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一门心思全放在眼前的炸药上,水苓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母亲,想要伸手推开她,刚伸出手,便感觉到一声响动划过她耳边,一颗子弹打进了树里。

狙击手刚刚应该是想解决南戴芳的,可惜距离太远,风偏也是问题,深山老林里视野也差,能打中南戴芳的概率本就小,被水苓这么一推,反倒让南戴芳躲过了一劫,顺势挥手用石头砸到了一旁的徐谨礼。

水苓看着徐谨礼皱着眉半跪下,头上血流不止,而后倒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去摇他:“哥哥,别……你别……”

她甚至不敢说出一个死字,害怕那是一种会立刻应验的诅咒。

南戴芳也怕水苓跑掉,后退两步又想回头来补一下,水苓红着眼站起来看向她:“你就想我们死对不对?你就没想过放我们走!”

她扑过去死死抱紧南戴芳,边抱着她边往后面的坡下带:“你现在如意了,今天我就和你一起死!”

徐谨礼的神智朦朦胧胧,血斜着流过他的眼下,沾到他眨眼时的睫毛上。

他抬不起手,说不出不要两个字。看着女孩被南戴芳那个疯女人又掐又打,就是死缠着不松手。

“……不…不行……”徐谨礼愤恨地看向女孩的背影。

南戴芳完全没料到水苓能疯到这地步,石块早就在僵持中掉???落,吓得她丢掉了遥控按钮,生怕一不小心就爆炸。

水苓抱着她向后退,看见她们离那个陡坡仅仅还有两步:“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们一起死吧,去地下赎罪……”

她哭着使出全身力气,带着南戴芳坠下去。

徐谨礼的眼泪和血糊到一起,身体终于缓了过来,慢慢有了知觉,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坡顶,轰隆一声爆炸,他脚底都开始抖,地面往下塌陷。

“不会的……”他后退两步摇着头,一股血直冲上天灵盖,脚还在往前走,身子就随后栽倒在地面上,完全失去意识。

作者PS:好了,少年期结束,后面就是工作后的事了……

崭新的生活 < 木槿烟云 | 年上ABO(秋山执刀)|PO18情愛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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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生活

“谨仪,你明天能不能帮我带五支郁金香来啊?桌上的花可以换了。”同一办公室的老师问她。

简谨仪正在低头和柜子里的小强做着殊死搏斗,匆忙回头应了一句:“好!”

那只小强舒展着触须,来回躲闪的姿态俨然是一名老将,简谨仪也算身经百战,却依旧敌不过这耀武扬威的老员工。

她拿着废纸进去甩了半天,终于把它逼出来,一脚没能踩死,眼睛连忙继续盯着它,左踩右踩,终于一脚送它圆寂,蹲着抹了一把额头汗:真是辛苦我自己了……不过这锃亮的皮鞋是哪位?

简谨仪顺着一丝褶皱都没有的深灰西裤向上看去,心想这腿可真长啊……身材也很不错,咱学校还有这种男人呢?

直到她看见那张脸,心里猛地顿了一下,都忘了自己现在该站起来。

“简老师,你这是?”

简谨仪反应过来,笑得有些尴尬,立刻站起来,亮出了鞋底新鲜的蟑螂尸体。

校长正在带着董教总的赞助人来参观校区,老远就看见简谨仪在办公室手舞足蹈,啪地一脚将蟑螂消灭在赞助人面前,蹲下若无其事地擦汗扇风,他在身旁看了看赞助人的脸色:“徐董您别见怪,小学校嘛,确实是……”

徐谨礼笑着摇摇头,从手臂上挂着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简谨仪。

“回头统计一下公共桌椅这些,还有孩子们用的桌椅一共需要多少,统计一下写在报告上,回头给大家都换成新的。”

简谨仪用废纸包起那个死透了的小强,拿着手帕,对徐谨礼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校长听见徐谨礼这么说,喜出望外,红着脖子说了一堆漂亮话。

简谨仪看着几个人簇拥在他身边,出了这间办公室,继续向前走。

她手里还捏着那条带着清香的白色真丝手帕,迟来的钝痛像是缺氧那样密密麻麻侵占大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世界那么小……

简谨仪没有参与身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八卦,拎起早就收拾好的大包,挎着回了家。

母亲简若英在吉隆坡郊区有两家小店,一家早点铺子,一家花店,经过多年辛苦打理,口碑一直不错。

简谨仪回家后就会去整理刚到的鲜花,母亲则忙着加工第二天用来做包子馅的菜和肉。

简若英有着宽厚却灵巧的双手,包包子飞快,简谨仪跟着学过,比起母亲总是差点意思。

母亲在那包包子,看她的表情不太对,一边忙着一边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耷拉着个脸,班里哪个小崽子又调皮啦?”

简谨仪打理着手里的月季,给它们醒花,摇摇头:“不是,没什么事。”

简若英笑了下,从刚蒸出来的一小笼包子里拿了个给她:“喏,尝尝看,新品,南瓜馅的,看看好不好吃。”

她手里还拿着花,想要起身去洗手,母亲晃了一下包子:“总共这么大点,你张个嘴就行,两口就没了。”

简谨仪张嘴咬了一口,南瓜味很香,馅和豆沙一样细腻,黄灿灿甜丝丝的,很好吃。她对着母亲连连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简若英看着孩子表情舒展开,暖憨憨地笑笑:“有啥想不开的,吃吃喝喝就过去了,没必要放心上过不去……”

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踩回来的初中妹妹跳下车,脚撑子还没打好,把车子靠在墙上就往店里跑:“姐姐!妈妈在给你吃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吃!”

简若英嗓门大起来:“简淑文!说了多少次了,不准不洗手就拿东西吃,小王八蛋,你记不住是不是!”

简谨仪赶忙一口把母亲手上的南瓜包子吞进嘴里,方便她腾出手去教训调皮的妹妹,简淑文跑得飞快,从包子铺后面跑到花店里,嘴里塞满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姐姐……我来……帮…你。”

简谨仪笑着用清水朝她脸上弹了弹,女孩的脸皱得像包子褶,她笑着说:“去洗手,然后去写作业。”

“噢”简淑文拖长声音磨磨蹭蹭去洗手,回屋里去写作业。

她们家就她们三个人,彼此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

简若英的丈夫和女儿都在五一三事件中受了伤,没几年就因为难以医治而去世,留下来简若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