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檀以为，灵蛇总不?会过分到哪里去。

但她忘了，处在发情?期的灵蛇，本就时时刻刻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若得一味的纵容，便更加不?知克制，肆无?忌惮地?欺负着人。

那身墨绿的衣衫本已落下，又被卫奚宁用尾巴卷着回来，她没有拿里衣，单独拿着墨绿的外衫和外裙，抱着怀中的美人，一本正经道：“我要亲自给你穿一回。”

她送的衣裳，自是要由她亲自穿一回才好。

说让她肆意，卫奚宁便不?再征求盛凝檀的同意，她拿着外衫和外裙，仔细又认真地?将衣裳穿回去，最后一根腰带系出纤纤软腰。

卫奚宁凝神?欣赏着这套衣裳穿在盛凝檀身上的效果，墨绿的衣衫衬着美人柔白的肤色，松散的裙摆掩盖住那双纤细柔韧的长腿，裙摆之下隐有异动。

没有里衣的阻隔，略显冰凉的外衫直接接触肌肤，更加无?法阻止灵蛇蛇尾尖的探触。

盛凝檀轻闭着眼，纤长的眼睫颤得如蝶翼一般，她的外衫穿得并不?严整，叫某条坏蛇钻了空子。

“凝檀，你要一直闭着眼吗？”卫奚宁在她耳边很是无?辜地?问道。

盛凝檀呼吸略急，她捉住灵蛇在自己身前作乱的手指，双眼蒙着水雾望向她：“你是不?是，早存着这个心思？”

“我没有，”卫奚宁吻上她的眼角，将她眼角的泪轻轻含去，“要说是什么时候有的心思，大概是在山洞外看你穿上这衣裳的第一眼。”

她那时都不?敢多看盛凝檀，不?过现在，她想?看多久看多久。

“凝檀，你明日也穿这身衣裳好不?好？”

卫奚宁知道盛凝檀双修之后必会换衣裳的习惯，可她想?看盛凝檀多穿这衣裳几日。

外衫前襟无?意间?松开，盛凝檀无?力地?靠在卫奚宁的怀中，松开卫奚宁的手。

双修心法一运转起来，卫奚宁的灵力不?断朝着她体内涌来，升阶之后的灵蛇灵力太充足，纯白的灵力将她体内紫色的灵力完全包裹起来，不?让紫色灵力有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

灵力浸融得太彻底，不?再克制的灵蛇丝毫不?知收敛，盛凝檀感觉自己被纯白的灵力缠绕得喘不?过气来，放大的五感之下，身体上任何的触感都无?法忽视。

她想?说什么，卫奚宁却在此时碰上她的唇，将她所有话语和呼吸一并掠夺。

盛凝檀眼前再看不?清任何事物。

泪珠滑落眼眶，落在唇齿间?，卫奚宁往后稍退，看到盛凝檀满目的泪水，心中微紧，“别哭。”

那些?落下的泪水悉数被卫奚宁吻去，她说着让人别哭，却将人逼出更多的眼泪。

第46章 第46章 难辨

夜风骤起。

浑身汗湿, 又经冷风，盛凝檀的身子略微瑟缩一下，卫奚宁捞起外衣将她包裹起来, 背过身子替她挡住洞口吹来的凉风。

一个清洁术施下，盛凝檀汗湿的发丝尽干，卫奚宁摸了摸她的背后，没?有?摸到薄汗, 小声嘀咕一下：“看来阵法还?是要改进一下, 得挡风才行。”

天堑渊的夜晚容易起风, 出汗之后经受冷风，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盛凝檀闻言, 没?有?应答她，卧在她的怀中缓过一阵, 伸手推了一下黏人的灵蛇，“我需要修炼一个时辰，你若要修改阵法，现在就可以去了。”

虽说要以双修为主, 但也不能?毫无节制。

她们从白日修到入夜，也该停一停了。

“好, ”卫奚宁正?有?此意, 她扶着盛凝檀坐起来, 帮她穿衣, “我打?算明日还?是再去树底的那处阵眼看一看, 也不知道那些被烤焦的妖兽妖丹还?在不在，若是还?在，可以都掏出来。”

妖兽的妖丹不仅可以用于炼化助己修行，还?可以卖出去换灵石。

卫奚宁已经开始考虑离开天堑渊后, 如何赚钱一事。

以她如今的修为，应当可以接城主府的悬赏令，到时候多多赚钱就可以给凝檀买更多的漂亮衣裳……想到这里，卫奚宁的思绪一断，她想起先前那个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出去天堑渊后呢？

她和盛凝檀还?会同行吗？

卫奚宁拿着腰带细心系上，她抬头看向盛凝檀，犹豫间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凝檀，你有?想过，离开天堑渊后，你要去做什?么吗？你打?算去报仇吗？”

盛凝檀靠在她的怀中，正?在闭眸查看身体的反噬情?况，闻言眼睫微动?，她抬眼看向卫奚宁，缓缓点头：“自然，他害我至此，我若不报仇，岂不成了菩萨心肠？”

“那你要一个人去吗？他受宗门庇护，你孤身前去，恐有?危险。”一个一心想要掌门之外的师弟，自然不会让自己做的坏事暴露，说不定还?会朝着盛凝檀身上泼什?么脏水。

卫奚宁想到这里，更为担心，神色愈发认真严肃。

她鼓足勇气，深呼一口气，十分郑重地道：“凝檀，如果你愿意的话?，离开天堑渊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前去，我可以帮你报仇。我自小无父无母，唯一一个亲人还?被恶人所害，离开天堑渊后我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更不知如何找那个仇人。”

卫奚宁下意识握紧盛凝檀的手，她郑重地道：“凝檀，现在你是最亲近的人。我无法看着你孤身一人去报仇，我会担心你出事。更重要的是，我想……我不想和你分开。”

冥幽在阵眼里，试图用盛凝檀的安危威胁她之时，卫奚宁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她绝无法看着盛凝檀身陷险境而不顾。

她在乎盛凝檀的安危，无法放手，亦不想放手。

卫奚宁直视着盛凝檀，她的目光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照进盛凝檀的眼底。

这个问题，盛凝檀也想过。

在她最初的设想里，利用灵蛇的灵力解决她体内的反噬之毒后，她便会直接离开，将这段记忆永远掩埋下去。

可当卫奚宁直接地把这个问题摆到她的面前，说出那句她是她最亲近的人，盛凝檀意识到，她在动?摇。

她有?仇人，可她的仇人和卫奚宁所认为的仇人不是同一个。

又或许，可以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