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奚宁吃完甜甜的橘子，将信将疑：“你?没生?气，那刚刚一路怎么都不说话？”

“因为，看我们?蛇蛇着?急的样子，很?有趣。”盛凝檀说着?又喂给卫奚宁一瓣橘子。

卫奚宁看着?她?面上浮现的笑意，吃完橘子，震惊道：“凝檀，你?变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蛇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盛凝檀又喂去?一瓣橘子。

卫奚宁眼见一整个橘子要被她?吃光，她?也拿一个橘子，剥完皮喂给盛凝檀吃。

吃着?吃着?，她?想起?放在储物戒中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拿出来：“对了，这是梅子酒，很?好喝的，酸酸甜甜，也不是很?醉人，你?可以多喝点。这个呢，是我第一日来妖界，晚上出去?尝到的糕点，特别特别香软，可惜那些妖抢太快了，我没抢到，这一盒是姬璇送给我的，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绿绿她?们?……这袋栗子是我自己买的，你?可以尝尝，不过我觉得还是刚出炉的最好吃。那家甜汤味道也很?不错，你?肯定喜欢。这两日我们?也可以出去?逛一逛，妖界还是有很?多美食的，我陪你?慢慢尝。”

分别这几日，卫奚宁不是在赶路就是在修炼，吃过的东西不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着?都给盛凝檀留一份。

盛凝檀看着?这些东西，她?想到那日在茶楼上看到的情形，原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她?的蛇蛇心中一直在惦记着?她?。

卫奚宁剥开一颗栗子，盛凝檀就吃一颗栗子。

她?喂去?一块糕点，盛凝檀也没拒绝，梅子酒也喝了半杯。

美人面上敷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她?看着?卫奚宁，忽然凑近，在卫奚宁唇角亲了一下。

卫奚宁正在剥栗子，被她?这么一亲，呆了一下，转头看向盛凝檀：“凝檀，你?喝醉了吗？”

“没有，”盛凝檀双手?捧起?卫奚宁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越看越喜欢，盛凝檀低头再亲一下，“你?不是很?喜欢亲我吗，我也试试，好像……是挺甜的。”

带着?淡淡酒香的一吻离开唇间。

卫奚宁赶紧放下栗子，她?捂住盛凝檀的唇，“不行，你?不能再亲我了。”

盛凝檀眉梢微挑。

卫奚宁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自制力一向不好。”

盛凝檀噗嗤一下笑出声，她?松开蛇蛇的脸，答应她?：“好，那现在你?要进我的识海，看看我的记忆吗？”

卫奚宁当然要看，她?肯定点头。

识海内，盛凝檀的灵力凝成一面镜面。

镜面上显现出的画面是盛凝檀和寂翎相处的七年记忆。

卫奚宁看着?镜中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眯着?眼睛吃着?糕点的可爱模样，觉得一颗心都要被萌化了。

可是这样的美好时光太短，寂渊派来的魔族要带盛凝檀走?。

寂翎不敌，她?拼命撕开一道空间裂隙，将盛凝檀送走?，最后一句话是：“凝檀，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是阿娘的希望。”

年幼的盛凝檀不肯松手?，寂翎拽开她?的手?，手?上的鲜血染上盛凝檀的手?背，显得触目惊心。

卫奚宁看着?七岁的盛凝檀掉落在一片荒野草丛里，她?四处张望着?喊着?阿娘，这声音没有唤来阿娘，只唤来一只凶恶的野兽，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盛凝檀提着?寂翎给她?的剑，第一次学会自保，野兽的鲜血溅得她?满身都是，她?麻木地拔出银剑，力竭倒地。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内属于魔的力量。

卫奚宁看着?那些闪得飞快的画面，本来爱笑的小姑娘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她?不再轻信任何人，十年一晃而过，盛凝檀的修为只达到练气四层，剑术却已经?出神入化。

画面一转来到卫奚宁最初在盛凝檀识海中见到的那片枯林。

十七岁的盛凝檀以一敌二，将两个筑基巅峰的修士斩于剑下，然而她?也身负重伤，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那片瀑布下的水流。

卫奚宁看着?少女孤身一人坐在石头上处理伤口，她?的心骤然疼起?来。

血链相连，盛凝檀感知到她?的情绪异动?，她?一挥手?将镜面上的画面挥散，“奚宁，这些都过去?了。”

“我知道，”卫奚宁转头看向盛凝檀，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可是我心疼，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遇上呢？”

第102章 第102章 魔尊过往

“如果我们早点遇上, 你?想要做什么呢？”盛凝檀一边问着，一边抚平卫奚宁眉间的?川字。

卫奚宁用力?握紧她的?手，“当然是保护你?啊, 我这么大一条灵蛇，吓也能把那些?坏人?吓跑了，有我在，肯定没人?能欺负你?！”

经过山谷秘境里的?历练, 如今卫奚宁的?实力?逼近人?类修士的?元婴后期。

以她现在的?修为, 说要保护当年的?盛凝檀, 确实能做到?。

盛凝檀知?道卫奚宁这一番话出于真心，明知?不该, 她还是起了心思逗着蛇蛇：“若是当时的?我遇到?的?是一条刚刚化形连打架不会的?蛇蛇，该怎么办呢？”

谁能想到?当时在她识海的?幻境中, 这条灵蛇打架全靠莽呢。

卫奚宁想到?当时自己的?身手，她一点不气馁：“不要紧，我成长很快的?，重点是我能陪着你?, 哪怕真的?不能很好地保护你?，有我在, 你?也不会那么孤单不是吗？”

卫奚宁以真心回应逗弄之言。

盛凝檀的?心愈发柔软, 在卫奚宁的?注视下, 她的?容貌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衣饰变得简单素净起来。

枯林中的?紫衣少女出现在卫奚宁的?面?前, 她看着灵蛇，问她：“那我该如何喊你?呢？要像那些?小妖一样，喊你?卫、姐、姐吗？”

十七岁的?盛凝檀一字一顿喊出“卫姐姐”这三个字。

卫奚宁呆呆望着她，第一次觉得“卫姐姐”这个称呼如此让人?心动, 喊得她的?心砰砰直跳。

蛇蛇傻傻的?没回应。

盛凝檀向她靠近，故意误解她的?反应：“你?好像不喜欢这个称呼，要不我喊你?……奚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