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疆大旱,我们可以借祈雨之说,在祭坛上施法,到时候你在上面看着,我就下井去查探。”
“哦~”华拾初一拍脑袋,祈雨是假,探井才是真。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接近那祭坛,可……这跟新娘又有什么关系?
看出华拾初眼里的疑惑,谢法箴眼眸微眯,略微思忖片刻后,道:“届时,便说还需得族内一对身份尊贵的新人祭拜天地,才能破除诅咒。”
正好,他倒要看看这新娘失踪究竟是人祸还是妖怪作祟!
闻言,华拾初暗自咂咂舌,对着他师兄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啧啧……要说这身份尊贵,谁能贵的过洛风啊?他师兄这是明里暗里将这条件掐得死死的。
“只有五天时间,刻不容缓,既然这样,那便由你去说吧。”谢法箴说道,伸手在他脖颈处轻拍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疲态。
就这瞬间,一道符纸忽然出现在华拾初颈后亮了一下,转眼又消失不见。
“好!师兄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去就回。”说着,华拾初信心满满的将那杯茶推到谢法箴面前,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谢法箴手指刚触及杯壁,看着那橙红的茶水,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手顿时又收了回去。
口里念着清心决,兀自调息起来。
巫王住处,外面还有两个人把守着。
“站住,干什么的?”
“我有事找你们大巫。”华拾初看着两人满身的汗水,衣服都湿了个透,着实有些佩服。
“回去吧,大巫吩咐过,这里除了巫后,其他人一律不能进。”其中一个看守说道。
嘿……?这地方这么藏什么了?只有巫后能进?
“兄弟,我真的有事情,你就通融一下,我就进去一会儿,要不了多久时间。”
“不行!”那两人齐声道。
“让他进来吧!”忽然,里面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
那两人一惊,连忙跪了下来,随即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才放了人进去。
磨磨唧唧的,这巫王都发话了!华拾初心里吐槽道。
刚推开门,一股奇异的香味便弥漫开来,这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闻久了无端的有些晕眩地感觉。
就在他四肢发软之时,忽然觉得脖颈处传来一缕清明的气息,又强行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这里面的地上摆满了蜡烛,还有些奇怪的火盆,里面烧的应该就是刚才闻到的能发出那香味的东西。
华拾初掀开内室的隔帘,往里面继续走去。
只见这里面立着一道鲜红的屏风,上面的颜色就像是用人血浇灌出来的,妖冶艳丽莫名带着股奇异的吸引力。
他不自觉的就越靠越近,就当手指即将触碰上去时,后颈像是被火石烫了一下,华拾初瞬间就清醒了。
“凝心静气,进里面去看看。”脑海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华拾初心里一惊,随即反应了过来。
刚要开口,就被脑袋里的声音喝止住了:“不要说话,我在你身上贴了灵犀符,你我视听共感,现在按我说的做。”
“好……”华拾初心里默默答应了一声。
越过那道诡异的屏风,前面是一个黑色的木床,外面盖着厚厚一层黑色的布帘。
这到处都是黑色,又裹得严严实实,人在里面不会闷死吗?
“你看这床像什么?”谢法箴的声音再次传来。
华拾初停下来认真看了一会儿,嗯,好像……有点像个大号的棺材!
他心里一惊,只觉得周身汗毛倒立,身子都有些发凉。
“掀开看看。”
华拾初眉头紧锁,小心的掀起布帘一角,只见那不久前才见过的巫王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去探探他脉搏……”
他应声照做,手刚接触到那干枯得如老树皮般的手腕,便是一股沁人的寒意传来。嘶~好凉!华拾初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盯着床上那只苍白的手。
怎么会没有脉搏?难道说,这人已经死了?
“师兄!”他在心里慌张的叫了一声。一股无声的恐惧传遍他全身。华拾初嘴唇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张的抓住衣角。
如果这人已经死了,那刚才让他进来的声音又是怎么来的?
这时,谢法箴出声了:“这人已经死了,刚才的香味和蜡烛都是用来保存尸体不腐坏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人已经死了些时日了,身下的应该是寒冰床。”
华拾初闻言一顿,手有些颤抖的揭开了那黑色的布角,几丝凉气趁机便钻了出来。
怪不得刚才摸着那么冰,那巫后果然有问题。
“小心,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谢法箴突然出声道。
什么?听到这话,华拾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昏幽的环境里,蜡烛的火光晃悠不停,配着那火盆里的烟雾,直接将这恐怖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走时。
那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人忽然出声了:“华公子,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