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后续醒过来的几率大吗?”许青岚庆幸古肖还活着,这倒不单单是为了维持剧情。
古肖虽然平日里待他总是毛手毛脚,但许青岚知道他虽色,倒也没有什么坏心,和想要杀掉他的章朴是不一样的。
章朴死了,许青岚私人感情上并不觉得惋惜,可看着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古肖,如今只能没声息地囚于病床上,出于人道主义,不免有些同情。
“院方这边的意思”老郑说着,面色沉凝地摇了摇头,“不太好说。”
“给古总车里安装微型炸弹的人摆明了要置古总于死地,古总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微型炸弹?你的意思是古肖出事不是意外?”许青岚瞬间看向老郑,“知道是谁干的吗?”
看过剧情的他知道,古肖的仇人大多来源于商场上的纠纷,这个时候最不对付的就属主角受了。
可不管是顾时潋,还是那些仇家,都不太像是能干这种勾当的法外狂徒。
“现在还没有查到,下手的人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老郑显然也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扰着。
许青岚听到这里,沉默着将视线再次落到古肖身上,心中固然担忧着主角攻的安危,可他也开始思考起接下来该怎么走剧情来。
虽然古肖躺在病床上,但他单方面还是可以推动剧情发展,只要他来医院,不管是擦脸喂水照顾古肖,还是向医生了解古肖恢复情况,其实都算是在演绎主角受被催眠后对主角攻痴心不改的情节了。
而且说起来有个蛮冷血的想法,古肖现在没醒,他既不用时时刻刻提防对方盯着自己屁股,也不用担心其隔三差五搞些幺蛾子,走剧情反而会容易些。
打定主意,许青岚对着老郑道,“我会每天来看望你们古总的。”
清晨的阳光通过窗杦洒入病房中,许青岚将窗帘拉开,将买来的鲜花插在桌上的花瓶中,然后拿棉签蘸了纯净水,涂抹在古肖有些干的嘴唇上。
就在他结束这几天来惯常做的事后,光脑突然响起提示音,许青岚见是主角受顾时潋发来的通讯请求,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主角受给他的危险感远不如主角攻强烈,和其走剧情时,他不必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生怕下一秒就会被脱了衣服扒了裤子,但主角受的行为有时候实在可以称得上一句变态,让他头疼的很。
那天离开顾时潋家里后,第二天他就收到了顾时潋发来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顾时潋被他踩踏时的感受。
之后顾时潋更是变本加厉,或是告诉他,他把他的袜子塞进底裤里一整天,时时刻刻都在兴奋之类的话。或是分享用他的袜子代替口袋巾,折成三角,放在衬衫口袋中露出边缘,同下属们开会时的具体感受。
许青岚觉得这人花活实在是太多了,就一双袜子,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反正下流的紧。
但这条剧情线上,许青岚的戏份就是一直接受顾时潋的追求与示好。
哪怕顾时潋在原剧情里那些送礼物看电影的正常行为,变异成这样让人满脑袋问号的样子,他也就当是黄色弹窗小广告,收到后删掉,不往心里去就行。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古肖,虽然医生说古肖现在没有意识,病房里也没有其他人,但许青岚小心为上,还是到卫生间里,才接通了视频。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杆长枪,许青岚顿时全身细胞都在尖锐暴鸣,为什么老让他看到这种东西啊!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段时间来已经是第三个了!
一只白皙匀称,修长有力,好像冰雪雕刻而成的手拿着袜子,握上长枪,开始细致擦拭。
其手背上的青筋像是蜿蜒的溪流般,随着无比灵活的动作,于冷白皮肤下时隐时现,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色感。
那清清冷冷的,又压抑着一点些微沙哑的喘声从屏幕中传出,清晰得简直就像贴在许青岚耳畔一样,“老公我是老公的老公让我好舒服”
许青岚听着,明明这里没有人,但他却感到了社死般的尴尬,真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脑袋隐隐作痛,许青岚按了按太阳穴,声音尽量平和道,“嗯,你挺挺厉害的。”
说着,许青岚就要挂断通讯,这个时候厕所门却突然被人敲响,“夫人,你在里面吗?”
是古肖那个叫老郑的手下。
许青岚被吓了一跳,看向屏幕,便瞧见一阵晃动,镜头对准的从长枪变成了顾时潋的面庞。
顾时潋眼神微凝,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覆了层霜雪,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依旧是冷冽的,但潜藏着不易察觉的冷硬,“老公,谁在叫你夫人?”
这个时候要是挂断视频,那就真的是欲盖弥彰了。
许青岚将镜头对准窗外,打开门探出脑袋,低声对老郑说他现在有个重要的通讯,老郑连忙点头,连忙表示不会打扰他。
许青岚这才关上门,走到窗边,重新用光脑对准自己,“我现在在商场卫生间,刚刚看了一下,是外面有人在播放电视剧。”
顾时潋看着许青岚,面部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哪怕隔着屏幕,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意。
“老公,你知道吗,网上有很多坏人,视频通话尤其容易泄露地址。就像现在这样,通过窗外那一小片景色,我就能够找到你在哪里。”
他的声线平淡,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老公,你等着我,我现在来见你。”
60 小白脸人到中年后(六十)
许青岚听到顾时潋要来见他,顿时心一紧。
这主角受因为催眠指令的确是会变得超爱,但他的爱怎么表现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控制欲上,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开始猜疑,还真成个神经兮兮的娇妻了。
许青岚被这种相处的氛围带的,还真有种在外面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即将面临被捉奸境遇的人渣老公一样。
摇了摇脑袋,许青岚将这种荒谬的念头扔出头脑。
他是傻了才在这里等着顾时潋,虽然不确定顾时潋是否真的能找到医院,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年轻男人跪坐在蒲团上,低垂眼帘,一双冷茶色的眸子扫过桌上众多花材,而后挑选出一支颜色淡雅的花朵插入瓶中。
他柔顺鸦黑的长发披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恬静温婉、纯净无瑕的气质,好似一幅映照着月光的仕女画。瞧着他,便是再浮躁烦恼的心,也会慢慢宁静平和下来。
一个女人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她生了一副和年轻男子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也是如水仙花一般的漂亮,可在她的身上,却寻不到年轻男子那种纯净感。
甚至于她的某些细节,如消瘦的身形,空洞的眼神,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瞧着还隐隐有些癫狂感。
“阮峤!”女人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颤音。
摆弄花朵的阮峤抬起头,看向面前自己的姐姐阮雪,目光清澈温暖,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清雅之态,让人想起春日杨柳拂过湖畔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