里的学校又倒闭了等等,看着坐在教室里的孩子们,担心他们年纪轻轻就没有书念,也一直关注着教育界的动向。

分手后她好像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也可能是忙起来才没有时间去想他,便不会那么难过。

她经常看报,有时能在报纸上看见关于徐谨礼的采访报导,采访者提及他之前说过的女友,问他进展如何,徐谨礼说个人隐私不方便告知,没有细说。

他们分手之后,果然如他所说,没有丝毫能够再相遇的机会。

细想来,每一次见面都是徐谨礼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简谨仪并不像他那样,能轻易跨过那条界限,走到他身边去。

这时她才看清,啊,原来他们曾经那么容易在一起,是因为他们跨过了那么多对于平常家庭来说足以难倒一生的东西。

比如金钱、比如权力、比如家世……

简谨仪闲暇时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竟也会感慨他们那时是真的荒唐,都以为爱可以抵万难。

而现在,别说千难万难,就连见上一面,都成了奢侈。

作者PS:有一些难理解的东西,为了看上去不太复杂,我提取概念抽象化了,可能与事实有细微出入,总体不影响阅读。

各落枝头 < 木槿烟云 | 年上ABO(秋山执刀)|PO18情愛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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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落枝头

和简谨仪分手后的那阵子,徐谨礼突然感觉生活慢了很多。

简谨仪的生活很规律,他则相反,经常需要出差。

她的工作不方便频繁请假,所以为了能在周末见她一面,他需要把很多工作提前完成或者压缩,两天辗转四五个地方的高频奔波也是常事。

他的计时方式也很简单,在见到简谨仪之前还有多少天,见完简谨仪之后,剩下还有多少天又可以见面,这样穿插着相见的日子会让中间的时间度过得很快。

而失去相见的机会后,为了事业而忙碌的生活对他而言一向都差不多。

简谨仪分手后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一封信、一个电话都没有,不着一字的离别,这和她的性格很像,也衬和他在这场恋爱中的处境。

鲜少的假想中,徐谨礼会猜测,如果那天他能赶回去,简谨仪是不是至少该和他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叮嘱。

在她高烧退去后的早晨,徐谨礼亲自去准备了一套衣服,还没能够带回去给她穿上贴身衣物,家里面就来了电话,外公外婆突然身体不适,被送往了医院。

他不得已先去了医院,在那里待到了晚上,没能在她离开之前再回去一趟。

家里只有老人,外公外婆都快期颐之年,老爷子也快九十,都是让人难以安心的年龄。徐谨礼在外公外婆出院之后,挪出了不少时间用来陪他们。

到了一定年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是件不会让人意外的事。

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办理丧事的时候显得很沉着。

为了避免新闻利用家人的死亡来大做文章,徐谨礼隐瞒了外公外婆去世的消息,将丧事办得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