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幽被她追问得脸颊通红,主动握住她的手指,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绿绿激动差点变回原形,她想问的问题更多了?寒幽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为什么喜欢她?是因为她可?爱吗?还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寒幽被她问得哭笑不得,最后?给出?一个简单的回答:“或许是因为你的陪伴,因为你的单纯,又或者?……换句话说,日久生情。”

总之,她喜欢这条妖藤,幸好,这条傻乎乎的妖藤及时开窍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开的窍?

在不远处看完这一幕的天机符,扬唇一笑,喝完最后?一口酒,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此时,卫奚宁和盛凝檀已经回到寝殿内。

寝殿内一应布置皆改为亮眼的红色,然?而这些红色再亮丽,也不及盛凝檀身上婚服美的十分之一。

桌上一对凤凰花烛燃烧着,轻轻摇晃的烛光照亮盛凝檀浓丽瑰艳的面庞。

卫奚宁与?盛凝檀喝合卺酒时,在她的脸庞下打下一片恰到好处的阴影,像是给美人蒙上一层轻薄的纱面,让人心思愈发浮动。

卫奚宁谨记着步骤,喝完合卺酒,她又拿出?来一个紫檀木盒,分别剪下她和盛凝檀的一缕碎发,然?后?用红绳系紧,郑重?地放到盒子里,“此为合髻,寓意永结同心。”

最后?一个步骤完成。

卫奚宁抬头看向盛凝檀,十分自信地问道:“我应该没有什么遗忘的步骤吧?”

盛凝檀看出?她眼里的急切,轻笑摇头:“没有,那我们蛇蛇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看看道侣契约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印记。”卫奚宁斩钉截铁,迫不及待。然?而再急切,她剥开美人婚服的动作也是极缓慢的,这是她们人生唯有一次的时刻,她当然?要好好对待,好好铭记在心。

一层层婚服褪下,最里层的红色里衣系带一解,卫奚宁看到盛凝檀心口处的印记,与?她曾经亲手画下的那条红色小蛇动态相同墨绿色的小蛇尾巴上扬到盛凝檀的锁骨处,小蛇脑袋往下伸出?蛇信,亲吻着盛凝檀的心脏。

与?红色小蛇是不同的美感?,一看便知道是她这条灵蛇。

卫奚宁心中极大的满足,她愈发好奇盛凝檀留给她的道侣印记,如此心急之下,偏非要让她的魔尊一步步帮她解开婚服。

婚服本?就繁复难解,卫奚宁片刻安静不得,美人身陷红色鸳鸯锦被中,实在叫人难以宁心。

在她的指尖“搅扰”之下,盛凝檀几次险些将她的腰带解成死结,等到卫奚宁身上的婚服完全?被褪下,已过一个时辰。

卫奚宁低头看去,先是看到墨绿色的小蛇身影,本?以为和她的一样,再仔细看去,才看清她心口处的印记那是一条缠在血红弯月上的墨绿小蛇,蛇尾悠哉悠哉地荡着垂落而下,小蛇脑袋则绕上一圈,回首低垂亲吻着弯月尖尖,甚是活灵活现。

卫奚宁越看越喜欢,她反复摩挲着彼此的印记,亲了?亲盛凝檀湿润的眼角,一双杏眸笑弯成月牙,“蛇蛇抱月,我很喜欢。”

“那这个,你应该也会很喜欢。”盛凝檀说完,手中忽然?多出?一个长条状的锦盒。

“这是什么?”卫奚宁一边问着,一边打开锦盒。

锦盒内,一支银色发簪正静静躺在红绸之上,这只银色发簪的造型和卫奚宁心口的“蛇蛇抱月”很像,小蛇蛇鳞雕刻得栩栩如生,与?弯月亲密相依。

卫奚宁爱不释手,她想让盛凝檀为她戴上,忽又想起?现在时机不适合。

一再摩挲之后?,她把“蛇蛇抱月”发簪放回锦盒里,对盛凝檀道:“你明天用它亲手帮我绾发好不好?”

“好。”盛凝檀怎会不应,她解释道:“这发簪不仅能戴,亦可?作法器使用,它可?以变大成为利剑,亦可?以缩小成为暗器。昨日我已经试用过,没有问题。”

卫奚宁可?舍不得拿它当法器,她恍然?大悟:“所以昨日你才不挽留我?”

盛凝檀眸中映出?无奈,她揽住卫奚宁的脖颈,“谁让我们蛇蛇这么黏人呢,若你在的话,我还如何亲手准备这份定情信物?”

要不是卫奚宁这些日子忙着准备结侣大典,她也不能将这个秘密瞒到现在。

“定情信物?”卫奚宁眼中惊喜更甚,“这算定情信物?”

“当然?,”盛凝檀说着轻吻一下她的唇,“你当初为我准备那颗蓝珠,我视它为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自然?也要回你一份定情信物,如此才算真正回应你的心意,不是吗?”

卫奚宁心中涌起?满满的喜悦,她将定情信物以灵力妥帖放到外面的桌上,再随手一挥,红色的床幔落下,将凤凰花烛燃起?的烛光遮去大半。

“魔尊以如此真心待我,身为你的魔后?,我今夜必不会辜负你的真心。”卫奚宁说完,俯身吻去,以行动回应着盛凝檀的真心。

上次在识海变幻出?的洞房花烛夜里,卫奚宁曾给盛凝檀穿上一件特殊的红衣。如今,这件红衣再次出?现在卫奚宁的手中,它是真实存在的,红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与?合欢花,因布料太过轻薄,刺绣贴在身上会有不可?避免的摩擦存在感?。

当布料上的刺绣真切地贴到盛凝檀的肌肤上,她的身体微微轻颤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被血链紧紧缠覆住。

她每唤出?一声“奚宁”,只会让那些血链缠得更紧些。

这场景与?卫奚宁心口处的印记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不该说是蛇蛇抱月,应该说是蛇蛇缠月,越缠越紧……

在卫奚宁的紧缠之下,盛凝檀唤出?的每一声“奚宁”都带着细微的不同,或过分娇柔,或带着低低哭腔……最后?,她有意忍着不出?声,卫奚宁发现她的安静,指背上渐渐覆上一层冰凉的细小蛇鳞,蛇鳞摩擦间比之衣裳刺绣更甚,盛凝檀压抑的一声“奚宁”终是破碎而出?,含着哭腔低柔婉转,反让卫奚宁指背上的蛇鳞变得更深更有存在感?。

说她是“坏蛇蛇”更是毫无作用,反而会让卫奚宁更加肆意妄为,在她的身上留下一朵又一朵漂亮的红梅花,甚至拿着她今日所用口脂,抹在指尖在她心口处认真写?下“凝奚”两个字,每一笔一画都带来轻微的颤栗,像是留下标记,又像是心意的证明。

总之,不会让她们的洞房花烛夜留下一丝丝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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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

卫奚宁乖巧地坐到镜子前,等着盛凝檀给她簪发。

饶是她昨晚那么过分,盛凝檀也没有与?她置气半分,站在她身后?,拿着亲手做的发簪帮她绾发,再插.入些其他漂亮发饰适配发髻。

卫奚宁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不经意和镜中的盛凝檀对上视线,她转身将人抱到怀中坐着,笑意盈盈,“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生气呢。”

“那你昨夜怎么不怕?”盛凝檀反问她。

卫奚宁“啵”得亲她一下:“昨夜没想那么多嘛。”

“说谎,”盛凝檀戳穿她,“你不是没想那么多,你是笃定我会纵容你,才敢真的找人把那件红衣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