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檀想,她虽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但她可以?慢慢学,一步步将?她的爱意释放出来。
即便纵得这条蛇蛇欲望愈发膨胀,也没有关系。
因为她喜欢。
识海内的夜没有尽头。
不知过?去多久,卫奚宁推开一扇窗,院中的月色尽入眼中。
幻境中的小院出现在二人眼前。
春日的风最是温暖和煦,即便在夜晚,也不会让人感到半分冷意。
一轮玉盘似的圆月高悬在空中,卫奚宁抱着盛凝檀坐在窗台上?,指向院中那?一方软榻,“那?软榻很舒适,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风一吹,置于合欢树下?的软榻上?落满粉色的合欢花。
花香盈于鼻尖。
盛凝檀身上?拢着那?件红衣,想了想这是识海,便也觉得没关系,“好,你抱我过?去吧。”
卫奚宁踏出喜房的一刹那?,外面的夜色顷刻变成白日。
日光乍然入眼,盛凝檀下?意识地闭眼,清脆的鸟鸣声随之入耳,夹杂着院外不时响起的低声细语,像是有人偶尔路过?院外,又慢慢远离。
如此真?实的声音与场景,盛凝檀快要分不清是幻象还是现实。
卫奚宁抱着她坐到软榻上?,看似拨弄着她的头发,实则视线?*? 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瞬。
盛凝檀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她抬手一拧,拧住蛇蛇的耳朵,“你真?是……我是不是把你纵得无法无天了?”
“这不是真?的,都是幻象。”卫奚宁握住她的手,努力拯救自己的耳朵。
盛凝檀当然知道这是幻象,重点?是幻象为什么要变得这么真实?说话声鸟叫声风声……所有声音与真实世界没有丝毫区别。
蛇蛇的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盛凝檀不松手,“怎么,洞房花烛夜也能在白日?”
“这毕竟不是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嘛,”卫奚宁一本正经地解释,“等到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肯定要比这个好百倍千倍。”
“再好,你岂不是要上天了?”美人面冷心软,松开蛇蛇的耳朵。
卫奚宁“啵”的亲上?一口,理所当然地道:“当然要更好,婚服我要找全?天下?最好的绣娘来做,这个?院子也要扩得更大些,婚房的一切我都要亲手布置的……不对,你是魔尊哎,那?我们的婚仪是不是应该在魔界举办?到时候人妖魔三界来观礼,从此以?后我在魔界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哇,想想真?美好。”
老婆修为又高,又有地位,她要是想,完全?能摆烂做一条废物小灵蛇。
卫奚宁想着就高兴,“啵”的再亲一下?,“之前真?是我想岔了,凝檀你这么厉害,我以?后是不是能仗着你为所欲为,看谁敢欺负我。”
盛凝檀点?住蛇蛇的唇,打破蛇蛇的幻象:“魔界可没有你想象得美好,那?里夜不见月,日无暖日,常年冷寒,你或许很难习惯待在那?里……”
“这有什么不能习惯的,我最不怕冷啊,”卫奚宁语气轻松,她话音一转,“魔界夜不见月,所以?你给自己取名妄月吗?”
原书中都没写过?盛凝檀这个?名字。
盛凝檀颔首:“盛凝檀这个?名字是阿娘给我取的,我不想听那?些魔族讥讽地唤出这个?名字,所以?取名妄月,将?半魔的身份掩下?。”
卫奚宁对盛凝檀的过?往知道并不多,她想到盛凝檀说过?的“杀器”,她想了解盛凝檀的一切,又怕戳到盛凝檀的伤心事,面上?欲言又止。
许是心有灵犀,盛凝檀看出她的心思:“想知道我当年的事?”
“嗯,”卫奚宁点?头,“你想说吗?”
“其实那?夜跟你说得已经差不多了。”那?些过?往可以?一两句话概括,但若细细说来,好像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盛凝檀想了想,道:“之后你进我识海,直接看我的记忆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让你看什么。”
如此坦诚,再没什么遮掩。
至于为什么不能现在看,那?当然是因为蛇蛇的坏心思还没结束。
软榻上?已经落满合欢花,连她们身上?都落了许多花瓣。
充足的光线下?,什么都能看得很清晰明了。
卫奚宁可以?看清盛凝檀面上?表情的每一次转换,当小院外有人的脚步声想起时,盛凝檀会抿紧双唇,她的指尖用力掐在她的肩膀上?,圆润的肩膀不停颤抖,血链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像是一朵极致盛放的玫瑰花,花香浓郁到引人沉醉。
“没关系,都是幻象。”卫奚宁在美人耳边贴心提醒。
她的指腹摩挲着盛凝檀的唇瓣,让人无法再抿紧双唇。
然而娇艳的玫瑰花也会咬人,忍耐到极致,盛凝檀在卫奚宁的肩膀上?留下?两道齿印,她的手指抚过?卫奚宁的心口处。
卫奚宁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灼烫感。
好像是血魂印刚下?之时她神魂上?的触感。
卫奚宁低头看去,只见一直没有显现的印记,此刻在盛凝檀的轻抚下?显现出来盛、凝、檀。
三个?鲜红的字体像是纹在她的心口处。
卫奚宁很喜欢这个?印记,尾巴都翘得更欢快了,她抬头道:“凝檀,我觉得你说得对,你肯定是一开始就被?□□住了,不然怎么会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呢?”
明明可以?随意捏造一个?虚假的名字,偏偏脱口而出是自己快要遗忘的真?名。
盛凝檀没想到这条灵蛇如此能联想,她抚着灵蛇心口处的名字,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谁让我们蛇蛇长得这么好看呢,不盖个?章,怎么能放心呢?”
被?盖章的灵蛇兴致更浓。