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1 / 1)

“啧啧啧。”

“啧啧啧。”

维克多利娅忍无可忍地瞥了他一眼,“……您看见什么了?”

“瞧瞧,瞧瞧最近乱的,到处都不得安生,”唐格拉尔的手背拍了拍报纸,“你们听说过第三区有名的大律师坎贝尔吗?”

“有点印象,那个坚定的废死派是吧。”

“多好的人啊!”唐格拉尔声音悲愤,“现在又有一堆记者,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些风吹草动,开始挖他的丑闻,污蔑他这些年里收受贿赂,在犯罪事实确凿的情况下为被告做无罪辩护谣言!都是谣言!”

赫斯塔也往唐格拉尔那边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是谣言?”

“我当然知道了,这几年我有几个朋友的案子当年就是坎贝尔律师经的手,我和坎贝尔律师本人也有接触,这人不仅博闻强识,业务过硬,而且风度翩翩,品味一流尤其是红酒,他的酒庄我去过的!这些记者都魔怔了……无非是见不得人好,看见谁站得高,就想着要把他拉下来,简直恶心!”

维克多利娅挑眉,轻哼一声,“阁下的朋友真多啊。”

“那是自然。”唐格拉尔又调了调自己的领子,“……您是叫维克多利娅,我没记错吧?”

“嗯哼。”

“我知道你们水银针一向有自己的办事风格,不过有时候你们也是乐于听取外界建议的,对不对?再厉害的人,也是需要听取外界建议的,否则”

维克多利娅笑了一声,“您是有什么高见了,直接说吧。”

“我觉得你们啊,还是不太懂舆情处理,尤其是在宜居地里,这方面,你们非常需要一些有经验的人指点。”

“嗯哼。”维克多利娅又点了点头,“请指教。”

“比方说昨天晚上对圣徒的处理,你们怎么能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处置呢?优莱卡殴打圣徒的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不是在损害你们的形象吗?”

维克多利娅抬手击掌,她看向赫斯塔,“我昨天也忘记这茬了,你一会儿还得补个检讨过来,没有字数要求,但是语气要诚恳。”

“好的。”

“这就对了么。”唐格拉尔撇撇嘴,“说实在的,你们的处理实在是有点太老实了,圣徒不管怎么说都是水银针,当着外人的面,自家的丑事还是得藏一藏,不能什么都往外抖的哇。”

“为什么要藏……这怎么就是丑事了?”一旁恩黛眉头紧颦,“虽然圣徒是水银针,优莱卡也是水银针啊。”

第 142 章 中伤

唐格拉尔再次“啧啧”几声,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天真……”

恩黛有些恼火:“水银针也是人,一些人会做好事,自然有一些人会做坏事,遇到了做好事的就表扬,遇到了做坏事的就惩处这刚好给宜居地里的其他人提个醒,不要见了水银针就以为是见到了正义使者,碰上水银针作恶也不要敢怒不敢言,我们的队伍不是不会犯错,但犯了错我们会自查自纠,这不好吗?”

唐格拉尔只是哼笑了一声,“你既然坚持这么说,那我就退一步吧。圣徒就算犯了错,那也不是什么大错,根本就没什么”

“怎么不是大错?”恩黛几乎立刻反驳,“那个鞋店老板已经丢了工作,现在妻离子散身败名裂……这还叫没什么?”

“那也是他自找的啊,他要是自己不做那些丑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唐格拉尔为抓住了这一点颇为自得,他捋了捋自己上唇的胡须,“而且伯格曼算什么老板,他不过是一个卖鞋的狗屁店长,偶然攀附上了公爵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身份了。

“这种见人落魄就给人白眼,遇上贵客就青眼有加的势利鬼,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圣徒明明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您说是不是,牧羊人先生?”

远处迦尔文颦眉不语,并未接话。

这令唐格拉尔忽然感觉有些尴尬,他本想借此机会趁机拉近自己和迦尔文的距离,没想到对方并没有露出预想中的感激或伤感的神色。

他轻咳一声,“总之,我真为圣徒先生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

“您真有正义感。”维克多利娅轻声道,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过ahgas内部有铁律,水银针对平民下手是重罪,圣徒这次的行为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容忍的了……我吃完了!失陪。”

“还有这种规矩?”唐格拉尔干笑了一会儿,“这种死板的条律,也该是时候改改了。”

不远处,特里莎也端着盘子起身,她走到唐格拉尔身后,温柔地笑了一声,“子爵先生其实应该好好感谢这条铁律。”

唐格拉尔转过头,“……为什么?”

“因为,如果不是有这么一条规矩,您可能已经死了好多回了,根本……就轮不到刺杀者动手呢。”

维克多利娅和近旁的几个水银针同时笑出了声,等唐格拉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远了。

唐格拉尔低低地骂了一声,又看向了斜对面的赫斯塔。

“……优莱卡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

唐格拉尔稍微挪了挪椅子,让自己坐到赫斯塔的正对面,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您因为艾娃的关系,之前一直关押在布鲁诺市?”

“谁和你说的?”这个问题刚一出口,赫斯塔就已经又了答案,“圣徒?”

唐格拉尔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您这实在是无妄之灾啊,”唐格拉尔轻声道,“不过还好,您现在已经脱离了艾娃的魔爪,到这儿来了,真为您高兴。”

赫斯塔反应平平:“怎么,子爵先生也认识摩根女士?”

“当然认识了,还很熟呢。”唐格拉尔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艾娃摩根的宅邸,那是著名的风流窟啊!”

赫斯塔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你在说什么东西?”

“您不知道?”唐格拉尔神情暧昧,“她的宅子里全是女人,就连洒扫的活儿也不招男人干……您不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赫斯塔只觉得耳畔嗡了一声,旋即气血上涌。

唐格拉尔仍在洋洋得意:“为什么艾娃一介女流能在尼亚行省叱咤风云……她自己是年老色衰,但把别人送上一些达官显贵的床总还是可以的,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凭此上位,自然最知道个中厉害”

赫斯塔沉下脸:“……艾娃回宜居地任职的时候就已经五十多岁了,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